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某些德行不够的害群之马。
雅克卢梭扭了扭脖子,用手捶着肩膀,对司机吩咐道:“稍后把夏尔波德莱尔接过来,他要是上班迟到超过十分钟,你直接替我举报他的偷懒。”
司机听见后座的声音,点了点头,用余光偷看反光镜,发现卢梭先生今天的肩膀不太舒服。
“先生,要预约中式按摩吗?”
“不用。”
能够接送雅克卢梭的人是死忠无疑,雅克卢梭也不可能一个人扮演朱利安多年没出事。
国务部长的办公楼,夏尔波德莱尔还不知道自己临近月底,下个月的奖金就没有了。他被司机接过来,以为又要和产生灵感的雅克卢梭讨论异能力者的教育问题,心道对方可以兼任国民教育部部长了。
“卢梭先生,假期去哪里旅游了?”
夏尔波德莱尔仿佛不怕冷,穿得又薄又透气,与其学生截然不同,提前散发出春季的时尚感。
雅克卢梭伸手不打笑脸人,回应道:“我去了巴黎的周边城市,没有出国旅游。”
夏尔波德莱尔坐下来后,冲雅克卢梭撩了撩耳边的金色大波浪卷,发丝下的耳垂上有洞眼,但是没有佩戴耳饰,遵守了政府人员的仪表要求。
雅克卢梭手里拿着刚打印出来的纸张,纸张还发热,确认无误,他递给了夏尔波德莱尔:“你看看。”
夏尔波德莱尔接过这张纸,笑脸马上变了。
“我涉嫌诈骗罪?!”
纸上赫然写着诈骗金额是七万法郎!
“区区七万法郎,值得我去诈骗?”夏尔波德莱尔不屑地说道,“是哪个阴险小人举报我?”
雅克卢梭知道对方不记账,有着花光就忘光的糟糕天赋,淡漠道:“我提醒你一句,你冒充巴黎教师乔治伊藏巴尔,向对方学生的哥哥借钱。”
夏尔波德莱尔被触及关键词,呆了呆,反应过来:“你情我愿的事情,能叫诈骗吗?”
夏尔波德莱尔甩出了一份他和乔治伊藏巴尔的通讯记录,准备周全,没有贸然借用他人的身份,他做一件事情之前,必然思考过自己的后路。
“你不要狡辩了,乔治伊藏巴尔可没有同意你借用身份去骗钱?”雅克卢梭责问夏尔波德莱尔,“夏尔,你缺钱就找你的情人去,没人有意见,你是非要让乔治伊藏巴尔出现,与你面对面谈话吗?你丢得起这个脸,巴黎公社还丢不起!”
夏尔波德莱尔不肯认罪:“大不了我补一张欠条!”
雅克卢梭冷笑:“欠条?你波德莱尔的欠条可以塞满抽屉和衣柜了。”
夏尔波德莱尔退缩:“哪里有这么夸张。”
雅克卢梭把手摊开:“你什么时候归还同僚的钱?”
被当面讨债,夏尔波德莱尔坐立不安,幽怨地去看雅克卢梭:【就当救济我行不行?】
雅克卢梭说道:“这件事涉及保罗魏尔伦,你若是继续狡辩,我让保罗魏尔伦过来。”
夏尔波德莱尔背后一凉,保罗魏尔伦本来就讨厌他,要是让保罗魏尔伦知道自己骗……啊呸,是借了对方哥哥的钱,估计会当场闹起来。
也不对啊!
阿蒂尔兰波是一个有钱人,陌生人对他借钱,七万法郎说借就借,岂会斤斤计较?!
夏尔波德莱尔委婉道:“你何必小题大做,我和阿蒂尔兰波之间的借钱问题,让他来找我就好了,他上次来巴黎公社都没有提这件事,说明不在意。”
雅克卢梭目光凝视夏尔波德莱尔的厚脸皮。
“夏尔,你应当以身作则。”
“……这是私人恩怨,他不认识我,却说要吐我口水,我气不过才向他借了一点钱。”
夏尔波德莱尔泄气,坦白了自己的恶劣行为。
但是,吃进去了还指望他吐出来?
不可能!
每个月月底最穷了!
雅克卢梭听懂夏尔波德莱尔的言下之意,道歉可以,还钱不可能,反正阿蒂尔兰波不在乎这点钱。
雅克卢梭非得小题大做一回,让对方长记性。
“夏尔,站起身,面对法兰西的国旗。”
“啊?”
夏尔波德莱尔下意识站起,面朝蓝白红相间的国旗,雅克卢梭绕过办公桌,取下墙壁上挂着的一个教鞭,直接一鞭子抽向了法国最厚颜无耻的老赖。
夏尔波德莱尔躲过了虚招的第一鞭,没能躲过角度刁钻的第二鞭,臀部被抽,惨叫一声,多少年没有受过伤,惊恐地发现雅克卢梭动了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