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穿着龙袍穿越了!(5)

2025-08-10 评论

  他是张燕。

  刘秉懵了一下,竟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张燕是何许人也。

  幸好他这人不爱露出那等一惊一乍的表情,反应也慢了半拍,没让张燕看出异常。

  张燕也没有跟他卖关子的意思,继续说了下去。

  “五年前,我等黄巾响应大贤良师的号召揭竿而起。我人虽年轻,也知道这河北天灾人祸,没有活命的希望,还不如跟着干一票大事。短短数月,我的部众就已到了一万多人。”

  刘秉没说话。

  张燕也猜不出他这是懒得评价,还是继续遵照那个食不言的规矩,继续说道:“只可惜啊,大贤良师天命已至,病逝于广宗,地公将军与人公将军被朝廷所杀,我们也只能各自逃命。”

  “第二年,我将兵马与博陵的张牛角张将军合并一处,向河北城池进攻,乱战之中,牛角将军被流矢所杀,临死前将手下的部将全部托付给了我。我感念他的重托,将自己的姓氏改了,从此叫做张燕。”

  “随后的事情,我猜贵人也知道了。”

  他撑着膝盖,别过头来,目光中的打量意味更浓,说出的话却仍是平静,“黄巾主力被朝廷剿灭,但我们可没打算听朝廷的话,回去种地领罚!常山、中山、河内等地的小支都归附到了我的手下,自此有了个名号,叫做黑山军。朝廷没这个人力出兵,干脆招安我们,给了我一个平难中郎将的官职。”

  他伸手指了指一个方向。

  秋风之中,营地内的“张”字军旗猎猎作响,直吹得刘秉在心中打个了哆嗦。

  原来是这样一位出身的将军!

  难怪他先前会觉得,比起正规军,这更像是草莽出身的人。

  真是贼。还是个统兵不少的贼。

  “你知道我跟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吗?”张燕嘴角一扯,似有一声轻嗤,“我等贼子出身,得了先帝的招安,勉强认个汉室臣子的身份,但也不是对谁都忠的。我的这些部将,名为副将,实为兄弟,也不乐意奉承那些尽会安享富贵、颐指气使的贵人!”

  他确实开罪不起那些动辄就能拿出亿钱买官的贵人。但真要将他惹急了,贵人的脖子还比他们这些糙人好砍得多。

  “……”刘秉的脸都要僵了。

  他蓦然意识到,自己昨夜为了装作身份不凡而做出的种种举动,可能既有好处,也坑到了自己。

  好处是,他流落到军中,这些人不敢擅自冒犯于他。

  更应该庆幸,张燕出身黄巾,文化不高,在经历过招安后好像也没去过洛阳,发现不了后世的汉服和真正的龙袍存在区别,没有直接扒了他的伪装。

  但这些人对于“贵族”的厌憎,远胜于寻常的军队。

  这就导致,他觉得自己只是想要个刷牙的工具,说不定对这些人来说,就是一脚踩在了伤口上。

  他觉得自己只是想喝口热水,免于被寄生虫折磨,对这些人来说,就是何不食肉糜的表现。

  他觉得……

  算了,不用他觉得了。

  刘秉没有看错,张燕的眼睛里有试探有质问,还有一种蛰伏欲发的杀意!

  坏了,他要想糊弄过去然后偷偷离开,只怕没那么容易,还得担心一下,会不会被直接杀人灭口!

  若非他穿着这样一套衣服,恐怕早已没了。

  怎么办怎么办……

  若不是被张燕盯着,刘秉简直想要托着拳头原地转圈,勉力想出个解决的办法来。

  偏偏面前审视的目光,让他绝不能做出与这身打扮不符的行为。

  却不知他在这里急得团团转,假发下头出了一层汗,张燕也在心中打起了鼓。

  面前这身着龙袍的青年直到此时才吃完了手中胡饼的最后一口,对于他的威胁置若罔闻,从袖中摸出了一块绢帕,垂眸认真而细致地擦拭着十指,将龙纹蔽膝上一粒微不可见的碎屑拍了下去,这才重新抬头看向了他。

  白日看来,他的头发愈发显得油亮乌黑,与那稍显白皙的肤色、白净整齐的牙齿一并,都与这营地格格不入,像是一群乌鸡之中落了一只金凤凰。

  明明这一次,他对于张燕的试探不是怒视和质问,可随着旈冕之上的珠串轻轻一动,一道流光映照在了青年的眼底,带给人的压力竟然更大了。

  不对劲……

  这很不对劲。

  如果面前这位只是个宗室贵族,哪能有这样的表现。这不由让他投鼠忌器。

  刘秉也终于在此时开了口:“你方才说,你认自己是汉室臣子?”

  “不错。”张燕答应道。

  刘秉颔首,“这很好。那么可否容我再问两个问题。”

  “贵人请问。”

  刘秉艰难地挤出了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脑子里在一瞬间闪过了无数个三国电视剧里故弄玄虚的片段,以及看过的小说里冒充身份的种种桥段,顺便又在心中痛骂了三声贼老天。

  一时之间,他的心中只剩下了一个破釜沉舟的决断。

  他问:“将军与卢公可有仇怨?将军能否战胜董卓?”

  ……

  “他这是什么意思?”

  张燕被这反客为主的问题给问懵了,竟忘记了方才是他要去试探青年的身份,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现在反而是他被这两个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先敷衍了两句退了回来,拉上了自己的下属一并参谋。

  这问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将军与卢公可有仇怨?将军能否战胜董卓?”

  他指了指那报信的斥候,“你把先前探查到的情况再说一次。”

  斥候抓了抓头发,又认真重复了一遍。

  说到一半,就被一旁的文士给打断了,“等等,就刚才那句,重复一次。”

  斥候不明何故,还是说道:“……尚书卢植等人将皇帝迎到雒舍,在北邙山下遇到了并州牧董卓,被那个西凉来的董将军迎回洛阳去了。”

  那文士沉默了一阵,转向了张燕:“将军怎么看?”

  张燕:“……他总不能是随便丢出两个有分量的名字,让我觉得他确有身份吧?”

  众人纷纷摇头。

  不不不,应当没有那么简单。

  孙轻发问:“不如将军先回答了那两个问题,咱们再来合计合计?”

  张燕想了又想,对于他们这里没有聪明人也是没辙,只能先依照这个笨办法。

  “他问我和卢植有没有仇?自然没有。卢植当年被朝廷委任,率领北军五校前来冀州平定黄巾,可还在广宗城下,就因攻城太慢,被皇帝论罪押解回京去了,我等虽是冀州人也是黄巾出身,但没人见过卢植。”

  “对对对,”孙轻应和,“反而是后面接替卢植来打冀州的董卓,我还远远见过一次,结果这位没几天就因战败获罪,也灰溜溜回去了。”

  要这么一说,是没有仇的。

  提及往事,孙轻脸上也多出了一份回忆。

  张燕瞪了他一眼:“先说正事!至于我打不打得过董卓……”

  “董卓领了并州牧的官职,却违抗圣旨,屯兵在河东,咱们先前在河内,和他勉强算是半个邻居。”

  说到这里,张燕话中的杀气又蹦了出来。“打不打得过他那些西凉匹夫我不知道,他与我屡有交锋,却真是欺人太甚!”

  好几次了,董卓的人抢了他的东西。

  现在还让董卓抢先一步在北邙山寻到了皇帝,抢在他前面立下了救驾的功劳,更让张燕觉得分外气闷。

  也不知道等董卓护送着卢植和小皇帝回到洛阳后,会得到怎样的封赏。

  先帝病逝之前,希望董卓在领并州牧官职后,能将军权移交出来,免得对朝局形成影响,然而董卓在军中威望很高,干脆拒不受命,也没人拿他怎么办,还让他与何进、袁绍等人牵线搭桥,有了朝中的后台。

  现在轮到小皇帝当政,他恐怕会更为嚣张,谁知能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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