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日一早,就去联系人,务必要把姿态放低一点,只要这一关平安度过,咱们还有的是好日子过 !还有那个姓杨的,早晚收拾了他!”
李盛冷笑一声,还好日子,你们这种人,就该去地下过过阴间日子!
还有,那上千万的钱,相比行贿,落进那些屈法容情的烂人口袋,还是国库这个归宿更好一些,朔方城新建,府库正缺钱呢!
当晚二更天,张次公正睡得舒服,被大金雕用翅膀拍醒了,他迷蒙着眼睛穿衣服出去,找了正上值的一队五十人鹰扬卫,一脸懵逼地跟着阿曜去了郭解的宅院,在赶来救场的官员面前冷酷地亮了身份:天子亲军奉命办差,尔等是要大逆不道,违抗天子吗?!
张次公带着人迅速控制住郭家人,有几个门客想冲上来动手,被鹰扬卫当场射杀。
在大金雕的暗示下,鹰扬卫冲进郭解的后院,在一棵大树下挖出了四五具尸骨,还有后院柴房中被囚困的两个女人,还有书房里墙壁上的暗阁,里面好几箱子东西,都上了锁。
证据确凿,张次公一挥手:把人带走!
旁边的官员一脸心虚,可能是怕被供出来什么吧,还想上来跟郭解说几句话,李盛从张次公的肩膀上飞起来,上来就是狠狠地一翅膀,把人扇了个踉跄,被身边人扶起来还是头晕眼花,鼻子都出血了。
大金雕怒瞪他:你也不清白,等着下狱吧你!
旁边的张次公见了阿曜这狠厉的一巴掌,不由得震了一下,心说阿曜平时待他们还是和气温柔多了,这力度这杀伤力,看来阿曜平时生气呼他们翅膀都是闹着玩儿,那是收着力气呢!啊,感恩善良的大金雕!
第253章
鹰扬卫第一次半夜行动,刘彻听了回报,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结果一问,不过就是个为祸乡里的恶霸,这也值当鹰扬卫出手?
刘彻非常不解,刘彻开始思考,刘彻开始自我攻略:此人一定是还关系着什么大事,因此阿曜才这么大张旗鼓地折腾的,半夜二更天把张次公折腾起来,快马加鞭去办差,就一个普通恶霸,应该配不上这样的待遇,这人身上肯定还有秘密。
皇帝一声令下,张汤亲自来审了,再加上郭家没来得及销毁被搜查出来的那些账册收条,很快,张次公再次带人去了郭解的老家,从后院地下挖出三个大箱子,装满了金银,郭家如此豪富,怪不得一介布衣,能拐弯抹角地托人情托到卫青头上去,金钱的力量果然强大。
临走前,张次公又按着名单,顺手把这一地的官员带走了一半,这一半人的家里也被搜出来不少东西。
郭解名声大,有不少门客徒弟,这些门客大多都是被当地豪强大户供养着做事,也牵扯出不少陈年旧事。
人和事牵扯多了,就成了大案,张汤把审问结果呈上天子案头,刘彻认真看过,也有些心惊:这些所谓“任侠”,在当地的威信已经超过了当地官员,很多百姓家里出事,宁可找郭解这样的人来解决矛盾,而不是找官府。
这样的豪强往往在当地经营多年,树大根深,他们勾结起来,有时候官府都要让步,甚至有些律令的推行还要求助于这些人。
刘彻再次坚定了把这些人迁走的决心,同时下令严查各地豪强不法之事。
李盛被这件事的发展走向惊呆了。
他感觉自己就是引起风暴的那只蝴蝶,有些懵地跟在刘彻身边,他正在看那些被搜查出来的金银财物。
刘彻顺手把飞在身边的大金雕抱过来摸摸:“阿曜果然是我的福星,西边刚花了一大笔钱,这就想着给我添财了。”
见金雕呆呆的没说话,刘彻以为它不高兴,摸摸大翅膀,哄它道:“阿曜,这些钱是你找出来的,要么我给你在漪澜殿前立一座神鹰像,你喜欢石像还是金像?”
李盛这下不呆了,被刘彻训练出的抠门属性瞬间觉醒,伸出翅膀按在刘彻的嘴上:哪个都不要,通通拒绝!要省下钱打仗啊!老子半夜二更天爬起来给你去抓人难道是为了一座神像吗?明明是为了贴补军费开支啊你个重度迷信脑!
被呼了一翅膀,看着大金雕有点气哼哼地飞走了,刘彻摸摸鼻子,也习惯了,神情平静地转头回宫处理政务。
他旁边的一片宫女太监个个都恨不得把头塞到胸口里,这些人都形成条件反射了,一见大金雕扬起翅膀,立马躬身垂首,就算是闹着玩儿,谁敢那么不要命地看天子挨揍啊?
李盛飞出去,还没出宫呢就看到了前两天刚回长安汇报的韩嫣,正在被他弟弟韩说拉着在那嘀嘀咕咕地念叨什么。
李盛来了精神,悄咪咪地落到他们头顶的树杈上,打算听一听这俩兄弟在蛐蛐谁。
“哥,他们跟我说了,亲眼看见的,阿曜那一翅膀,硬生生把人都打得身子转了半圈,鼻子里呼呼往外冒血啊,听说那发髻都散了,人当时就昏死过去,啧啧,真是太狠辣无情了......”
李盛的笑脸立马就收回去了。
以前觉得韩说话唠还挺有趣的,还会跟他分享很多有趣的八卦,但是现在李盛就觉得他好聒噪!
而且这纯属胡说!当时那人只是晕了两息罢了,怎么就成了昏死过去?
韩说那天没跟着去,是听别的鹰扬卫说的,但是八卦这种事情,一向是越传越玄乎。
韩嫣正听得带劲,就感觉有人在使劲儿拍他头顶,谁啊,真没礼貌!
韩嫣怒而抬头,跟树杈上眼神凶狠的大金雕对上了眼神——妈呀!
惊得两人都抖了一下。
李盛觉得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施暴的爪子了,这一天天的烦死了,刘彻是个败家子儿,你俩也是闲得冒泡!
李盛当了动物后,向来是有仇当场报,于是爪勾勾住旁边一枝树杈猛地一放,树枝被拽得摇晃不止,把落叶枯枝残果尘灰抖了两人一身。
看着两人灰头土脸地往下扑腾,大金雕冲着人威胁似的叫了几声,拽着另一根树杈作势就要继续抖,韩说赶忙求饶:“阿曜,我不说了!我这就闭嘴!”
大金雕临走前还故意冲着韩说拍打翅膀,呼了他一脸灰。
临出宫前,他见到了主父偃,他高坐车上神色凌然,下面是一个小官,卑躬屈膝地说着什么,陪着笑脸把一份文书递过去。
李盛不大高兴地撇过头去,这人刚开始还是挺像样子的,但是被刘彻重用后却越来越飘,现在更是狂得没边了。
主父偃从年少时期开始,游学将近四十年,直到年岁已老,才得以显贵成功。
他的运气不好,才华不被认可,四十年来处处碰壁人人见弃,这种被排斥和冷眼的长久经历,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扭曲了人的心志,一朝得志,他便迅速膨胀起来,似乎要把之前的委屈都报复回来,主父偃这一年来分外骄狂,盛气凌人倨傲无礼。
有人劝他不要这么横行霸道,但主父偃不以为然,他觉得自己已经年老,时日无多,自然是要随心所欲。
——“四十年来,亲不以为子,昆弟不收,宾客弃我,我厄日久矣,大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耳!吾日暮,故倒行逆施之”。
如果是这种人生信条,那主父偃的所作所为也就能解释得通了。
那个小吏走了之后,主父偃的马车仍然停在宫门旁边没动,没过一会儿,一个宦官打扮的人从长乐宫的方向走过来,笑呵呵地向主父偃行礼,这次主父偃的神色就郑重很多,让着这个宦官进了马车,看起来是有要紧事商量。
李盛懒得过去,就站在宫墙上让系统开了视角,打算听一听主父偃在干什么。
“您当真舍得女儿?齐地远离长安,这一去,可就是此生难再见了。”那个宦者轻声问道。
主父偃叹息一声:“我也疼爱女儿,只是我已经年老,总要替她打算,把终身安排好才能安心,我过够了贫苦日子,与其嫁给布衣平民受穷一生,倒不如搏一搏宫门皇家。”
说着,他从马车侧壁拿出一个包裹递给对面的人:“此事便只能拜托你了!此事若能成,我另有重谢!”
那个宦官接过来掂量了两下,便笑起来,两人又寒暄片刻,便各自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