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喜亦无怒。
在心性锻炼上，自己果然要学有马先生。
黑龙神不可避免地笑意加深，睫毛下，赫眼褪去非人的色彩，留下人类的双瞳。
“我……”
“还有……世……可不是你的玩具。”
说完，他用空着的那只手从怀里拿出拇指大小瓶子，里面装着五颗糖果，“既然输了，替我把这些糖交给和修常吉、和修吉时、和修政服用……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别浪费了……糖很珍贵的，能够改变种的味蕾，让他们吃得下人类食物。”
有马贵将看了几秒糖果，伸手接过了他给的东西。
黑龙神如释重负地松开手，半截枭掉落在地上，发出金属般的撞击声。
强行压榨身体的潜力，逼迫自己达到与有马贵将一战且胜利的地步，黑龙神用了太多这具身体不该有的特殊技巧。现在他也就表面比有马贵将好一些，体内的赫包萎靡，吞噬那伽拉桀的赫子肉储备的RC细胞消耗一空。
“多谢。”
他完成了今天想要有马贵将帮忙的事情，一阵心满意足，身体踉跄地要走出去。
有马贵将会这么干脆利落的动手，他也多少猜得到，自己几次来的行为踩到过对方的底线，犹如想要反抗猎人的猎物，猎人当然会不高兴。
不过，他不需要好感，只要能让对方正视自己就够了。
世是他的未来。
金木研……却是他的过去，他不希望这个名字成为一个空洞的符号。
有马贵将反手抓住了他。
“有什么事吗？”
黑龙神现在因战斗有些饥饿，声音很轻，也很客气，没有箭弩拔张的气氛。
“喂食。”
有马贵将侧头，说出了一句平常但镇住了黑龙神的话。
“……”
黑龙神的眼神怪异。
在他不知道的一年多时间，你到底是把世当什么养了啊！
有马公寓里，黑龙神吃完一餐冷冻食品后，强撑着精神和有马贵将聊了一番，而后，他就昏沉的休息了，让世的人格出来。然而佐佐木世这段时间习惯了早睡，导致等有马贵将处理完身上的伤口，过来看他时，就发现蜷缩在客房床上睡着了的青年，对方的黑发不知不觉多了一些，白发就剩下少许留在发心。
有马贵将站在床边半晌，手指抚过世脖颈的要害处。
对方动了动眼睑，没有挣脱梦境，依旧沉睡，屏蔽了有马贵将带来的危险。
“你学会了我全部技巧。”
这个人格……
“打败了我。”
他的手挪开，放到了世的头顶上，指节按压，揉了揉青年微卷的头发。
“勉强……夸奖你一次吧，金木研。”
懂得了真正的战斗。
不错呢，至少……他不在了，也能够保护到自己。
……
早上，佐佐木世定时定点地醒来，迷迷糊糊地爬下床要去洗漱。
一打开门，他看见了外面破碎的客厅。
“……？”
他呆滞地望着这片依稀看得出原本模样的地方，发现这似乎……好像……是有马先生家？
自己怎么会睡在这里？
不对，这里怎么会变成这幅摸样啊！
没隔多久，主卧的门被推开，有马贵将走出来平静地说道。
“早，世。”
“早……”
佐佐木世懵懵地看着他，有马先生的脸上怎么有划痕？
“不要站在那里发呆，冰箱里没有你吃的食物了，你洗漱完了可以直接去上班。”有马贵将无视客厅的惨烈景象，走进厨房，给自己热一些简易的食物充当早餐。见有马先生都不在意，佐佐木世干笑了几声，快速跑去洗手池洗漱。
他刷牙后，看见自己吐出来的漱口水全是血，一默。
再僵硬地去看镜子。
他联想到客厅的战斗，对镜子里的自己喃道：“你是被有马先生打了一顿吗？”
黑龙神困倦地回答：“不是，我打了他一顿。”
佐佐木世：“……”
CCG本部。
有马贵将公寓里发生的事情，外界尚不得知，只是和修常吉照常唤有马贵将来本部的途中，不少人盯着有马贵将脸上细小结痂的伤痕看得面红心跳。
总议长办公室里，和修常吉低头处理公务地说道：“GFG那边催得有些急，你要是同意了，明天就准备乘坐CCG的飞机出差。”
随后，白发老者抬首去打量有马贵将，为对方破颜了的形象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