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说:“我都替三日月阁下感到生气呢,所以对琴叶来说, 这算是一次小小的教训吧,毕竟她的儿子也已经被扔下悬崖死了。”
伊之助没有死。
但三日月也只会在心里想想,表面却道:“总比在你手底下好一些。”
实际上,在这件事发生之前,还有过一次差点被发现的情况。
当时琴叶拜托童磨哄孩子,童磨完全没有经验——别看他对琴叶平时宠得要命,实际上却从未真心对待过,孩子只是逗弄一下了事。
但他见过三日月哄孩子的情形,想了想,决定来个比三日月更刺激的。
童磨当着伊之助的面,笑眯眯地把自己的手指头揪下来,然后又很快长出一根。
伊之助尚不懂事,只觉得好玩,张着嘴咯咯地笑。
就这样,当三日月赶到时,童磨四周已经落了一堆手指头。
在琴叶到来之前,三日月温和地把这些手指“返厂”了。
可无论再怎么干扰,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三日月说:“我要走了。”
童磨很是惊讶,“因为琴叶死了吗?还是那个孩子?没想到三日月阁下你这么长情,真是让我感动至极。”
说着,他真的流出大滴眼泪来。
三日月深刻怀疑童磨的泪腺装有开关,总是能说哭就哭,欺瞒旁人当他是个真有怜悯之心的教祖。
离开寺庙后许久,狐之助才迟疑地发问:“三日月大人,您试出什么了?”
这次强行修改世界线,主要是为了探查世界意识的底线——虽说之前也或多或少地影响了一些,但都无关主线,像伊之助这样的重要人物还是头一次。
归根结底,三日月是在试探自己在这个位面的自由度,尤其是重要阶段快到了,该怎么回(摸)避(鱼)才能显得不那么敷衍。
甚至当提出这个办法时,为了不让狐之助担心‘万一成功救下琴叶,伊之助该怎么到森林自悟刀剑’,三日月还安慰它说:“如果成功了,可以由我来训练伊之助剑术嘛。”
甚至还说:“如果实在需要野猪……也可以把他送到野猪林里。”
狐之助:不!不是这个问题!但是三日月大人您怎么忍心真的把一个孩子放进野猪林!
现在看来,他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面对狐之助的问题,三日月笑道:“很显然,无论过程如何转变,时间如何推移,结局还是不会变的。”
狐之助连忙点头:“您知道就好,所以——”不要再干这么危险的事了啊!万一达成结局的其他途径比原线更可怕怎么办!
三日月慢悠悠道:“反过来说,只要不干涉结果,过程可以不计。”
狐之助:“对!哈?不不不、不对……!”
三日月笑了一下,“就按我说的做吧。”
狐之助有点紧张,世界线马上到达后续阶段,但凡失败全部白干,但它又挑不出三日月大人什么毛病来,“不过三日月大人,您真的要和人物珠世建立表面合作关系吗?”
三日月转头,“怎么?”
狐之助:“虽然人物珠世痛恨鬼舞辻无惨,但她也是正面立场的,说不定会把你是鬼的事情说出来……”
一旦重要阶段的鬼杀队知道三日月大人的身份,对世界线的影响会无比巨大。
三日月却摇了摇头,从容道:“我想,她不会说的。”
“咦,为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她是个聪明的鬼。”
……
遇见珠世是在约十五天前。
那天夜晚,狐之助在附近观察到了时间溯行军的坐标,三日月便寻了过去。
附近就是繁华的都市,经过几十年的变革,已经极具现代化的气息,灯红酒绿。
“也许在这里摆摊挺不错的。”三日月评价着周围的环境,如是说道。
狐之助满头黑线,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多爱岗敬业呢,但它还是接茬道:“越繁华的地方鬼就越不敢轻易出现,就算没有鬼杀队,普通人类的武力配备也能制服一个普通的鬼了。”
华灯下的三日月吸引了很多视线,其中就有一道“同类”的目光。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如果是鬼舞辻无惨派你来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身穿和服的女人在一个光线阴暗的巷口停下脚步,回首目光犀利尖锐,语气严肃坚决。
正打算去下一条街闲逛的三日月反倒被吓了一跳,当即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