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琴酒弟弟的我_作者:将欲(72)

  啊,是水银温度计和降温贴,黑泽秀明闭着眼睛含住温度计,诸伏景光真可靠啊。

  上次发烧他是怎么撑过去的?

  好像是自己家睡了三天,期间没有一个人来找过他。

  他就那么在地板上晕了一会儿,然后爬起来找到药吞下去,独自一个人在床上等待好转。

  有朋友的感觉真不错。

  “啧,39.9°,麻烦了。”诸伏景光抽出黑泽秀明嘴里的体温计甩了甩,然后从那袋药里找到紧急降温的退烧药,“可别烧傻了,你这颗聪明脑袋可太珍贵了,全日本只有两颗。”

  黑泽秀明恍惚听到这句话,十分不服气地想。

  什么两颗,明明只有一颗。

  没等他在脑袋里和诸伏景光论证一番,嘴里就被塞进一颗极苦的药。

  他条件反射想把那颗药吐出去,刚张嘴就被灌了一杯热盐水,那颗药在盐水里融化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从喉管落进胃里。

  太苦了,混着盐水,又苦又咸!

  公安给人灌药都这么熟练吗?

  快!

  再给他一口甜的!

  黑泽秀明最后的意识停留在想吃点糖上,然后迷迷糊糊沉入黑暗,什么都想不了了。

  这一觉睡得很长,长到他是被饿醒的。

  黑泽秀明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起来,看向拎着打包盒从屋外走进来的诸伏景光。

  “几点了?”他看向外面泛白的天空,“傍晚?”

  “第二天早上了。”诸伏景光将那碗白粥打开放在桌上,然后伸手去摸黑泽秀明的额头,“烧退了。”

  “谢谢。”黑泽秀明有点别扭地从床边的纸巾盒里抽了张纸递给诸伏景光,“擦手。”

  他头上都是汗。

  “没事,我们不是朋友了吗?”诸伏景光笑着接过那张纸胡乱蹭了一下,“洗个热水澡说不定会舒服很多,我打电话叫客房服务来换床单。”

  “嗯。”黑泽秀明应下的时候完全没想到之后会发生这种事。

  安室透他竟然还兼职客房服务?

  所以你辞掉便利店的工作之后又当客房服务来了,是吗?

  非要打五份工你才满意吗?

  黑泽秀明关掉嗡嗡作响地吹风机,将浴室的门拉开一条缝,探头探脑地看向已经被诸伏景光放进门开始换床单的安室透。

  这也不怪诸伏景光,谁能想到啊?

  刚才敲门的明明是大阪口音的女人,一开门却是一个男人。

  谁能想到这个人找的这么快啊?你业务能力太强了吧?

  其实你就是公安厅顶梁柱吧?

  黑泽秀明暗中观察两人的反应,发现安室透好像单纯就只是来换个床单,一副根本不认识诸伏景光的样子。

  他尽职尽责地还完,竟然还能笑着对诸伏景光拿出放在清洁车下面的蛋糕盒。

  “这是黑泽先生订的芝士蛋糕,前台叫我带上来,麻烦您转交。”

  眼看安室透就要转身,黑泽秀明忙缩回脑袋开始假装换衣服。

  直到房门发出闭合的声音,他才从浴室里出去。

  诸伏景光抬了抬那个巨大的蛋糕盒,“一周的份。”

  “强闯别人家,这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黑泽秀明毫无威慑力地地说道,没怎么生气。

  蛋糕盒边上还绑着赠送的一次性小盘子和纸刀叉,看上去和外面订的别无二致。

  诸伏景光将那个袋子递给黑泽秀明,“他就是这样,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也没有很麻烦。”黑泽秀明嘀咕一句,“他现在这个装作不认识你的态度挺好的,很识趣,我很喜欢。”

  “还好是拿着小饼干来敲门,他说不定早就猜到是你,我要是不给他开门,他晚上偷偷从阳台翻过来怎么办?”

  黑泽秀明忽然顿住,阳台!

  303和304在同一条直线上,它们阳台相邻。

  他低头看向手中盘子的包装纸袋,上面是一连串的三组定位数字。

  订死在一起的缝线上写着一句英文。

  「那本书,我们每个人都有。」

  他立刻意识到这些定位数字是一张密码表,每一组代表着一个字。

  想要破解,必须找到提示里的“那本书”。

  我们每个人都有?日本人都有的书是什么书?

  不,不是日本人,这里的“我们”指的不是日本人那么宽广的范畴,而是公安!

  是警察手册!

  黑泽秀明打开匆忙收拾的行李箱,从里面找出自己的公安证件和夹在里面的警察手册,对着定位数字开始破译那张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