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今天也在被迫害_作者:棋异果(211)

  是啊……三日月殿被那个人折磨到那样悲惨的地步,又被刻下满是灵力的家纹,灵魂所受的痛苦绝不会比他们浅一分……而现在,他却连一丝责怪自己冲动的意思都没有,却反过来安慰自己,明明最需要纾解痛苦的是他才对啊……

  瞬间懊悔遍布满脸,良久,乱藤四郎才用细弱蚊蝇的声音道:“抱歉……是我太冲动了。”

  三日月将短刀的手轻轻翻过来,因为他毫无知觉地按着刀刃,手指根部已经被划出了深刻的伤口,鲜血将刀鞘染红了一片。

  “三日月殿……”

  乱藤四郎想要抽回手,却被三日月按住,一股温和且舒适的灵力通过那只手传递过来,染血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这是怎么回事……”短刀惊讶地睁大双眼,殷切地看着三日月,想要得到答案。

  “拿到了审神者的‘名’后,我也可以使用他的一部分灵力。”三日月笑道,“等他的灵力与你们完全断开关系时,就可以行动了。”

  这话是骗乱藤四郎的。

  三日月无法使用审神者的灵力,只能将其压制,转而用自己的灵力为他修复。

  除了这一句,就连之前所谓的“需要完全确认他的灵力与你们断开”也是半真半假。

  实际上,如果按照预想的计划,拿到男人的真名后,他可以将其直接销毁,从而保证男人与本丸的刀剑再无瓜葛,就此斩草除根。

  可现在……男人将属于自己的图纹刻在了他属于此世界的“灵”上,就意味着他也变成了男人的一部分。换言之,他正在渐渐取代男人,成为了新的牵制刀剑的“根”。

  这样的结果,实在是超脱了他的预期。

  “所以……”三日月望着短刀,目光温和,“我也需要你的帮助。”

  “那……三日月殿,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三日月的话让乱藤四郎心潮澎湃了好一会儿,内心纠结片刻后,乱藤四郎出声问道,“不如我去把退、小夜和药研哥他们抓过来,您帮忙让他们清醒过来,然后……我们可以反过来对付那个人!”

  三日月笑着摇了摇头,“知道的人越多,风险也就越大,你听到这件事后都难以自制,那他们呢?他们……也不可能不会自责吧。”

  乱藤四郎的心骤然一凉。

  是啊,他们的身上都背负着兄弟的命……

  想到这里,乱藤四郎紧握双手,眼神坚定,“就让我来帮您吧!无论您让我做什么,我都会拼尽全力去做的!”

  “很有觉悟啊……”三日月唇边的笑意加深,他伸出食指,轻点在短刀眉间,“不要让大家发现你恢复了记忆,继续隐藏在大家身边吧。”随着灵体的交融,他也继承了男人的能力,适当的暗示易如反掌。

  “啊……”乱藤四郎捂住被戳到的地方,愣了半晌,仿佛有什么指示深入脑海之中了。

  “我明白了。”

  ……

  黎明时,雨还在下。

  天守阁内的光线晦暗不清,坐在桌前的男人翻开一份又一份文件,随意散漫地写写画画。

  三日月恪尽职守地做着近侍所要做的工作,将一杯盛着滚烫咖啡的白瓷杯放在男人身边。

  杯中飘出浓郁的香气,未关严的窗户有风钻进来,纸张翻页声哗然,为寂静的房间增添几分热闹。

  男人完成最后一笔,将笔帽扣上,随手端起咖啡。

  “三日月。”他唤了一声,将手放在桌上。

  听到声音,三日月走到男人身边,动作轻柔地将他的手套脱下,又拿出抽屉中特质的药膏。

  男人遍布狰狞疤痕的手是鹤丸曾经的杰作,当时鹤丸的刀差一点就将他的手斩下,还伤及了他的灵魂,由此造成了永不磨灭的伤疤。

  在天守阁的这段时间里,男人常常唤他帮忙涂药——药是由灵体做成的,换句话说,是由付丧神的“灵”。

  审神者将付丧神的“灵”制成自己的药,他虽知没有效果,却还是乐此不疲。

  他只是借付丧神的命出气,以此报复鹤丸所做之事。

  三日月也脱下手套,弯着腰,将药膏涂抹在审神者的手背上。

  药膏带着淡淡的香气,是一种冷硬且凌厉的味道,男人看着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反手便将另一只手覆在其上。

  常年被包裹在护甲中的手触感柔滑,无论抚摸多少次都不会厌倦,男人呼吸骤然变得沉重,将三日月猛地拉过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三日月扶着男人的胸口,神情柔软而一成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