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誓旦旦说张涵已经出逃,还找来各种证据,结果张涵在半个月前,甚至在当晚就死在了城内的湖里,而且还是被人半夜从床上拖起来害死的……哪有半点出逃的意思?
张涵死在谁的手里还用问吗?
谁最不敢让他活着?
谁信誓旦旦说他已经出逃?
周凯愣了一楞,道:“这也太傻了吧,尸体扔湖里,迟早会被人发现,也不知道坠两块石头……还不如就地一埋呢!”
贾玩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觉得忠顺亲王是被人坑了,嫌弃背后的主使手法太粗糙呢!
周凯摸着下巴琢磨:连他都觉得忠顺亲王是被陷害的,别人只怕也这样想,这局做的也太糙了点儿……
不过负负得正,也许真是忠顺亲王做的,故意留下破绽,就是为了引导别人这么想呢?
不可能吧,他能有这脑子?
周凯半天没琢磨清楚,倒把自己绕进去了,正苦恼的挠头,就听五月嘀咕道:“忠顺亲王本来就蠢啊,不然怎么会派身边的亲信去刺杀咱们大爷,结果被抓个人赃俱获,想赖都赖不掉……连小的都知道干坏事的时候得找脸生的,省的牵连到自个儿头上呢!”
周凯不耐烦的一甩手,道:“那不是他倒霉催的刚好遇上柳湘莲吗?”
忠顺亲王为什么派身边的亲信去刺杀贾珍?不是太蠢,而是太自信。
一是不想便宜贾珍稀里糊涂见阎王,故意派他认识的人去,好让他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让他下辈子都记住这个教训。
二是对两个手下的身手有信心,玄真观地方偏僻,里面只一群不会武功的小道士,别说他们不可能被发现,就算被发现了,屠了整个玄真观都是小事一桩。
只是万万没想到,正好遇到来探望贾珍的柳湘莲,不仅救了贾珍一命,还将两名刺客生擒活捉……
正好?
怎么正好的事儿这么多呢?
周凯若有所思的看了贾玩一眼。
贾玩低头喝茶,对他的视线视而不见。
周凯自以为懂了,一拍手,道:“果然还是咱们家五月最聪明,说的对!忠顺亲王本来就蠢,再蠢一次也正常……”
是他想多了,哪怕人人都怀疑忠顺亲王是被陷害的又有什么关系?事实就是,忠顺亲王信誓旦旦说是被张涵陷害的,口口声声说张涵连夜出逃了,结果那个陷害他,且提前逃跑的张涵却在事发当晚就一身亵衣的死在了城内。
局做的糙点没关系,关键是时间刚刚好,若是再拖下去,等时过境迁,哪怕证据确凿,却哪还掀得起风浪?
当下再坐不住,道:“我进宫看热闹去,等我消息!”
不等贾玩说话,匆匆忙忙走了。
贾玩一人独坐了一阵,抬头对五月道:“备一份礼,送去皇长子府。”
五月愕然道:“什么礼?”
贾玩道:“什么礼都成。”
五月抱怨道:“爷,不待这样的,送礼总要有个名头吧,什么年礼、谢礼、回礼、生辰礼、添生礼……各有各的讲究和分量,您不说清楚,小的们怎么准备啊!”
若是平常,贾玩不说他们也知道该备什么,可如今该送的礼早送到了,忽然来这么一出,他怎么知道按什么例备?
贾玩指尖揉揉额角,道:“罢了,我自己去一趟。”
五月愕然道:“可是爷,您还禁着足呢!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贾玩撇了他一眼,悠悠道:“爷说了要现在去吗?”
五月恍然,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嘿嘿一笑告辞出去了。
贾玩伸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爷现在不去,爷晚上再去。
作者有话要说:嗯,多妈回来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看,不管怎么样,尽力把它写完吧!
第46章
冬天的夜晚来的早,贾玩先补了个觉,耐心的等到过了二更天,各处的灯都熄了才出门。
夜深人静,树影婆娑,贾玩一身黑衣站在树下,很庆幸这个时代的房子虽大,但盖的很有规矩,什么人住哪个方位、哪座院子都有讲究,否则他一个从千尺都算豪宅的后世穿来的人,进到这个时代动则几里几十里的院子中,不晕头转向才怪。
没想到第一次到赵轶家串门儿,竟是这般光景,贾玩感叹了一句,忽然又想起,赵轶第一次、第二次……不知道第多少次进他家都是这般光景,又无语起来。
赵轶的怪异举动,他到现在都想不通,虽大家曾在同一条船上呆了几个月,但那个时候,两个人一个年少,一个年幼,连对方的姓名身份都一无所知,且一别多年,音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