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工藤新一举着两个冰袋分别递给了两人。
一阵沉默。
工藤新一左看右看,终于说话了:“分享情报?”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个人其实都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但每次都要先试图打死对方再开口。
而且,他们说不定本来就约好了在这里谈话,他就是被这个可恶的FBI带来缓和气氛的。
“安室先生,你们下一步要做什么?”工藤新一掏出小本。
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勉强当一下中间人好了。
降谷零没有回话,而是拿出手机拨打电话,风见大人很快就上楼,将单手撑脸,虚着眼的小学生端了下去。
在离开之前,工藤柯南放出狠话:“你们等着。”
降谷零和赤井秀一对此毫无反应,开始了新一轮在废话中夹杂着点正事的互相试探。
此时已是深夜。
工藤新一保持着无语表情开门上车,刚想说什么就对上了四双眼睛。
“……都在啊。”他一一打招呼,然后看向义勇,“你的方法很好。”
富冈义勇点头:“嗯。”
将近忙碌了一整晚的诸伏景光露出微笑:“新一,我听人说,你和FBI的关系很不错。”
“你们两人最近经常在海边兜风聊天,被我的同学们看到好几次。”他陈述事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爸爸。”
工藤新一早有借口:“赤井先生说今晚你被迫加班的原因都是他干的。”
诸伏景光温和的笑没有丝毫变化:“好啊。”
富冈义勇仔细打量此人脸色,得出结论:“绿川先生,你好爱工作。”
诸伏景光微笑看了过来:“义勇,你猜错了。”
他摸了摸工藤柯南的头,脸色依旧温和平静:“不如再猜猜看?”
不知为何,富冈义勇没敢搭话。
在无言之中,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
在萩原研二时不时说出几个只有义勇会搭话的问题后,还是终于炒热了车内的气氛。
被几人包围的工藤新一松了口气,在看到前方的卷发警官又打了个哈欠,小声开口:“其实没必要特意来接我嘛,风见会送我回家的。”
松田阵平冷冷转头:“风见特意拜托我们一起,说是不想看见你。”
“你有什么结论吗?”
工藤新一的结论就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笨蛋。
富冈义勇看着他熟悉的眼神,默默开口:“我不是笨蛋。”
坐在副驾驶的松田阵平再次伸出罪恶之手,伸长手掐住小学生的脸颊,咬牙说道:“笨蛋是吧?继续说啊?”
“……小阵平,我现在在开车哦,很危险的。”萩原研二弱弱开口。
富冈义勇也露出不赞同的表情:“知法犯法。”
松田阵平:“……”
但在他收回手的下一刻,就看见小学生再次露出来的骂人眼神。
“hagi,路边停车。”他将宝贝墨镜放在安全的地方。
工藤新一:“……”真是幼稚鬼。
“哈。”松田阵平一字一顿地说道:“到底谁幼稚?”
诸伏景光看着自己一个人都能吵起来的幼稚同期,缓缓看向窗外。
他发现自己被迫熬夜找数据错漏的气都消了,心中只有无语。
为什么自己居然和这些人是一伙的。
“……诸伏,你又是什么表情?”
幼稚同期开始无差别攻击,早已是成年人的诸伏景光微笑:“是看风景的表情。”
在松田阵平即将爆炸的前一刻,富冈义勇决定安抚大家:“我们要容忍。”
因为,松田先生更年期提前了。
他缓缓说道:“只要过完这段时间,松田先生就会恢复之前的样子。”
众人同时露出回忆的表情。
——和之前根本没有区别吧。
车内回荡着这句话。
没有维持好脸上表情的萩原研二默默伸手,打开车载音乐,开到最大音量。
***
翌日。
工藤新一在义勇刀柄的挂坠里找到了定位器,并从义勇口中得知了昨天发生的前因后果。
这种幼驯染带着其他人出去找线索,完全没有通知他的事暂且不提。
——虽然他很想提。
但看在富冈是觉得他在和服部追犯人很忙,所以没有打扰他的份上,他原谅了。
根据之前猜测的情况,工藤新一很快得出公安和FBI要利用转移犯人的方式进行某种布控。
“公安负责明线护送,FBI大概在暗处布网。”他拿出笔在地图上写写画画,“我只是在想,如果用那个黑衣人将组织的人引出来一网打尽不是主要目的,那么谁能够让公安和FBI放下彼此的芥蒂合作。”
“毕竟,抓人的那天,可是有另一个人逃了。”
令工藤新一如此焦虑的原因正是在此,义勇已经在那个组织的眼中留下印象,那些人必定会报复。
但他明里暗里打探了好几次消息,那个金发服务生就好像完全不在意这件事一样。甚至还反过来告诫他,让他自己一个人少独自行动,实在是要作死,记得带上义勇。
虽说富冈武力值很高,但他很容易被威胁到啊!
要是那些黑衣人在查到线索后拿两位警官威胁富冈,他都不敢想会造成什么后果。
他揉乱头发,看着自己画下来的行动路线图:“富冈,最近有没有什么人跟踪你?”
富冈义勇看着桌上摆放的定位器,对FBI的好感度已经降到史上最低。
他抬头,看向头发蓬松的幼年工藤黑羽,缓缓说道:“都被我送警局了。”
“工藤,你很着急。”义勇依旧平静说道:“但越急越容易造成纰漏。”
“安室先生和他们聊过,只需要维持现状,事情很快就会得到结果。”
【不管接下来的行动是否成功,琴酒都没有办法再来找你们麻烦。】“安室先生就是这么说的。”
工藤新一:“?”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富冈义勇看向时钟:“凌晨四点二十四分。”
“他们在客厅小声聊天,觉得不叫醒你比较好。”
都不需要思考,工藤新一就知道那些人的表情:“……详细说说看。”
“不管接下来的计划能否成功,黑羽都会出现在那些人面前。”富冈义勇回忆起安室先生阴沉的脸,“以琴酒,或者伪装成琴酒的贝尔摩德的身份。”
“组织一方死伤惨重,这一切都是因为叛徒。”
“至于叛徒到底是谁。”富冈义勇淡淡重复,“该知道的人全都被抓,只有波本带着某一个亲眼目睹琴酒动手,拖着重伤身体的代号成员得救。”
***
“那个在警视厅内部的家伙,真的不是什么叛徒?”基安蒂率先出声。
空旷的集装箱仓库将声音传出去很远。
“一直什么都没传出来什么情报,甚至就连押送伏特加的车是哪一辆都没查到。”她咋咋唬唬,开始暴言,“要不然你们现在直接冲进公安厅,我和科恩火力压制,将伏特加那个蠢货……”
琴酒周身的阴冷气息越来越重。
降谷零假装缓和气氛,实则阴阳开口:“也对,毕竟比起组织的惩罚,监狱的饭毕竟管饱。”
他倚在集装箱壁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如果是这种计划,那就恕我不参加了。”
咔哒一声,琴酒举枪对准了基安蒂的额头:“闭嘴。”
仓库里死寂一片,自从琴酒失去自己的爱车和听话小弟之后,他就时常因为其余成员的愚蠢和轻佻而感到不快。
“基尔呢?”他用毫无温度的眼神看向金发男人。
临时联络人·自封·降谷零语气轻缓:“朗姆大人正在问话,或许有什么要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