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挚友无法接受你的死亡,所以诅咒你了吗?”
“……也许吧,但我是死在他手里的,他应该不会对杀死我这件事产生后悔之情的。”
太宰治一副疑惑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就是他暗中做手脚搞出这个局面的:“那就奇怪了,既然他不后悔,而死在挚友手里对你来说是很开心的事吧?”
夏油教主:“所以我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宰治想到自己通过【书】看到的未来,他冷不丁问夏油教主:“你曾是咒术师,我想请教一个问题,诅咒都是负面情绪吗?”
夏油教主冷漠地说:“是的。”
“真是如此吗?”太宰治反问。
夏油教主刚想嘲讽,但想到太宰治的敏锐,他又狐疑地问:“怎么说?”
太宰治:“举个例子,一个人嫉恨另一个优秀的人,于是他不断努力提升自身竞争力,变得比过去更加优秀,嫉恨产生上进的动力,是负面情绪吗?”
夏油教主沉默了一会才道:“……你想说什么?”
太宰治意味深长地说:“你说你的挚友诅咒了你,这诅咒真的来自他的后悔和怨念吗?”
夏油教主冷不丁想到乙骨忧太曾说过的话:“你的意思是指……”
“正面情绪也会变成诅咒,比如思念,比如爱,比如信赖,他相信你,所以呼唤了你。”
太宰治的声音很轻,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而你回应了,就是这么简单。”
夏油教主怔怔的,许久都没说话。
信赖啊……
是的,哪怕他已经彻底沉沦至黑暗深渊,他也是相信这五条悟的。
他相信五条悟,胜过自己。
这种信任是负担吗?是诅咒吗?是加诸于那个桀骜之人身上的桎梏吗?
夏油教主不得而知。
但在这一刻,夏油教主突然觉得自己能醒过来,竟也是一件略微开心的事。
因为啊,这证明着他和五条悟的情谊并未随着时间和死亡而变浅,而是越发深邃厚重。
夏油教主感慨地【看】向太宰治,不愧是未来掌握了整个国家黑暗的男人。
“……也许你是对的,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合作的事了。”
太宰治欣然笑道:“我也这么想,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先确定一件事。”
夏油教主:“什么事?”
“我们的安全保障问题。”
太宰治拟定了一个保障条款,上面只有一条,太宰治和未知咒灵先生不能用任何手段彻底消灭对方的精神和身体,以保证二者不会真的杀死对方。
太宰治写完后复述给夏油教主,夏油教主发现了盲点,他若有所思:“只是不消灭精神和身体吗?假如我占据了你的身体,留下你的意识,也不算伤害吧?”
太宰治轻笑着说:“是的哦,在保证各自生命安全的基础下自行摸索合作的模式,保持最低限度的底线,这就行了吧?”
夏油教主点头:“还行。”
这太宰治没说什么役使和控制的话语,否则夏油教主不介意拿太宰治开荤。
太宰治光明正大地将书页放在打印机上,打印出了条款,他先写了自己的名字,并邀请夏油教主在上面留下咒力。
他信誓旦旦地说:“之后我会让组织里的能力者进行契约的。”
既然条款这么宽松,只是互不危害对方,夏油教主就真的在书页上留下了咒力。
太宰治露出大大的笑容,他满意地收起书页。
“之后才是合作的事了,我希望你能保护我,你呢?”
“我需要咒术界的所有资料。”
“没问题。”
“合作愉快。”
成功搞定夏油教主后,太宰治露出开心的笑容。
他之前用【书】描写诅咒师脑花醒来,也许那只脑花会联系本体脑花。
太宰治心里转悠着【是不是将夏油教主当诱饵、来搞一波脑花】的念头,突然他猛地一拍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拿起桌边的内线电话。
“啊,广津在吗?”
太宰治笑眯眯地说:“广津,你去孤儿院将一个孩子带过来,他叫中岛敦。”
既然搞定了森会社和夏油教主,也该将未来打手找回来了,还有可爱的小银也要带回来。
至于头铁的芥川龙之介……
哎,先让他自力更生吧,太宰治无良地想。
四月,樱花盛开的日子,东京咒术高专开学了。
夏油杰拖着行李来穿过长长的山腹隧道,来到东京咒术高专学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