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直以来站立在云端之上的皎月突然坠落到了人间,成了可以被触及被抚摸的存在。
想到这,水母阴姬的心情竟是慢慢变得愉悦起来,他的唇角微微勾起,收拢了一下手臂,将靠着他的妙僧抱得更稳。末了,水母阴姬才看收回了视线,瞥了一眼已经醒来的落水侍女以及另外一个。
两个侍女顿时打了一个寒颤,脸色惨白,背脊一阵发凉,“宫主…宫主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
落水的那个侍女跪在地上,一边磕着头一边战战兢兢的求饶着,那一脸惊恐的模样就像是水母阴姬下一秒就要掐断她的脖子一般。
而事实上,若是怀里没有无花,水母阴姬也确实是打算这么做的。神水宫只收女子,无论是作为侍者还是弟子,但这不代表水母阴姬是一个会对女子仁慈的人。
不过今日,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这落水的侍女是无花救下的,若是他杀了这侍女,无花恐怕会对他心生芥蒂。
平日里水母阴姬是完全不会在意旁人对他的看法的,但是无花于他还是有一些不同的。他现在对无花还很感兴趣,所以暂时不想因为一个侍女而与无花闹不愉快。
“行了,”水母阴姬不耐烦的打断这侍女,“本宫暂时留你一命。”扔下这一句话之后,水母阴姬便没有再理会两人,抱着白衣僧人离开了。
[要不是这水母阴姬个子高,外貌身形也不似女子,这么抱着你一个大男人,还真会有违和感]
在水母阴姬将付臻红抱回到寝殿的路上,弱鸡系统在付臻红的意识海里吐槽着。
付臻红没有理会这偶尔会冒出来找点存在的弱鸡系统,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抱着他的水母阴姬身上。水母阴姬的实力很强,各方面都是当今武林的佼佼者,内力深厚,有着很强的观察力,为人更是极其的敏锐。
也正是因为如此,付臻红才必须要更集中注意力,将伪装做得天衣无缝,这样才能避免被水母阴姬察觉。
整个神水宫的占地面积十分广,作为宫主的水母阴姬,更是住着堪比皇宫的寝殿。他将付臻红抱到自己的居所里,然后放在了软塌上。
看着躺在软塌上的无花,对方脸上的水珠已经散去,不过衣衫却还是湿润的,水母阴姬沉默了片刻,命令手下拿一套他自己的衣衫来,接着又让手下喊来一位眼睛瞎掉的侍女泠鸢。
由于将付臻红一路抱着的缘故,水母阴姬的衣衫也被付臻红衣袍上的水润湿了,但在他对手下下达完命令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沐浴换衣,而是在距离软塌的一米左右远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的手肘放在椅子的扶把手上,单手撑着自己太阳穴,微微在着头,静静地看着躺在软塌上的付臻红。
此时,正是日落时分,天色还未下层,火红的晚霞印在天幕上。霞光照射进房间里,有一缕打在了付臻红的脸上,微红中泛着点点淡橘的光晕为一身都是纯白的付臻红带来了一种柔和的亮色。
若无花不是僧人,怕是会惹得江湖女子痴狂。
不过无花也并不是纯正的佛门子弟,他若是还俗,也比其他佛门中人容易得多,水母阴姬不禁在脑海中想象着无花蓄着一头长的模样。
而这个时候,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宫主——”是水母阴姬方才派出去的下属,她的身后还跟着侍女泠鸢。
“进来吧。”水母阴姬语气淡淡的说道。
房间门被打开之后,一身干练衣服的属下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件干净的衣衫。水母阴姬的衣衫大多都是纯色的,不是全黑,就是全白和全红,而托盘上的这一件衣衫,则是极其明艳的红。
原本这下属是打算拿白色的,但是水母阴姬在她去拿衣衫之前,补了一句,要红色。
平日里水母阴姬最钟爱的衣衫颜色便是白色和红色这两种,他今日穿得也是一件白衣。无花每一次来神水宫讲佛,都是一身白袍,只有袖口和领口的位置有一点点金色的纹路。
水母阴姬从来没有见过无花穿其他颜色的僧衣是何种模样,是以,在命令手下去拿衣衫时,他想看看无花穿上其他颜色的衣衫会是什么样子。
而在其他颜色的选择里,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说了一个红色。一来是因为他自己喜欢红色的衣衫,鲜艳明亮,像烈火一般夺目。
二来则是因为,他没来由的觉得,除了白色的僧衣之外,无花穿上红色的衣衫应该会是极其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