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穿着龙袍穿越了!(204)

2025-08-10 评论

  董卓不仅脸色血红,眼睛里也爬上了经脉鼓胀而勃发的血色。

  这个名字出口的刹那,他甚至忘记了前来报信的郭汜还在他的眼前请罪,也忘了还有个佯装报喜的马超也是可恶至极,满脑子都已只剩了这封信上跳动的文字,以及写信的那个该死的吕布!

  上一次吕布从河内送来的王匡讣告,就已经够让董卓暴怒了,他怎么还能再进一步的?

  这封写在羊皮背面的信,用笔粗狂,没甚文采可言,一看就知,出自粗读了些书的武将之手,也与先前那份令董卓记忆犹新的书信,有着相同的字迹,但这一次,倒不是“义父”亲启了,但“见信如晤”,也根本没好到哪里去!

  谁要见他吕布了!

  一想到这个家伙虽然替他杀了丁原这个威胁,却又很快成了刘秉麾下的助力,根本没给他带来任何的好处,还护送刘秉杀入洛阳,董卓就想在心中暗骂一句识人不明。

  若要再见吕布,最好能看到的是他的头颅或者尸体,而不是什么该死的“见信如晤”……

  后面的话,更是一句比一句让董卓头晕眼疼。

  武将的直率,还让这封信令人光火的程度,直接飞升了一个台阶。

  这吕布毫不客气,开场就是一句感谢。

  感谢什么?感谢董卓在凉州经营多年,觅得宝马,就送到了他吕布的手中。

  他也毫不避讳地说,反正董卓安居长安,徒享吃喝,连进攻河西这样的大事都要假手于人,可见近年间已是心宽体胖,便是赤兔这样负载千斤、日行千里的好马,都已无法承担他的重量了,不如自此跟着他吕布驰骋纵横,征讨逆贼。

  好马当配名将,董卓虽是那将被征讨的叛逆,但自觉地让出赤兔,也着实很有自知之明。

  不过,这个“出让”,何必弄得这么兜兜转转呢?

  曾为义父义子,董卓必定知道吕布有多少本事,直接送来,或许还能叫吕布记他一份恩情,待得日后陛下攻入长安,他劝劝陛下,留董卓一个全尸,也算全了这段稍纵即逝的父子缘分。

  却非要先令马腾韩遂比试高下,由立功更多者得到赤兔。

  呵,可笑,可笑得很!

  也不看看,马腾此人领兵无方,被他攻破大营,生擒俘虏,竟连子午岭都没迈过,还在凉州境内就倒下了。

  韩遂倒是多跑了两步,一路从汉阳跑到了榆中,然后被伏兵打了个措手不及,于葵园峡授首,现在脑袋摆在傅燮傅将军的坟头。

  赤兔,马中魁首,难道要扛着一个卧床养病,甚至是魂归九泉的人吗?

  董卓:“……”

  若不是他早年间,也曾遇到过濒临死境的威胁,他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在这一句句话前,一口老血就这么被气得喷出来。

  在怒火上涌的同时,也还有一份仅存的理智拉扯着他的神思,让他看清楚信中的内容。

  别看吕布这混账玩意字字句句不离赤兔,却每一句话,都在交代着凉州的战况!

  这信中所说若是真相,那就是马腾韩遂联军赶赴河西,却在半道上就遇见了吕布领兵而来,马腾先被生擒,韩遂也在逃命至榆中后被杀了。

  他给出了官职,寄予了厚望的凉州兵马后援,就这样轻易夭折了?

  有那么很短的一瞬,董卓试图说服自己,这些话是从敌军这里送来的,也未必就能当真,可姑且不说,就吕布这狗脾气能不能写出一篇夸大其词,表彰战功的东西,就说这送信的人好了!他派出凉州的使者留在陈仓,等待前线送回的消息,证明了来使的身份正是马超,那马腾此刻的立场,也已无需多说了。

  吕布统兵,已克凉州。名为感谢他送来了赤兔马,实为炫耀,他以雷厉风行之势,按死了马腾韩遂联军,断了董卓的后路!

  偏偏吕布的话,到这里还未结束。

  他字字“真诚”地写道,此前长在并州,竟不知凉州虽然羌胡与汉人乱战多年,但实在是个好地方。

  因马腾韩遂的惨败,他吕布在凉州也打出了名气,陆续有人给赤兔送来上好的马草,有人来给他讲董卓崛起的黑历史,还有人向他拍着胸膛表态,绝不会与伪朝同流合污,必定追随吕将军讨伐关中。

  自凉州有数条道路直通关中,都是往年间他们来关中打秋风的时候走的,当年的董卓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必现在也能。

  也正好让董卓早日看到,他送来的赤兔,到底是如何让一名武将如虎添翼的……

  “我杀了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账!”

  “太尉!”

  “太尉,您冷静!”

  “……”

  李儒闻讯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让人眼前一黑的场面。

  董卓显然已经气急,抽出了手边的长剑,捋起了袖子,露出圆胖的手腕,像是正要和人短兵相接,决出个高下来。

  但他此刻未能大步走出,离开此地。

  只因李傕、郭汜一左一右地抱紧了董卓的腿,牛辅也拦在前头,唯恐董卓做出什么影响当下局面的过激行动。

  牛辅闻声转头,一见是李儒到来,顿时露出了个如蒙大赦的表情,“军师!快来劝劝太尉。”

  别看牛辅还没见到吕布所写的那封信,但他知道,岳父就算是被迫从洛阳迁都的时候,都没有过这么气急败坏的表现,谁知松开了手,他会不会直接冲到刘协的面前,将那小皇帝给砍了,到时候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大不了玉石俱焚。可这样一来,他们的未来就全完了!

  就算局势再如何不好,也先等军师来看看,有无其他的出路再说,别做出了什么让人后悔的事情。

  李儒面色一变,几乎下意识地就将手放在了背后。

  董卓怒火当头,人却没疯,几乎是将一句质问脱口而出:“你藏了什么?”

  “我……”李儒难得词穷,眼神里也闪过了一瞬的慌乱。

  可若是寻常的时候,他或许还好糊弄过去,此刻却绝不能!

  李傕郭汜以为是“救星”到来,下意识地将手松开了几分力道,让董卓一左一右将人直接踢了出去,又一巴掌拍开了牛辅,站到了李儒的面前。

  李儒叹了口气,答道:“冀州与司隶的消息。”

  更准确地说,是这两地早在月前就已发生的事情,若是关中仍有余力向司隶探查的话,早该折作信报,送到他们的面前,却偏偏来得如此不巧,正赶在了另一份噩耗到来的同时。

  李儒都不知道该不该说,这就是时运了……

  他也知道,向董卓隐瞒,并没有什么作用,只能拱了拱手,继续说道:“刘表代洛阳那位出使冀州,察觉到韩馥有不臣之心,将其逼杀,联手麴义整顿冀州,得封冀州牧,总揽冀州大权。”

  “司隶河内、河东二郡,于三个月前爆发疫病。”

  董卓的表情只微微和缓了一瞬,就因李儒的下一句话,凝固在了当场:“洛阳那位亲赴河内坐镇,广寻神医,开办疫所,亲自举火焚烧病亡之人的遗体,已将大疫完全控制了下来。”

  在这两件事上,他们都慢了!

  河东作为刘秉的起家之地,对于外来之人无比敏感,还刚巧赶上了大疫期间的封锁,让他们的眼线被关了起来。

  自曹操抵达函谷关后,扩张守卫洛阳的战线,咬着徐荣一方缺粮的劣势穷追猛打,更让此地无从突破。

  荆州……也别说了。

  可饶是李儒做好了会因此蒙受损失的准备,也绝没有想到,这个损失会大到这个地步!

  假若他们能早一些察觉到韩馥对刘秉的抗旨不遵,或许还能尽早与他接洽,从他这里得到一份助力。假若他们能早一些知晓司隶的疫症,就不该只是联络凉州军阀,谋取河西,而是应当从天命入手,对着刘秉得位不正,来发起舆论攻势。

  现在才知道,已是全晚了!

  董卓艰难地自着又来两记重击的噩耗中,找回了神志,忽然更为决绝地向外走去。

  李儒脸色难看地追了上去,一边追也一边劝道:“太尉!如今的情形对我等更为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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