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的玉壶:“……我得赶紧记下来。”
他一时间想不到禅院甚尔有什么可以和对方做交易的,但是作为很屑的存在,玉壶以己度人担心起了自身的安危。
玉壶:“……这件事也得好好提醒无惨大人。”
好在禅院甚尔把人都打趴下,而自己又是一个艺术家,玉壶从没有如此刻一般以自身的职业为骄傲,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想起来自己前不久刚刚卖了一个壶到禅院家。
这可太棒了,他第一时间转移自己。
另一个壶被放在仓库,玉壶在进去的一瞬间就激动起来,有一种终于从需要蹲下来才可以呆着的憋屈小屋子搬家到了三室一厅大房子的爽感。
他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准备赶紧控制这个壶,跑到禅院直毘人所在的地方守株待兔。
有人的时候停在原地,没人的时候又跳又滚,壶身勉强算是个圆柱形,滚起来扭来扭去,靠时间硬磨,终于往人员密集的地方跑了几间屋子。
禅院家现在乱糟糟的,一时间还真没人注意地上的角落里有没有站着一个瓶子,让玉壶缩在这里浑水摸鱼。
玉壶现在缩着的作品是个高二十五厘米左右的圆口小花瓶,釉色用的是自己喜欢的深蓝,虽然形状丑陋,但是质地十分坚硬,他是一名以可以把瓷器打造的和石头一样坚硬而出名的带师,除了这个优点,剩下来的仍旧十分普通。
是个非常不起眼的瓶子。
所以就算他操控的瓶子在外面被看到,按照禅院家的家底,并不会十分奇怪。
玉壶狗狗祟祟地移动。
外面的禅院家族人,平时关系好的彼此看到了都会打个招呼,今天也不例外,偶尔有的叹一口气就开始交流情报。
每当这时玉壶就会停在角落里,把这些东西都给记录下来。
“禅院家被驱逐的家伙回来了,你知道吗?”
“什么?你说谁?”
“就是那个,那个甚什么尔,”说话的人含糊其辞,用眼神示意:“走之前把族里的人都打了一顿的家伙,今天回来了。”
“嘶!”听人说话的倒吸一口凉气:“啊,那个废……不,那个甚某,他怎么会回来?”
说话的人也倒吸凉气:“谁知道呢,他今天回来从门口一路打进来,幸好守门的不是我。”
“……也幸好不是我。”
两人面面相觑,相视一笑,往外赶的脚步就慢了起来,几年前挨打的伤口仿佛又疼了起来。
“……听说直哉少爷赶过去了。”
“……那直毘人家主也不远了。”
两个人再次相视一笑,觉得分外投缘。
“……这会不会很没面子?”
“没关系,我们慢点过去,反正躯俱留打不过很正常。”
“你这个说法很和我的心意。”
外面有人走过,看到这两个划水的,大惊:“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赶过去帮忙?!直哉少爷也快被打了!”
划水的两个禅院族人表示大惊:“他怎么敢?那可是宗家的少爷。”
背地里脚步变得更慢了!
说着什么宗家,家主,资源,废物,等难懂的话。
玉壶拿小本本记下,禅院甚尔果然不愧是无惨大人看中的男人,他不在禅院家,禅院家仍旧到处是他的传说。
禅院直哉,已经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禅院家下一任家主,是禅院宗家少爷,禅院家主禅院直毘人的儿子。
禅院甚尔的父亲是禅院直毘人的兄弟,按照血缘关系来算,禅院甚尔是禅院直毘人的侄子,禅院直哉的哥哥。
但是禅院家是一个按照天赋说话的地方,禅院甚尔在禅院家算个狗屁的宗家,活的连狗都不如。
禅院家小少爷禅院直哉原本只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进行着每天常规的训练,没想到在这个平平无奇的一天,他竟然能够听到平日里做梦才能听到的好消息。
——禅院甚尔回来了。
禅院直哉立刻蹦起来,问清楚禅院甚尔是想回来和自己父亲做一个交易后,立刻找到了宗家的自信。
“他有什么东西可以和家主交易的?还不就是想回来,在外面和那群猴子混在一起,现在是想回禅院家了吗?这可没那么容易。”
“我得让他知道在这个家里只有我和他才是一伙儿的,他想要达成的目的只有我会帮他。”
禅院直哉年轻,跑得快,他很轻松就看到了在大门口的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逆着光,太阳在他身后给他披上一层特有的光辉,黑色的短发,绿色狭长的眼睛,被有人赶来的动静吸引后,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直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