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纲吉感觉自己快要被男朋友的粗线条逼成吐槽役了,但很快,他就发现了很糟糕的一件事情。
泽田弘树的脸红了。
泽田纲吉猛地反应了过来,那个游乐园,那个游乐园好像是监控全覆盖的!
也就是说,难道是说……
“啊,你是看到监控了吗?”幸平尤利也反应过来,但和害羞到满脸通红的泽田纲吉不同的是,他虽然也有点害羞但立刻举手冲着弟弟撒娇道:“弘树酱,那个拷贝麻烦给哥哥一份!我要存到在结婚的时候播放!”
尤利!!!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啊,也是吼。
幸平尤利举起了另外一只手:“如果有别的视频的话也请给我一份!我要都收集起来,老了之后还时不时拿出来看!”
泽田纲吉满脸通红地按下了幸平尤利的两只手,他扭头冲着泽田弘树有些严厉地说:“这次就算了,但是以后,以后不可以这样调查尤利……调查别人也不可以,这是违法的。”
“对不起。”泽田弘树乖乖道歉,他看了眼莫名其妙变成牵着手姿势的两个人,有些感叹地想:和资料里一样,感情真的好好哦。
“所以……弘树酱是觉得我很靠谱,于是连带着相信阿纲也是好人吗?”
幸平尤利从泽田纲吉身后探出了脑袋,好奇追问。
“啊……算,算是吧。”
幸平尤利于是露出了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眼角眉梢的狡黠更是让人无端联想到背后摇晃着的毛茸茸大尾巴,因为太开心,他还没忍住“哎嘿”笑了出声。
似乎是感觉到大家投过来的视线,他有些害羞地补充了一句:“不过你这样的评判标准其实也不一定完全对哦!我和阿纲两个人都是眼光很好的人,但是也有些人眼光特别差,明明自己人很好,但是恋人是大坏蛋的。”
……等等,这个人真的是在害羞吗?
泽田弘树张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一时半刻居然说不出话。
……这个感觉,像是他上次一口气同时吃了费列罗和瑞士莲,被浓浓甜甜的巧克力酱糊住嗓子一样,可是他刚刚什么都没吃啊……哦,不对,他喝了护士小姐泡来安慰他的热可可。
原来如此,是热可可的错!
“那,弘树的事情解决了,现在要解决另一件事情啦!”幸平尤利扭头笑盈盈地看着泽田纲吉:“阿纲,你为什么会在医院里?”
他稍稍倾身,将两人本来只有一臂之间的距离拉到几乎面对面,关心道:“我是因为弘树的脚在躲闪的时候扭伤了,所以在甩脱追兵抵达并盛后第一时间将他送到了医院,可是你怎么会在?你受伤了吗?”
泽田纲吉一惊,在察觉到交握的手传来的熟悉暖意时条件反射地说:“没,没有!”
他本能地想要所回手,但尤利似乎是看透了他的逞强,在他开口之前就已经释放了火焰,小火苗滴溜溜地在他身体里走了一圈,碰碰这里摸摸那里,在如同泡温泉的舒适中,他身上原本隐隐作痛的伤口都没那么痛了。
而疲惫、紧绷、恐惧、自责,一切的负面情绪都像是被放到了一个装着柔软垫子的篮子里一样,被轻柔地一一安抚。
泽田纲吉咬住了嘴唇,尤利的火焰太过温柔,温柔到几乎要让人落下眼泪来。
“我是来……”
来看蓝波的。
昨天的雷之战中,20年后的蓝波奠定的胜局因为十年火箭筒时间到期被瓦利亚的列维翻盘,眼看着对方要对蓝波下死手,他出手干预,但尽管如此,蓝波也受了重伤。
虽然昨天将蓝波拜托给了妈妈照顾,但在今天去对战之前,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于是想要先过来看一眼,哪知道就遇到了急匆匆来求医的尤利。
这种事……这种事……他怎么说得出口!
刚才被愤怒和害怕冲昏了头脑,隐藏了一大堆事情的泽田纲吉顿时汗如雨下。
泽田纲吉突然从温柔到甚至带着诱哄的舒适感中惊醒,他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幸平尤利,后者则是缓缓收起了温柔甜蜜的笑容,轻轻柔柔地说:“啊,被阿纲发现了啊。”
男孩前一刻还温柔似水的表情一点点转变,他肉肉的脸蛋鼓起,嘴唇抿成凶巴巴的模样,人也一整个站了起来靠着身高优势逼向了泽田纲吉:“快说,你是怎么用一个星期的时间把自己亏空到了这个程度,又是怎么会在晚上9点的时候出现在医院。”
棕色眼眸微微闪动,片刻后,他眼尾下垂,成了一个可怜巴巴的狗狗眼,幸平尤利倒抽一口气,微微动摇,但他最后还是坚挺住了,金色的眼睛抬起,和棕色的眼眸直直对视,他轻轻说:“我想听你说,告诉我,阿纲。”
片刻后,泽田纲吉在这场对视中全线溃败,他垂下眼帘,将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幸平尤利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推断出的和现在的情况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唯一没想到的是这场战争居然会这么早就打响,而且还是在他离开的时候。
如果不是因为弘树的事情,他回来的时候可能只会看到一地伤员。
真是……真是…………
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下情绪,站起来提问:“蓝波在哪个病房?”
“尤,尤利?”泽田纲吉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到一起站起,本能地说出了答案,然后就见幸平尤利起身就往外走,很明显是要去找蓝波,走到一半,似乎是气不过,他又扭头回来抬手掐了他的脸颊一下:“你先让我揪一下出个气,等事情结束后我再和你吵架。”
泽田纲吉捂着脸颊一惊:“哎?又,又要吵架?”
“只是吵架你就惜福吧。”Reborn平静地喝了一口咖啡,“在我们意大利,这样的情况是需要用俄罗斯轮盘解决的哦。”
“不过不管怎么样……蓝波这里可以放心了。”
泽田纲吉垂下眼眸,“Reborn,其实你知道的吧,我一直以来有的矫情的想法。”
Reborn没有开口,他静静地注视着他,就听自己的学生轻声说道:“尤利的力量……很特殊,我不希望尤利的力量是因为我而使用,但是在蓝波受伤的时候,我又后悔没有提前告诉尤利,看到尤利回来后我很高兴,但是看到他直接去给蓝波治疗我又……”
“我知道,你不想将幸平尤利当作治疗的工具。”Reborn很平静地直接剖开学生言语中遮掩的部分直击要害:“但是阿纲,力量是尤利的一部分,你不能将它们分开看待。”
“可是!”
“你肚子饿的时候,会想要尤利帮你做饭吗?”
“你看不懂中文的时候,会想要让尤利帮你翻译吗?”
“你在球场上,会期待尤利给你的传球吗?”
“既然都会,那么在需要治疗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向尤利求助?”
“……那不一样。”
“对尤利来说,是一样的,只是在你这里不一样而已”
泽田纲吉沉默了,片刻后他站起身,“我……要去找尤利道歉,是我错了。”
他揉了揉自己被掐疼的脸蛋,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认认真真地向自己的老师道谢:“谢谢你,Reborn.”
注视着学生离开的背影,Reborn扭头看向了沉默不言的泽田弘树:“这才是你选择观察幸平尤利的原因,对吗?”
泽田弘树没有说话,Reborn便也没有继续,他轻轻跳下了凳子,在离开前说道:“你可以慢慢考虑,在那之前,先在泽田家做个普通的10岁孩子吧,安心吧,就算是你想要加入,我们未来的BOSS也不会允许的。”
“普通的……”只剩下一人的病房中,泽田弘树将目光缓缓挪到了在休眠状态的电脑显示器上,喃喃低语:“我可以做个,普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