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账户对方很少用过,大部分时候,是她父亲处理竞争对手时才会动用,做的也是一些不清不楚的交易。
附的图是一张打款记录。
打款金额高达一亿日元。
她拿着手机的手颤抖着,脸色苍白。
二宫佑子反反复复看了三遍,无法相信这个极其巧合的打款时间——
十三年前的十二月三十一号,她母亲抢救无效,撒手人寰的第二天。
·
从回忆中抽离,二宫佑子再一次打开手机确认,对方还是没有发来新的信息。
她皱着眉,从卡座上站起来,向大门口的方向望去,那里空无一人。
一下班,二宫佑子就马不停蹄的赶到对方告诉她的这个酒吧。她的保镖就坐在隔壁的卡座,绝对能够保护好她的安全。
对方会发短信过来,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想要拿这个消息换取某种利益。
无论是什么,只要给的起,她都愿意给,她只想求一个真相。
二宫佑子再一次环视这个酒吧。
偌大的酒吧到了晚上,宾客渐渐多了起来。
除了坐在她隔壁桌的保镖以外,还三三两两坐了好几桌。
像是她斜对面的那几个年轻的女孩子,像是她后面那一桌的大男孩,又像是大厅中央的吧台那边、一个人孤孤单单坐在那里的年轻男人。
对方背对着她,一头黑色短发,头上颇为奇怪的带着一个黑色帽子,正红色的围巾垂下一个穗子,伴随着空调吹出的暖风随意摆动着。
二宫佑子有些不耐烦的看向大门口,那儿刚刚又推门进来一个年轻男人,但是他毫不停留的越过了自己,加入了后方那一桌的大男孩们。
怎么还不来啊!
她低下头注视着手机,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二宫佑子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她第一时间点开那条短信,上面写着——
[和金色头发的酒保说,你不想喝威士忌,你想要喝莫斯卡托。]
???
什么意思?
二宫佑子抬起头,看向大厅正中间的吧台,那里空无一人,那个黑色头发红围巾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掉了,只有一个金色头发的酒保默默擦着酒杯。
找他吗?
二宫佑子攥紧手机,有些犹豫的站起身,慢慢走到吧台。
金发碧眼的酒保冲他笑了笑,歪着头问道:“小姐,您想要喝点什么?”
她低下头再确认了一遍短信上的内容,斟酌着开口说:
“我不想喝威士忌,我想要喝莫斯卡托。”
金发酒保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从一旁的壁橱里递上一杯浅金色的莫斯卡托,葡萄的香味在温暖的空气蔓延。
二宫佑子一脸懵逼的接过那杯莫斯卡托,微凉的酒液冻的她手指一哆嗦。
“我再请你喝一杯马丁尼如何?”
酒保歪着头,浅绿色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放着电。
“没有……别的了吗?”
二宫佑子茫然而失落的看着手里的这杯莫斯卡托,低低的呢喃出声。
“当然……不是啦。”
金发酒保笑着反驳道,又拿出一份棕黄色、封好封口的文件袋,递给了二宫佑子。
他弯下腰,凑近二宫佑子的耳朵边上,低声说道:
“这是刚刚那位客人留给您的哦。附带补充一句,本店很小,不装监控。”
!
二宫佑子颤抖着接过那份文件袋,第一时间回过头招呼看向她的保镖们,转身追了出去。
黑黢黢的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
即便是走到巷口,也看不见那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的身影。
她出来的太迟了。
手里的文件袋沉甸甸的。
·
新海空哼着一首不知名的自创小调,从打开的电梯里走出来。
他还穿着下午那套黑色的大衣,赤红色的围巾被取下来,搭在臂弯里。
半封闭的楼道依旧透着风,冷空气无所顾忌的在狭长的走道里肆虐。
他抬眼看了一下天上,细如钩的弯月挂在灰蓝色的天幕上,稀疏的星星点缀在一旁。
事情应该算是解决了。
他转着手上的小熊挂坠,金属钥匙和小熊不停的碰撞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响声。
银白色的钥匙圈越转越快,猛地飞了出去。
黑发青年惊愕的顿住,接着大步上前、蹲下身去捡掉到地上的钥匙。
“新海?”
熟悉的男声从新海空头顶上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