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康熙当国师_作者:云从龙也(104)

  好不容易处理完一切事务,趁着月色正好,青阳询问了师祖的态度,捧着小泥像,踩着梯子爬上道观屋顶,一起赏月。

  青阳还特地准备了梅子酒,一些做得像猫咪、兔子一样可可爱爱的漂亮糕点,都是给师祖供奉用的。

  全真教有戒律,说不得饮酒,青阳却是三清嫡传弟子,在现代侍奉师父时,就时常酿酒、烧荤斋,从没听师父或师祖骂过。更别提,这次的梅子酒,是师祖要求已久的,还特地托了刘元达的口,给他提要求。

  月下琉璃瓦,梅子酒霞红。

  与往常不同的却是,师祖并非闻嗅享用,反倒是如常人一般,虽然看不见形象,却能瞧见一块块可爱的糕点被搓圆揉扁,玩够了才被吃掉,梅子酒倒是消耗的挺快,很快盘中、酒坛中就空了,唯有身边酒香,能让青阳确定,师祖还在他身边坐着,身上沾染着梅子酒的味道,酸甜与浓烈糅为一体,衬着清风明月,风雅之余又有些桀骜不羁。

  青阳看着入夜后恢复平静、翻修一新的月下道观,忍不住捧起脸说:“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就好了。”

  身边清风停滞片刻,突然毫无征兆地一个狂刮!

  “啊啊啊——嗷!”青阳从屋檐扑倒在地,幸好有灵炁护体,纳闷地爬起身挠头,“又哪句招惹到师祖了,每天都这样?——哦!”

  青阳感觉自己找到真相了,师祖一定是以为,每天都要陪他上屋顶、喝同样的酒吃同样的糕点,不打算动脑子想新菜谱了,才生气的!

  青阳赶紧跑到被刮上门的主殿门口:“师祖,师祖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是说大家都在一块儿挺好的——啊!”青阳被门一推,又一个咕噜,心想这他妈哪儿又值得一刮,只得改口道,“明天给师祖准备新的供斋哦,有蟹黄汤包!”

  “……哼!”

  一道男声从主殿不轻不重地响起,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总之别扭得很。

  青阳一个激灵,师祖……刚刚那是师祖的声音吗?

  听着确实挺年轻,还真是血气方刚?青阳摸着脑袋,爬起身往寮房走,却不知待他寮房的蜡烛熄灭,一道黑色身影无声无息地从主殿中走出,面白如苍玉,墨玉为冠,长袍宽袖,千层黑纱顺垂曳地,银纹尖锐如剑芒,大道化作大氅,肩负在他背后。

  黑裳人面色不虞地在原地站了半晌,又兜着广袖,缓缓踱至八字真言边。

  工匠没法把这八字真言撬走,翻新的时候索性就别出心裁,避开所有写了墨字的地方,盖而用框将这些警句框起来,按照青阳传来的意思,加了和窗帘差不多功用的练满。

  黑裳人冷酷地看向寮房的方向,以他的目力,当然能瞧见里头的小道士正翻来覆去,似乎正在半梦半醒间,和起床拉帘子、但不想起床要不就这么睡了做斗争。

  “哗啦。”

  八字真言的帷幔被拉上,小道士逐渐睡安稳。

  黑裳人踱回主殿,虽是仰望,眼神却像是睥睨那三尊神像:这小道士惯会哄人……那他若是现了真相呢?

  青阳怀着对明天的美好期待睡去,在啼哭声中醒来:“……”

  不是吧,家里又出了什么事。

  青阳无精打采地站起身,推门出殿,就见陈圆圆趴在影壁上痛哭,看到青阳出来了,就哽咽地告状:“我就晓得——我就晓得,不见旧人哭,只见新人笑!”

  陈圆圆一指孝庄:“她今早一上来就问我和獒儿要咱们观的内务权,刚刚进观呐,就这样!”

  青阳还不太清醒,顺着陈圆圆的话,呆呆看向孝庄。

  孝庄淡定大气,一看就很有气场,自称转换的也很自如:“绝明和我说过,陈圆圆天性好财,我怀疑她掌管酒楼,有没有偷薅小东家的银钱?”

  “……”陈圆圆噎了只半瞬,哭得更惨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诬陷我——”

  苏麻喇姑:“甭哭了,我让绝明算过了,你薅了。还挺多。”

  陈圆圆:“……”

  陈圆圆试图挣扎:“那,那獒儿呢!你说你要把持内务,凭什么把香火也管了!”

  孝庄:“鳌拜生前就曾大肆圈地,我不信他训练阴兵,就是为了维护阴鬼秩序,也不信他老老实实。昨夜我亲眼看见,鳌拜他偷偷藏香!”

  鳌拜:“……我!香火的事,能叫偷吗……”

  孝庄对青阳道:“我既然入了道观,也不能什么都不干,把担子就放在你一个小年轻的身上。我没什么别的优点,一没有陈圆圆爱钱如命的嗜好,二有臭和尚供奉香火。这些帐,从我手上走最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