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因为画风过于不同,还会产生诡异的割裂感,不止莫时鱼,连原著人物都能察觉到。
末广铁肠研究了一会儿自己炫酷帅气的暗红军装和制式披风,思考两秒,决定不再废话,他脚底一蹬,身影一闪,绕过了两位警官,袭向莫时鱼。
他应该没有杀人的打算,刀刃在袭向莫时鱼脖颈之前在空中一转,改为了刀背。
千钧一发之际,莫时鱼怀里的娃娃忽然探出头,张大了嘴,“啊呜“一口咬碎了刀尖。
刀屑四溅。
“?”末广铁肠迅速后退两步,呆了两秒,低头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残缺的剑刃。
莫时鱼也惊呆了,他愣愣地看舍雨。
他的布娃娃什么时候长牙了?
“啊,我想起来了。”松田阵平忽然指着娃娃,恍然大悟,“我想起它是谁了!“
之前他们去扫黄,不是,去捉藤原家族高层的时候,在屋顶直升机那里上吊的!
怪不得刚才就觉得眼熟!
萩原研二也微微皱眉,他记得那天晚上在天台,白发娃娃从它上吊的绳结里跳下来就往小时鱼那里一点点挪,宛如一见钟情。
没想到真的被它搭上线了。
萩原研二有点胃疼,小时鱼知道娃娃的身份吗?
其实研二不是什么封建的人,他一向不在意朋友的对象是男是女还是双,只要大于18岁且是个人类就好了。
没想到恋爱观如此开放的研二酱有一天也有受到如此挑战。
大于18?不确定。人类?不确定。
舍雨用两只尖尖捂着嘴,嚼吧嚼吧,把刀嚼碎了,咕嘟一声吞了进去。
莫时鱼顿时担忧的举起舍雨,戳了戳他软绵绵的肚子,很怕娃娃的棉花肚子里长出铁丝串串。“怎么什么都吃呀?”
舍雨摇摇头,表示没事,随即仰起头,乖巧的朝他张开嘴,露出了一个深不到底的黑洞。
莫时鱼:“……”这真的是一只棉花内馅的宝宝吗?
前几天他就觉得舍雨恹恹的,一直窝在包里不出来,昨晚上才活跃了一些,没想到是升级了?
莫时鱼真不知道娃娃还会长牙,舍雨已经变得越来越像人了。
末广铁肠眼睁睁看着娃娃吞了他的武器,他握紧了残缺的剑柄,帅气冰冷的眼睛里透着一股没有被知识污染过的清澈,他冷酷的说,“这不科学。”
莫时鱼心想你还信那玩意儿?
他轻轻眨眨眼,“特工先生,反正你没有武器了,不如下次再请我喝茶。”
末广铁肠被他眨眼眨的眼神一肃,表情在三无中透着一丝迷茫,“有道理……等等,不行。”
“为什么?”
“因为猎犬不允许失败。”
末广铁肠重振旗鼓,残剑一扫,眼神锐利如刀,“再来。”
莫时鱼勾起唇,一字一顿,宛如厮磨的轻声道,“我说了下次。听不懂吗?政府的特工。”
末广铁肠忽然一顿,只见眼前烟灰色长发的青年身影已经模糊,好像藏在烟雾里一样看不清楚。
“幻术?”他低声自语,似乎在确认了什么,“人已经跑了?气息在哪里?”
他侧过头,鹰一样锐利的眼睛望向了北边的方向,在那儿?
竟然还有术士帮他。
“本以为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是我轻敌了。回去要写检讨才行。“
末广铁肠的眼色沉了沉,跳下了台阶,脚下一蹬,像一个高速飞行的子弹一样往那里追去。
带起的劲风把萩原研二的刘海都吹起来了,他轻声叹息,“超人再世啊。”
松田阵平眼神麻木,“正常,上次我还看到一个美国人烧美元打架。异能者的基操罢了。”
“好了,人走了,可以出来了。“松田阵平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枫树。
莫时鱼从枫树后走出来,靠在树上,烟灰色的发梢垂落,衬在了红枫之间,他勾起了漂亮的笑,“谢了。”
“不用客气。“松田阵平说,“毕竟我们已经见识过一次这小娃娃的本事了。”
萩原研二则是望着他,眸色微沉,莫时鱼总是这副淡淡的模样,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仿佛命运从未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可萩原研二已经知道,他不是不谙世事的小王子,他光鲜漂亮的外表下,是被遮盖起来的一道道痛苦和伤痕。
“小时鱼……”萩原研二刚张开口说了一个字,就猛地变了脸色。
莫时鱼只来得及后退半步,下一秒,一道阴影划过视野,他的瞳孔收缩成了一根针,娃娃以莫时鱼的肩膀上作为支点,张大口,滚刀一样的锯齿狠狠咬下,对方因此不得不收回了手。
莫时鱼咬牙侧过头,面颊留下了一道血痕,他反手将眼前人用关节技锁住肩膀,然后猛地甩了出去。
那人在地上灵活的滚了一圈,缓缓站起来。
“哦呀哦呀,这可真是不得了。”一道温和优雅的声音响起,又是一个穿着暗红军装的男人。
他一头白发,发尾混着红色挑染,眼睛轻轻阖着。
“原来一个心跳,也会是两个人。”他意味深长的轻声说。
莫时鱼微微眯了眯眼。
对方倾下身,优雅的行了个礼,“你好,我是条野採菊。和铁肠那个蠢蛋不一样,我的耳朵还算灵敏,所以不会被幻术所骗。”
“顺带一提,铁肠就是刚才那个追着幻觉跑的人。”
莫时鱼一言不发。
“莫先生,请不要误会,我们是想保护你。”条野採菊不急不换的说,“我们都认为,你不应该继续在外界毫无保护的行动。”
“说得好听。“莫时鱼冷笑,“我不是你们国家的公民,哪怕我在你们国家里彻底消失,也不会有任何人为我伸冤。”
“你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条野採菊一挑眉。
萩原研二目光划过莫时鱼脸侧的伤口,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我不知道你们是政府哪个秘密机关的特工,但这样为难一个对社会没有危害的外籍公民,到底合不合适?“
条野採菊侧过头,阖着眼的面容精准对向了萩原研二。
“无害?“
他笑了起来,“我看二位持着枪,应该是警察吧,所以你们保护他,是因为你们觉得他是无害的公民?”
“是又怎么样?”
条野採菊说,“那假如我说,他是个至少犯了七十几起暗杀案的杀人犯呢?”
萩原研二缓缓地睁大了眼眶。
“……”莫时鱼用力阖上了眼。
“不止如此。”条野採菊转过头,朝灰色长发的青年一步步走近。
“你们对他的喜爱、在意、保护欲,都是他强加于你们的。”
他停在了莫时鱼的面前几步,缓缓地说,“铁肠就算再天然,也不会这么容易放跑目标。”
“莫先生,你真的很奇怪。“他始终闭着眼,耳语一般轻柔的开口,”哪怕知道你是一个杀人犯,我依然对你狠不下心,就算我看不见你,还是会被你影响,我想探寻你的过去,想为你找理由开脱,甚至潜意识的想放走你。”
“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人,都逃不掉你的影响。”
“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污染’这个称呼了。”
“你承认这一点吗?”
白色娃娃忽然跃起来,往他的脖颈狠狠地啮咬上去,被条野採菊躲开。娃娃落在地上,尖尖里缓缓凝聚了一根破旧的断头绳,直勾勾的盯着他,黑黢黢的眼睛里是让人毛骨悚然的阴冷。
“护主的孩子。”条野採菊轻声道。
莫时鱼忽然侧过头,一抹刀锋擦着他的脸颊而过。
“你耍我,可恶。”末广铁肠蹲在地上,轻轻喘着气,脸色又白而冷,似乎受到了一万点打击。
萩原研二咬着牙,他执拗的盯着莫时鱼,仿佛要将始终一声不吭的青年盯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