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穿着龙袍穿越了!(281)

2025-08-10 评论

  “不仅她要去,你们也要去。”

  他望着下方惊骇的长安群臣,仿佛完全不觉自己说出了什么可怕的话,“但不是去那里读书的,而是去那里参加一场为官的考核。”

  “董卓之乱,乱起于朝政,既然精简过的朝廷可以运转,又何必墨守成规,非要遵循那三公九卿的旧制呢?”

  “具体以何种方式变革改动,待回返洛阳后再议,但有一条底线,朕先说在前头。朕希望,在什么位置上的人,就有什么样的能力,又做什么样的事情。”

  刘秉沉声,说出了自己的结论:“前尘往事,一应翻篇,诸位也当奋力进取,以图通过考验,重回朝堂。”

  这大权在握的君王丝毫也不担心,自己会因此,失去在场这批官员的支持,反而是眼前的这些官员,需要想尽办法来证明自己。

  而以卢植看来,眼前的情景,不过是这位陛下,勾勒出了一派百废待兴、竞相上进的景象,又用最坚决的态度,决定了这个王朝未来的命运!

  ……

  “可既是百废待兴,那卢公又为何要告老请辞呢?”

  或许是因关中这地方给刘协留下了太大的阴影,在听闻可以从长安先一步回返洛阳的时候,刘协毫不犹豫地就向兄长申请了,也在此刻坐在了回京的马车上,向着卢植提出了这个问题。

  他并不觉得卢植是怕了这官员考核、务实办事的挑战,因为卢公在请辞之后又向陛下提出,希望将自己八岁的儿子卢毓送入洛阳的学府中,遵照陛下所指点重建的官学一步步栽培长成。

  自己怕困难于是让儿子来?不!卢公才不是这样的人。

  刘协也不觉得,卢植这是仍然存有希望让他当皇帝的想法。若非卢公已认了陛下,又怎会在朝堂上,作为老臣的表率,先发出那一句话呢?

  “我老了……”

  刘协被这一句果断的回复,惊得当即抬头,望向了卢植的脸。

  马车在崤函道上颠簸,把那窗棂间透出的日光也摇得一晃一晃,从卢植的脑后照得他那鬓边的白发微微发颤,让人在这一眼里,足以看清,他这句“我老了”,说得并不是一句假话。

  董卓作乱的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让许多人身上都发生了惊天的变化,其中就包括了急剧衰老的卢植。

  不过,这好像仍不是他告老的理由。

  卢植用着只有他和刘协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我老了,有些事情就做不成了,也不想计较那么多。但说着不想计较那么多,偶尔午夜梦回,又会在想,我这人自年轻时候就以刚直著称,有些话憋在心里也难受,还不如就此退上一步,给自己留一个体面。再说了,我这告老,又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做了,这不是还得去幽州任教吗?”

  他说着都有点要被气笑了。

  听听那位陛下是怎么说的。

  说公孙瓒和刘虞经历了之前的短暂分别,又各有经历,应当能比之前易于磨合。但他们两个,一个过刚易折,一个怀柔之下稍显怯懦,需要有一个在旁,于必要时候介入的人。

  这个人说出的话,还得能同时被两个人听进去。

  怎么办?卢植去吧。

  之前公孙瓒还觉得,老师偏爱刘备,给人谋个河东太守的位置只管安排刘备上,现在不必有这种遗憾了,给他一个赡养老师晚年的绝佳待遇!

  卢植原本是想拒绝的,但刘秉的一句话将他堵了回来。

  幽州局势复杂,一旦公孙瓒和刘虞之间的平衡又一次被打破,遭殃的一定是幽州的百姓,卢公难道忍心,看到家乡之人,为战祸所扰,流离失所吗?

  中原会在他的治下一步步祓除病根,随后以洛阳为中心,向外延展,但天下疆土广阔,朝廷的官员又需重新遴选,填入那新的制度里,起码这两年间,未必能把手完全伸到幽州。有些事,还是需留守地方的能臣,多多操心了。

  操心啊……

  “他还真是一位仁慈的君主。”卢植有些走神地,又接上了一句话。

  先前马车途经弘农的时候,卢植因先获知了某些消息,于是开窗向外看去,也果然见到,有一批士卒运送着粮车,先一步抵达了此地。

  那是众筹得来,又并未用尽的军粮,被作为一份稳定关中民心的礼物,分发给了此地的百姓,以防他们因陛下来而又走,以为自己遭到了放弃。

  但卢植还从刘秉这里,听到了一个令人动容的说法。

  他说他来到关中,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就是弘农百姓的一支麦穗,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这份用于度过今年冬日的粮食,也是他离开关中前留下的第一份礼物。

  这样的一位君主,值得任何人为他赴汤蹈火,为他重建民生,与他齐心兴复天下!

  让卢毓前往洛阳,也算是用另一种方式,告诉了陛下他的答案。

  “不说我了,”卢植忽然笑了笑,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面上的褶皱就舒展开了不少,“说说你吧,陈留王到了洛阳,打算做些什么?”

  陛下原本还在考虑,要不要顺势给刘协也换个封号,但刘协说,他原本就不该从陈留王成为皇帝,现在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正是有始有终,谈不上什么祥与不祥的,也就并未做出改变。

  但虽是叫陈留王,刘协可没打算上兖州陈留去,还是准备继续留在他自小所居的洛阳。

  只不过,要做什么,还真是个大问题。

  “阿兄说,荥阳王在洛阳醉心完善礼制,设计朝服……”

  卢植的笑容瞬间僵硬住了。有他这个案例摆着,说实话,他不大相信刘辩是真的如皇帝陛下所说醉心服设。

  可眼瞧着面前的刘协对此毫不怀疑,还满心欣喜于刘辩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兴趣爱好,卢植又忽然觉得,有些话也不必说得那么明白了。

  卢植打断道:“他是他,你是你,你如今不必做皇帝,承载天下的重负,可以自由行走于天下山川之间,品观十三州风物,你会想要做什么呢?”

  刘协怔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答道:“我……我想去学医!”

  卢植没有应答,但刘协看到,面前的卢公向他投来了一道赞许而鼓励的目光,让他可以继续说下去。对,没错,他想去学医!

  “……我记事起,别人就都告诉我,我母亲是被人毒死的。宫中没有人怜惜她的生死,让她疼了许久,到送命断气,我就在想,如果她会医术的话,是不是还能为自己争来一线生机。”

  “我被董卓挟持,从洛阳往长安撤离的路上,看到你们一个个因严寒交迫与赶路辛劳病倒,也总想做点什么改变局面。”

  可他年纪小,除了皇帝的名号一无所有,这双稚嫩的手也什么都做不到。

  “董卓曾经气恼地说起过,在今年的开春前,河东河内险些爆发一场大疫,但有神医相助,让其平稳地度过了,也正因如此,完全没有影响到阿兄征讨长安,还正是河东的百姓结束了董卓的性命……”

  “卢公你看,明明听起来行医治病的人并不能拥有扛鼎之力,也不能勇冠三军,但就是能用这样的方式,带来这么大的改变。”

  刘协不仅眼睛亮了起来,原本有些磕绊的声音,也变得流畅而坚定,忽然就找到了未来的方向:“卢公,我想学医!不是说太学内有二位神医开班授课吗?我去那里,学治病救人的办法。”

  “治病救人啊……”卢植有些恍惚地又重复了一遍,竟不知这名分上的“两兄弟”一个治世,一个治病,是否也算是一种缘分。

  “什么两兄弟?”

  卢植一愣,忽然意识到,自己竟是将心中所想,直接说了出来。

  刘协难得活泼地向着他眨了眨眼:“不是两兄弟!陛下说了,他既将姓名给了荥阳王,又是荥阳王以身犯险,让他脱困,他就已将对方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所以现在,是三兄弟。”

  而此刻从长安折返洛阳一行,他是暂时先比大哥早走了一步,却是即将要与二哥相聚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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