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于是都围到了幸平尤利面前。于是,他们很快就近距离欣赏到了一颗苦瓜是怎么形成的。
小孩圆嘟嘟的脸颊拧巴成了一团,小表情十分纠结,脑袋也是左摇右晃的,就在众人都情不自禁地紧张起来时,他一拍手:“是好事。”
“呼。”众人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虽然要说信也没多少,但是气氛都到这儿了,如果真的被人告知接下来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那也很郁闷啊。
“但是,中间好像会有很多波折的样子。”幸平尤利补充了一句:“会面对很大的挑战。”
“啊!难道是校园祭不顺利?”
“可能中间会出现什么难题?”极星寮众人立刻开始愁眉思索,这次校园祭中,除了田所惠和幸平创真之外,大家都准备一起开店,现在这样大规模的问题,肯定是校园祭会出现意外了。
“应急预案再思考一下吧。”一色慧拍板:“大家想一下还有什么可能发生的意外?”
“可是我们都已经连顾客中暑都想到了,还能出什么意外呢?”
“多想想吧,现在厨师已经成为了高危职业了,据说都市里面的饭店还会遇到投毒呢。”
“投、投毒?!!”
“是啊,一开始还说一定要将餐盘端到顾客手里不要让人有中途接手的机会,但是好像现在也没什么用了,他们会在餐盘上、手帕上、酱料里投毒。”家里有产业并且已经插手管理的一色慧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忧愁:“一旦死了人,自己会被当嫌疑人审讯不说,就算摆脱了嫌疑,饭店生意也会变得很差,所以一定要尽可能避免。”
这、这怎么可能避免的了啊!
等等,他们是厨师啊,不是说厨师是世界上最安全的职业吗?
曾经亲身经历过投毒案的幸平尤利表情也严肃起来了。
啊,当时以为是意外,现在这种威胁已经遍布餐饮界了吗?
但是他倒是觉得大家身上的那种感觉应该不是那种问题,那种感觉,更倾向于是比较辛苦的考验。
顿了顿,他不知为何扭头看向了窗外的天空,他有些恍然,将心中将后面的话语补完——和阿纲的感觉有些像。
原来如此,之前隐隐约约的感觉是这个意思吗?
等,等等,算算时间……幸平尤利倒抽了一口气,阿纲的考验难道是这次考试?是Reborn老师又定下了什么任务吗?
想着想着,他慢慢抿起嘴唇,刚刚支棱起来的黑发也没精神地耷拉了起来。
有点……
稍微有点……
他抬起脚踩在凳子上,将自己缩成一小团,有些害羞地想:有点想阿纲了。
他们已经一星期没见面了,他感觉已经有些男朋友力量不足了。
之前忙碌的时候还好,现在空下来就觉得胸口空荡荡的,急需填满。
决定了!
幸平尤利跳下了凳子:“哥哥,我先去洗澡啦!”
“啊?今天这么早?等等,尤利,现在是女孩子的洗澡时间!”幸平创真赶紧叫住人,反倒是极星寮的姑娘们摆了摆手,表示她们都已经洗完了,尤利酱想要去洗澡就去洗吧。
“而且,等尤利真的洗澡的话,应该也差不多到了男生洗澡的时间了。”
幸平创真茫然地眨了下眼睛,不解地说:“不会啊,尤利洗澡很快的。”
几个女生你看我,我看你,齐齐露出了十分微妙的笑容:“尤利那一看就不是去洗澡,而是为了给男朋友打电话吧?”
“说起来他们也分开一星期了,对于国中生来说,除了假期之外应该不会有分开那么长的时间了吧?”
“真好呢,是同学还是邻居……只要想见面就能很快见上。”女孩们纷纷说起了恋爱的心经,没有人在意沉默不语的兄长的心情。
没有人!
“想开点,幸平。”成熟稳重的一色慧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好尤利不是妹妹,他不会嫁出去,按照日本现在的法律同性之间要入籍的话只能入籍为亲子关系,所以大概率你要么多个侄子,要么多个爹,总之,无论哪个都不亏。”
“……多谢你,一色前辈,你的安慰真的很让人暖心。”幸平创真脑袋上顶起了一个大大的青筋。
少年将面粉袋横放,哗啦啦地往外面倒面粉,他开始狞笑着揉面:“既然你的学弟都已经这么惨了,您多陪几个饼子没问题吧?”
一色慧表情变苦:“不行哦,前辈吃不下了,你就当我是个无情无义的负心人吧~”
说着,他哼着歌踩着小碎步漂浮而去。
幸平创真视线一扫,周围的同学们都冲着他摆手表示自己已经被KO了:“虽然你这个饼确实挺好吃的,但是再好吃也不能这么吃啊!我们能给的意见就这样了,幸平,你可以听听别人的意见。”
“啊,这样,有道理哦。”幸平创真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开始编辑邮件,然后一键群发。
“尼酱~~”幸平创真刚刚发了邮件,就见自己的弟弟捏着手机一路飞奔而来,看他表情,让幸平创真潜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机,确认自己没有把那封自己已经不行了是朋友就来救我的邮件错发给弟弟。
既然不是误解,那弟弟怎么是这个表情?
“爸爸回来了!”幸平尤利有些张牙舞爪地说:“老爸去我的店里了,阿纲晚上经过的时候看到我的店铺有人就特地过去看,这才撞到了老爸。他回来有和你说过吗?”
“没有啊。”幸平创真十分见怪不怪地说:“他不是一直这样,用他的说法就是要成为昭和时代‘风’一样的帅气男人什么的。”
“不过他怎么会去了你那?”
幸平尤利鼓起了腮帮子:“他是被宝田叔叔拜托的,恭子学姐这几天不是在帮我看店吗?宝田叔叔说他觉得恭子学姐很有做演员的才能,并且有个很适合她的角色想要让她来演戏,学姐也愿意去,但因为学姐坚决不肯将工作丢下,想要等我回去后再辞职,所以他就找到了正好回国的爸爸。”
“爸爸和我说他接下来几天会帮我看店……”幸平尤利的表情有些古怪。
因为事实上,刚才电话里的幸平诚一郎原话可没有那么友善。
他可恶的老爸嘴上说着“哎呀爸爸来帮你忙哦。”其实是在向他下战帖。
哪有老爸会对自己的儿子说:“爸爸帮你是没问题啦,但是尤利你就不怕等你回来后客人们会说现在的盒饭没有前几天好吃吗?”
才不会怕呢!可恶的臭老爸,他一定可以将客人的心抢回来的!
幸平尤利小拳头捏得邦邦硬,因为过于激愤,他还往台面上敲了一下。
桌子:“……”
幸平创真看着被自己弟弟的巨力捶成只有七成新的桌子咽了咽口水,想了想这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大概率还要陪他两年,心善的兄长立刻转移了话题:“对了,尤利,你不是要去洗澡吗?怎么会去联系老爸了?你刚刚是谁发现的来着……”
幸平尤利:“……”
小男孩的眼神顿时变得心虚起来,整个人的乖巧度更是直线上升,脚丫子一蹬就哒哒哒地跑向了浴室:“哎呀,我这不是忘了吗,我这就去~~”
余音还小小得荡漾了下。
幸平创真暗暗磨牙:臭小子,还真是去打电话了。
哎,弟弟谈恋爱了,明明应该是很开心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很不爽的感觉。
究竟是他不正常还是那些无感的哥哥们不正常?
正当他思索间,极星寮的大门被“碰”得推开,气喘吁吁的塔克米快步走进,他的眼神一边逡巡找人一边高声呼唤:“喂,幸平,你怎么突然快死了?”
“啊,塔克米,你来得刚好,有个问题想要请你帮忙。”活蹦乱跳面色红润的幸平创真从料理桌的死角处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