我靠写同人称霸世界_作者:白色的木(136)

  陆县令硬邦邦着语态:“哪里有不吉利的说法,你妹妹还会害我这个师父不成?”

  一个拒绝,一个坚持,推拉了许久,林稚水只好退一步,收下这份好心,和陆县令约好,让他独处一天一夜,理一理心绪,后天去上学,可以让陆嘉吉看着他,住进来就不必了。陆县令便也妥协了,将收拾到一半的行李放了回去。

  到了夜晚,月色最浓的时候,林稚水摆好文房四宝,稍微沉思,便是一篇祭文。

  灵气三尺九。

  一篇写完,林稚水又写一篇。

  灵气四尺一。

  他认真浏览了一遍,挑出某些语句,稍作推敲,删删改改,觉得差不多了,便另起一稿,作新的文章,还是祭文。

  灵气四尺五。

  吴用感慨:“林兄弟又有进步了。”

  林稚水淡淡道:“景情相融罢了。”

  他垂首,又开始写新的文章。

  已经不满足是祭文了,还写了不少故事,有安抚灵魂的,有死者复生的,可见司马昭之心。

  然而,不论他怎么写,都不见生效。

  其余人想劝,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万一就有用了呢?

  写了整整一晚上,没有一张是有用的,唯一的收获就是基本可以确定,林稚水的文章能稳定在四尺一到四尺五之间了。

  林稚水低垂着眼睑坐在那儿,手掌握了松,松了握,好半晌才下定决心,提笔写了新的文章。

  这是一篇没有任何灵气的祭文。同样的,也没有异像,普普通通摆在那儿,可要说完全没有文采,那就是瞎说了。

  ——只因这一篇祭文,并非是林稚水原作,是他仿了著名诗人、散文家袁枚的《祭妹文》所写。

  他拿出玉玺,阳光自两扇窗中间缝隙透进来,把精魄照得明澈璀璨。

  天地间的灵气被玉玺引动,汇聚在玺底大字上,不轻不重地往纸上一盖,强行引了灵气进那一篇祭文里,灵气攀升,从无到有,从一尺,级级攀升,比风车儿还跑得快,直到五尺灵气时,才逐渐慢了步伐,两三息涨一尺,到五六息涨一尺,再到十几息……

  林稚水耐心的等,等它涨成八尺三,才到了停下来的地步。祭文上的字,个个墨色饱满,突起得仿佛快要爆炸了。

  然而,依然没有林稚水想要的动静。

  他沉默了一会儿,意兴阑珊地扔掉笔,整晚没睡,再加上透支精气,眼皮越来越重,直接窝在大椅子里,沉沉地睡过去。

  屋顶传来轻微瓦动声,并没有吵醒又困又累的少年。

  *

  李路行浑浑噩噩地坐在栏杆上,结了血痂的额头抵着红漆柱子,身上虽不是粗布麻服,却也极为朴素。身后堂屋摆了一张供桌,点燃的白蜡烛令端着托盘的表哥后背寒毛直竖。

  “行弟,喝口粥吧。”

  李路行恹恹地:“喝不下。”

  “去床上歇一歇?”

  “睡不着。”

  李路行闷声:“我害死了人,哪里还能睡得着觉。”

  那也太没心没肺了。

  褚贞有心想说这样阴差阳错,又不是你想要造成这种结果的,何况,一个平民,死了也就死了,难道还要李家嫡子去给她赔命吗。

  可看表弟如今的蔫态,褚贞到底没那么低情商,将惹人不高兴的话说出来。

  或许过几天就会好了,褚贞漠然地想,手里第一条人命总会令人耿耿于怀,可是,基于内疚的情绪,又能维持多久呢?

  剑仆行进来,微微弯腰,“少爷,林公子醒了。”

  李路行黯淡的眼眸里终于流过一丝光彩。他立刻从栏杆上翻下来,语速极快:“醒了?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再吐血?”

  “醒了,据说身体不错,没有吐血,只是精神状态不太好。”

  李路行低“嗯”一声,摆手让人退下去。他静静在原地站了足足十息,忽然问:“表哥,如果要道歉,该怎么做最有诚意?”

  “你要道歉?!”褚贞见鬼了似的,眼珠子几欲瞪出眶。

  光照下,李路行的神色一片空茫,“对……”突然地,仿佛是负面情绪已经增到了临界线,小少爷哇的一声哭出来:“我害死了人,表哥!我害死了人!”

  “我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我的,他们说我不讲道理,傲慢无礼,下颔快要戳破天了,早晚要摔跟头,我以前从来不把这些话当回事,觉得他们都是在嫉妒我——”李路行哭得脸颊烫红,发自内心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改,我都改,我早就应该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