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闭着眼睛,像是在推算什么嘴里念念有词,但也听不清楚什么,用眼睛去看,我明明是懂唇语的,也感觉像是被雾迷住了眼睛,读不懂,不过等过了一会儿,大家才统一地睁开眼睛,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容来。
羽张迅爽朗地笑了笑,“我们赌对了。”
这笑容真情实意,让他看上去也不像是之前那般温柔有余,但亲近却无。
不过这么毫不顾忌地一笑,倒是让他胸口上面的口子裂了开来,从肩膀一直斜跨到了肚子,这是最大的一条伤痕,裂开的时候也没有血,里面只有无尽的空洞,就像是在宣告着他已经是个鬼魂一般,但羽张迅还是露出了疼痛的表情,又很快被笑意给遮盖了。
羽张迅说,“这大概算是我平生做得第二次大赌。”
第一次是迦具都玄示,他赌输了,但情况也不遭,他死了也没全死,依旧在为他爱着的这个世界而工作着,而这一次则是完全的胜利。
齐木空助不算是他的伙伴,但是在有其他的办法的时候,他也不屑于用让他去死的手段。
天野雪辉笑了笑,“我也不想来第二回 了。”
天野雪辉的样子也挺惨,身上都是细碎的伤痕,像是他整个人都碎掉了一般,整个人十分虚弱,晃了晃就要倒下,在这个时候旁边出现了一名女子,留着刘海,在后面粉色的头发如瀑布一般在后面分成两股扎着,直接用身子挡住了他。
女子穿着私立希望之峰学院的校服,但露在衣服外的皮肤上面都是一圈一圈的黑色的符咒,宛如活物一般蠕动着,但转眼间就消失得一大半,露出白皙的皮肤,不用多想,这是我妻由乃。
变成这样子的原因,从齐木空助的美化了亿点点的梦境之中也能窥见一二,他们的世界被绝望侵蚀得差不多了,世界意识的力量薄弱到可以,作为世界基石,他们两个不可能不受影响,而天野雪辉看上去并没有任何问题,那绝对是我妻由乃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承受了,并且压制住了,也许是靠着那些黑色的符文,也许是因为她爱着天野雪辉,把他作为自己的锚点,才没有向着“绝望”妥协。
不管到底如何,经历了多大的绝望,他们成功了,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天野雪辉对着我妻由乃笑了笑,我妻由乃却貌似不想让她看着自己满脸符文的样子躲了开来,但被天野雪辉制止了,“没事的,由乃,你很漂亮。”
在很久以前天野雪辉为了安抚我妻由乃也说过许多话,但这一次绝无虚伪。
像是席巴和基裘在面前联手撒了一波狗粮。
齐木空助插嘴,“我感觉看到老妈和老爸了,你觉得呢,楠雄?”
齐木空助的状态不太好,身上的伤痕如果是身体的话怕是能见骨,看着七零八碎的,说他被分尸了一遍我都能相信,不过语气还是如此的欠揍。
齐木楠雄说,“不像。”
至少齐木久留美和齐木国春是那种笨蛋情侣夫妇,可没有那么多波澜壮阔的我杀你,你杀我的带着病娇的爱恨情仇。
齐木楠雄相比较而言算是最为正常的,只是身影变得淡了一些,他还是守护甜心的样子,没有蛋壳的伪装,十分Q版的坐在锁链组成的椅子上面,绷着脸也能感觉到可爱,幸运得是周围没有伊尔迷在,要不然怕是想要把他绑回家去。
鬼灯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身上的伤也不严重,毕竟是地狱首席执行官,灵魂的强度不一样,不过考虑到目前看来齐木空助才是最严重的,然后是天野雪辉,我觉得还和世界意识被负面情绪被侵蚀的程度有关系。
鬼灯嘴角微微勾起的细小的几乎不易让人察觉的弧度也代表着他的好心情,“封印刚成,还不稳当,大家回自己的世界守着吧。”
个个人力柱就像是一根钉子,将“掠夺者”锁在自己的世界,如果要保持着封印的稳定,自然是得回到自己的岗位才行,但回去之后也不代表着能回归日常生活,把大部分的力量都用来困住“掠夺者”外加净化它的力量,至少要昏睡好久,这个时间也没有定论。
鬼灯垂眸,“我也帮他们守了十几年了,也轮到我休息了。”
的确,不管是齐木楠雄还是齐木空助的美化了亿点点的梦境来看,鬼灯还真得是兢兢业业,把地狱的力量缺失造成的现实世界受到的影响降到最低,可以说是疲劳到了极点,但我觉得主动休息和被动还是有区别的,不过从鬼灯的脸上看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