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人却就这样直直矗立在床边,却并未有所动作。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扫了!我让你现在就清理,你发什么呆”
本就心情不好的道勒斯怒而坐起,却猛然发觉进屋之人并未携带任何的清扫工具!
“你.......”道勒斯心头忽地一跳,他视线缓慢上移。
大雪飞扬、乌云消散,窗外雪景反射的月光照亮屋中一瞬,明亮那簇着火的浅琥珀眼眸!
“!!”道勒斯瞳孔骤然收缩,一瞬间僵硬的表情传达出人类最原始的恐惧!
为什么......!为什么廊酒还活着!而且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外面的保镖呢!?自己的下属们都没拦住吗!!
他大张着嘴,最慌张愕然的时刻,喉咙仿佛被扼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与道勒斯惊惧相比,眼前的银发之人显得淡定许多。他身上的伤都被简单包扎而起,隐藏在外衣之下他自己那件外套早已破碎不堪,身上披着的这件是赤井秀一的。
感受着充满自家爱人气息的外套,鹤田镜气质慵懒,姿态优雅,除却直指道勒斯的黑洞洞的枪口和冰冷杀意,神情恍若来和老朋友对话般悠闲放松。
然而在道勒斯眼里,一切都那么恐怖和不可思议,对方就像是恶鬼索命般出现在床前、连笑起时微露的犬齿也变成了魔鬼的象征!
“你、你......”道勒斯的舌头打了结般结结巴巴,目眦欲裂,胸膛大幅度地起伏着。
“晚上好,道勒斯。不是说好等着我吗?”鹤田镜轻轻微笑,一字字的话语仿若重锤砸在道勒斯的身上。
道勒斯拼命想要大声尖叫或者摸出枕头下的枪,身躯却在极端恐惧之时陷入无法控制的麻痹。
鹤田镜垂下眼眸睥睨着,噪音异常柔和道:“现在我来找你了。”
第65章
银发之人笑容灿烂,眼眸含着冰冷的杀意,扣住扳机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按下,道勒斯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
“砰!”
一声枪响,彻底打破夜晚的宁静!
床头被子弹击穿,冒烟焦黑的孔洞明晃晃出现在上面。道勒斯脸颊被子弹擦过,留出一道血痕,与生死擦肩而过的他浑身哆嗦着,舌头怎么也捋不直。
“......”银发之人笑弯眉眼,优哉游哉地放下枪,对道勒斯轻声道,“要杀死你,易如反掌。希望你接下来能够[配合]。”
“我配合!我配合!”道勒斯喉中快速喊出,“我什么都配合!”
如此清脆的枪响、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人来支援,道勒斯心中自然明晓: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外面自己的势力恐怕早已被鹤田镜和他的人给控制住!
道勒斯可是个惜命的家伙,能够有一丝活命的机会,他当然要好好把握。
至于接下来要做什么,是不是真的配合......
他眼睛里划过一丝狠厉,转瞬即逝又被表面的顺从和恐惧所掩盖。
不过,鹤田镜当然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神色,他唇角勾起冷漠嘲讽的弧度,又忽地粲然一笑、化解冰封冷意:“好啊......那么,祝你在审讯室里能够撑得久一点我也会为你多待一会出点力的。”
什、什么?道勒斯微怔,接着迅速反应过来。审讯室?什么审讯室!?
难道是组织的!不!组织的审讯室根本不是人所待的......
惊雷霹雳般炸开的思绪还未来得及运作完整,道勒斯便感到小臂一股刺痛传来,紧接着席卷而起的便是困意和麻痹感。
......是麻醉剂!不!!
尽管道勒斯竭力挣扎,终归是抵不过药效。他最终一头栽倒、从床上摔下。
鹤田镜当然没有扶一把的意思,任凭对方狼狈地撞在地板上,额头当即鼓出一个大包,七歪八扭倒在地面。
组织的药果然效力很强。鹤田镜将枪收起,他敏锐感知到身后无声无息地靠近,笑了下,提前开口道:“这个药效持续多长时间,琴酒?”
“睡个两天两夜不成问题,运回组织足够了。”背后传来冷哑的嗓音,如鹤田镜所料,果然是琴酒。
一席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到鹤田镜旁边:“我的人和尤里蒂斯的人已经掌控了全场,波本、苏格兰、莱伊都留在下面巡逻把守。”
“而你上来了。”鹤田镜说。
“不是你行动前的暗示么?要我上来谈谈。”琴酒轻哼一声。
“嗯、是有些事。”鹤田镜转过脸,看向琴酒,”也许我们该聊聊更多?比如,BOSS真正想审判的角色,道勒斯和朗姆的关系,以及你来美国的真实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