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对凶手是谁,根本不在意。
我得说我本身其实有问题的,我非常清楚我自己里面有缺陷,长期固有的内在情绪结构有时候会让我会放大自己的感受,而忽略别人的想法。因此,我必须要学会更多的如何迎合他人想法的技巧,理解分析他人的感受,却不能够完全与他人共情,缺乏同理心。
一般情况下,若是其他人,总该会立刻有其他的反应,厌恶,忌惮、冷漠或毫不在乎。我不能说我是毫不在乎的,但也会觉得自己更像是观众一样,实验员一样,观测者一样,我更倾向于理解明白这个过程就好了。
……
我突然有点不太好的想法。
“那村先生慢慢吃,我先走了。”
我端着西瓜蛋糕往研究所的办公室走过去的时候,刚好遇到鸟居先生。
我和他打完招呼,就是并排在走。
鸟居先生问我:“你在想什么?”
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事情?
“我有时候在想,我会不会有潜在的反社会人格,但我没有注意到?”
鸟居先生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要从我的眼睛里面看出我会说这种话的想法,但他也没问,只是慢条斯理地说道:“一般反社会人格都自恋的。他们不会觉得自己反社会。就像是真正的精神病患者不会主动去找医生,因为他们从来不觉得自己有病。因此,好消息是,当你怀疑自己有反社会人格的话,那你应该其实很健康。”
“和君。”
他再次看向我。
“你很好的。”
“……”
有点被夸奖的感动,是怎么回事?
第75章
我其实找鸟居先生也有些事情。不过, 我还没有开一半口,就和研究所大老板山先生碰到面,他后面跟着穿着黑色风衣的琴酒。我只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对于我来说,可算是阔别大半年的老熟人。
我倒是好奇他怎么都不用掩藏自己的身份。
要是我在路上遇到一个穿着风衣, 留着过腰长发的高大男人, 且目光冷锐, 看别人的眼神都像是路边的野草一样, 我会想着这人要么是Coser, 要么就是涉黑的。但他总归是太显眼了, 生怕犯事之后别人不能记住他一样。而且因为他太大大方方地出入这种场合, 我反而开始替他担心他会被人记住。
当然,这不算是担心,只是普通的吐槽。
“鸟居,有事情吗?”
大老板往我的脸上留了一秒,再在我的手上留了一秒之后,视线就直接不打招呼就走了。
鸟居先生看了我一眼之后, 拍着我的肩膀说道:“你就自己回去吧。”
我也知道自己回去,因为手上还捧着切好的蛋糕。我这样子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是又傻又呆,如果我开口再问一句大老板要不要也吃一块的话,我觉得全世界都会为我感到尴尬。
我走在路旁让了一条道给几位大佬先走,结果琴酒脚尖一偏, 正正地停在我面前,刚好堵住我要离开的脚步。我可不认为他是找我有事情,那么就是来找茬的?
“有事?”
我抬头看他。
明明日本男子平均身高是一米七左右,但我遇到的大部分人都是在一米八, 这个琴酒也是我得仰头才能对上视线的存在。我深刻地感受到次元的参差。
“装模作样。”琴酒给我一个语义语境语调都相当冰冷的评语。
我是能理解他在讽刺我吧, 对吧!
我是不是能这么理解!
“装模作样的人能逼得你不得不跳崖, 也算是荣幸了。”我单手整理了自己薛定谔的领带,单手托着托盘,说道,“抱歉,你挡着我的路了。你应该不想蛋糕弄脏你的衣服吧?”我的动作已经暗示意味十足了。
琴酒瞥了我一眼手上的蛋糕,再看向我,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可以试试。”说着,他往我的方向再走了半步。我托着托盘的近节制骨和掌骨连接处直接抵住了他胸腹前的黑色风衣。琴酒衣服起皱的轻响,此刻对我来说极其刺耳。
“……”
!!
这么挑衅的吗?
逮到我在工作场合要保持形象,就使劲欺负是吧?
第76章
琴酒说这话还是有底气的, 我的动作被他的举动牵制住了。直接说,就是我的手被顶住了, 我连转手腕都觉得受到阻力。我敢说我敢翻蛋糕,他就能把蛋糕糊在我脸上。但这如果真的这么发生的话,我觉得这是比较轻的情节罢了,相当于小打小闹的程度。
二次元设定的关系,他比我知道的犯罪者处事手段要温和一些。又或者是因为,他是本职做这个专业的,所以跟因为爱好、冲动、精神疾病带起的暴力犯罪者有很大的不同。坐在监狱里面的暴力犯罪者普遍有一个兴趣和习惯他们有表现出支配受害者的欲望与倾向, 他们很忌讳别人在挑战自己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