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穿着龙袍穿越了!(77)

2025-08-10 评论

  蔡昭姬愣住了。

  卫觊的下一句话,也到了她的面前。

  “你知道吗?你担心的是你父亲会不会被董卓牵连,陛下却已在担心,似董卓这般不敬礼法不通文墨的粗人在京中为患,两边交手起来,京中藏书典籍如此易于损毁,还不知能保存下来多少。毕竟,就算是董卓,他要的也只是你父亲那个大儒的名号,而不是真重视你家那几千卷的藏书。”

  蔡昭姬:“陛下他……”

  她是真没想到,在陛下的想法里,蔡邕刻成的《熹平石经》,居然是他的一张保命符。哪怕这话说出来,少了几分帝王肃清叛乱绝不可被人冒犯的威仪,他依然毫不犹豫地告知了卫觊。这也是一句,足够打动人的话。

  “……其实,陛下不必担心此事。”蔡昭姬轻声说道,“我自小过目不忘,将家中藏书倒背如流,如若陛下需要,我也能将它们全部默写出来。”

  卫觊猛地一惊:“你说什么?”

  蔡昭姬面上的忧色终于散开了少许,只剩了一派正色:“我说,我家藏书千卷,我都能为陛下默写出来,只求为我父亲脱罪,另有一事相求!”

  卫觊上前一步,顿时意识到,自己先前只将蔡昭姬当作是卫仲道的妻子、蔡邕的女儿,实在是小看了她。“你且说来,我替你向陛下转达。”

  蔡昭姬看向了自己的手中:“这封信……”

  ……

  这封信在经由刘秉校阅过后,被河东卫氏的人快马加鞭地送入了洛阳。

  抵达显阳苑外的时候,此地正是一片张灯结彩的欢庆场面,乍看起来还以为是董卓在娶亲。结果信使被人从偏门引入的时候才被告知,原是董太尉已将自己的母亲从凉州接来了,还将她封为“池阳君”,地位之尊贵,堪比先前被他让人杀死的何太后之母。

  京中众人大约早已默认了董卓的种种特权,也不敢随意评点,今日还得端着笑容上门来,给董卓和“池阳君”送上贺礼。

  董卓可不管这些人是不是被迫的,眼见他这一高升,母亲、弟弟、孙女全跟着他鸡犬升天,早将李儒对他“要谨慎行事”的劝谏抛在了脑后,一边听着座中的吹捧,一边多饮了几杯。

  被人架着回到后院的时候,他那壮硕的身子都已有些摇晃了,脸上也是一片酒气。

  直到有人来报,河东有信送来,他才突然一惊,像是稍从醉酒的状态里挣脱了出来。

  可当信到面前的时候,董卓拆信而阅,又忍不住笑了,重新摆出了几分昏昏然的样子。“这信啊——”

  这信上洋洋洒洒千文,由隶书而写,字迹却有些熟悉,与他平日所见蔡邕的字体格外相似,只是笔触不如蔡邕爽利有神,但仍不失为书法名品。想来并非出自卫觊之手,而是由蔡邕之女蔡昭姬所写。

  “我何来要拿蔡伯喈为人质,威胁他女儿的意思?哈哈哈哈哈真将我当成洪水猛兽了,还为了再讨好我些,让个女流之辈来写信。”董卓拍案大笑,对这信中所写种种,不免多信了几分。

  想来有这份敬畏在,无论是卫觊还是蔡昭姬都不敢对他有所隐瞒。

  一见李儒匆匆走来,董卓连忙把人抓了个正着:“来来来,随我一并看看河东的这份书信。”

  李儒面上正有几分焦虑之色,连忙开口:“太尉……”

  “哎,其他的话权且不说,等看完了这封信,把河东的情况弄明白了再谈!”董卓直接打断道。

  李儒无奈地应了声“是”,便见董卓将信展开到了面前。

  二人一并细看这信,也几乎在同时变了脸色:“吕布进攻并州?”

  董卓“砰”的一声,厚重的手掌和桌案撞在了一处,发出了一道闷响,“怎么,他难道还要将此事盖在我的头上?”

  董卓可没忘记,上次吕布送来的那封信,是如何让他记住了一个深刻的教训,在义子被人俘虏的时候,一定要尽快断绝关系,以免这个义子是吕布这样的疯狗,还给他惹出种种麻烦。

  现在他又折腾出事情了!

  并州,这地方和他董卓的渊源不小。

  当年朝廷想要分他兵权的时候,就是给了他并州牧的官职,但他在河东胡搅蛮缠、拒不上任,只能算半个并州牧而已。

  更有意思的是,在入洛阳后为防兵权不能尽数归拢在手,起冲突的也是并州刺史丁原。

  而吕布既是他董卓的义子,又是丁原的旧部,带兵前往并州,说一句名正言顺,不过分吧?

  “他和南匈奴联手,去了并州……这总不能再好意思说,是为了我吧!”董卓阴沉着一张脸,先前因庆祝母亲受封的喜气,全消失不见了。“文优,你说说看!”

  李儒没像董卓一般生气,但若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眉心压着一道褶皱,显然也是觉得,这打人措手不及的,并不是个好消息。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卫觊此人还算上道,蔡昭姬也保父心切,连忙借着这封信向太尉示好,送来的消息至关重要。

  “与南匈奴联手进攻并州,既能打通后路,又能再得一路兵马支援,不是寻常人会想得出来的办法。”李儒思忖着说道,“其实卫觊的来信已经间接地给了我们答案了。”

  真正的刘辩就在黑山军中的答案!

  董卓按捺着怒火:“你说来我听。”

  只听李儒继续说道:“以黑山军平日行事,何必插手并州?他们往来于冀州与河内之间,倚仗着太行山作为掩护,正面交战中本事不大,朝廷却也拿他们没办法,就算真要在并州落脚,首选也是临近太行山的上党,而不是南匈奴的西河!太尉您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董卓出身行伍,虽对并州不如凉州一般了然于心,但也知晓山川地形,听得明白李儒话中的意思。

  若只是吕布与黑山军联手,这两方谁的脑子都想不出打南匈奴这种操作!

  唯一的解释,就是陛下在军中,需要这么做。

  “如你所说,若能平定并州境内的南匈奴,建功立威,要趁势掌握并州,只是时间问题。”

  李儒赞同,应了声“是”。

  董卓笑不出来,脸色越发难看:“河东河内固然是司隶枢纽,却有诸多天然的弊病,若事有不成,只能投江而已,可若是并州后路已定,便是进可攻退可守,哪怕是在此地另起一个朝廷,也能真正与洛阳对峙,是也不是!”

  李儒沉默了须臾,还是老实地回答了一个“是”字。

  这足以证明,这个出兵的行动,不是黑山军灵活求生的路数,而是皇帝自保的路数!

  所以他说,卫觊其实已经在来信中,把话在侧面说明白了,也又一次印证了他们之前的揣测。

  卫觊倒是个实诚人,还准备去替他们试探试探刘备的态度,但刘备和卢植对此事到底知道多少姑且不论,皇帝外逃,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朝堂之上怎么可能只有零星的三五个人知道。那在今日的欢庆之中,又有多少人只是在和太尉虚与委蛇,随时准备捅他一刀?

  说不清,根本说不清楚!

  董卓近来又胖了一圈的手,攥着这信纸的一角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被灭顶的愤懑冲昏了头,拔剑去前院,把那些还没离开的客人一个个质问一圈。但当年纵横凉州之时的气魄,又仿佛在此刻彻底驱散了酒气,爬上了他的面容,让他缓缓深吸了一口气,向李儒问道:“你先前来找我,是想说什么?”

  李儒和董卓有片刻的对视,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信号:既然已经有一个坏消息摆在面前了,那也无所谓再多一个坏消息。

  他没敢耽搁,将一封从虎牢关方向送来的急报,摆在了董卓的面前,“兖州来的消息。”

  “那个曹孟德又干出什么好事了?”董卓冷声发问。

  提到曹操,他就又是一肚子的火。这家伙也真是个人才,当日在表面上答应了他的邀约,结果一个转头就跑路走了,差点连自己的家人都没顾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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