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猜猜。”
“是哪瓶酒里下了药?”
金发少年根本没想到莫时鱼直接来了这一出,烈酒顺着喉管烧到胃里,他清楚这口酒喝下去的后果,忍不住的弯腰呛咳,剧烈挣扎起来。
剩余两个保镖见状脸色大变,直接往这里跑了过来。
莫时鱼往左边侧了下头,躲过了一记勾拳,然后很顺畅的回身,把剩余一半的酒瓶砸到了眼前人的头上。
这瓶威士忌酒瓶的质量真好,这样一砸,男人已经满头血的往地上倒,酒瓶还没有碎。
莫时鱼捻了捻酒瓶上的血渍,勾起唇笑了笑。
最后那个保镖竟然被他笑的脸色发白地后退一步。
莫时鱼就这么慢慢地走过去。
解决完几个保镖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
当最后一个人被放倒时,莫时鱼手里的酒瓶连一滴酒都没有洒出来。
他回头,看了眼被吓得面无人色的剩余几人,和不断往地上反呕,但跪下去的身体已经开始摇晃的金发少年。
“看来我一下子就抽中了大奖啊。”莫时鱼晃了晃酒瓶,随手捞了几个酒杯,倒了进去,再一个个酒杯摆在那块白玉似的大理石桌面上,看向剩余几个少年,友善的微笑。
“是我帮你们喝,还是你们自己喝,选一个吧。”
一众少年:“……”
不是,这合理吗?三打一被反杀了??
这不是普通的能打啊!
他们看着保镖的惨样,互相看了看,很识趣的捏起了酒杯。
没过多久,莫时鱼回过头,看向艰难地咳嗽,抬头望着他的金发少年。
梨书在剧烈的晕眩中弯起了眼睛,断断续续的笑起来,“哥哥,我好喜欢你啊。”
“呵。”莫时鱼蹲下来看他,笑了一声,“你这个小鬼还蛮有意思的。”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药丸,用虎口托起对方的下颔,用手指把药丸塞进了他的喉咙里,“别担心,我还能更狠。”
莫时鱼取出手机,居高临下的按下了拍摄键。
这些自持家世的人,在外面玩的再疯,但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这张脸。
摄像头里是金发少年直接痛苦难忍的弓着腰,眼睛迷蒙,完全控制不住丑态的模样。
一直到觉得差不多了,莫时鱼才收手。
“你的父母,你的圈子里的长辈,不想让他们收到这份视频,就从此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少年一声不吭,痛苦的喘息,额头抵在地毯上,估计是说不出话了。
莫时鱼站起来,忽然想起了什么,低头看他。
“上次我好像和你说了什么吧。”
“再来招惹我,就把你的胳膊拧断。”他轻声说,“是这句话吧。”
金发少年猛地战栗起来,竭力往后躲闪,却无法阻止莫时鱼一寸寸踩断了他的臂骨。
第32章
莫时鱼走出房间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藏在阴影里的高瘦影子,一身服务生装扮。
他朝影子那里一眼,就错开了目光,一双手放在背后用力,“咯搭”一声关上了房门。
眼睫长,一抬一落,在灯光下漂亮极了。
随着门被阖上,那高高的人影也从阴影处走了出来,这人没有说话,只是将一只手按在胸前,朝他微微欠身。
莫时鱼语气不轻不重的,“你是谁?”
“我是您考核的对象之一,我叫安室透。”那人影依旧垂首道,“瓦伦汀大人。”
莫时鱼看着这头比起黎书要舒服很多的金发,语气竭力的没有波澜。
“擅自行动,调查我的行踪,不怕惹我生气吗?”
“大人,请允许我解释。”那人影安静了一秒,开口,“我并不是为您而来,只是我的任务目标在这里,我以服务生的身份潜入这里后,意外看到了您。”
莫时鱼拉长了声音,“你觉得我会信这是意外,还是你故意为之?”
那人影没吭声,抬起眼,露出了一头亮眼的金发,和一双柔和幽深、线条流畅的蓝眼睛。
那双蓝眼睛因为浸润着冷血,而变得有些浅而透明,配着深肤,格外吸引人。
明明顶着这么一双眼睛,他的语气却很温顺,甚至还带了丝委屈,“真的是意外,大人。”
莫时鱼走了过去,端详了他半晌,倏然笑了起来,“欸。你……”
他止住了口,换了个语气道,“叫我名字好了,不用叫我大人,真不知道组织里这股封建味是从谁开始的——你的任务做完了吗?”
“已经做完了。”
“那就一起走吧。”
莫时鱼往外走,安室透回头,暗色的眼睛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才转过头跟了上去。
“门里的人,需要我解决掉吗?”安室透道。
“不用。”莫时鱼打了个哈欠,“玩够了,回去睡觉。”
能不脏手,安室透自然是没有意见。
他近距离观察着这个美丽到异样的烟灰色长发青年,心里划过的却是查到的人物资料。
一个有点慢性子的人,做任务能拖就拖,总是一副怠懒的样子,长得像斑斓的琉璃花,但不能当面向他示爱,会被他殴打。
这个人身上似乎有一股奇异的性吸引力,安室透见过一个喜欢折磨和审讯的组织成员说起瓦伦汀时,像在说信仰的神明一样,表情卑微到了极致,恨不得要跪下去膜拜一样。神态比最疯狂的私生饭都要狂热。
但安室透知道他暗地里造了一套纯银的、美丽的刑具,藏在地下室里,只要是个人都猜得出来,假如瓦伦汀真被他追到手,这个嘴上把瓦伦汀当神明崇拜的家伙会做什么。
暗恋瓦伦汀的组织成员随便一砸就能砸到一大片,这些人可比外面的追星族要极端多了,他们不可能买一张票站在那里、看一眼、送个信之类的就满足了,假如能动手的话,他们能把人吃到骨头渣滓都不剩。
被这么多人觊觎,却还能活得好好的,代表着这个青年远没有他表面看上去那么漂亮无害。
安室透眼前不自觉的划过他刚才看到的一幕,瓦伦汀拖拽着房间里一个少年的头发,少年被拖得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掼倒在深色的瓷砖上,那少年的血沿着眼角流到了下巴,一只手是被踩断的,中间的皮肉凹陷下去,而瓦伦汀竟然好整以暇的勾着唇,无动于衷的垂着眼拍照。
他的表情很平静,手里的动作更是慢条斯理,但就是这样的表情,让他显得像个毛骨悚然的疯子。
他似乎很享受这个折磨人的过程。
安室透一直觉得这个组织里有代号的家伙或多或少都脑子有点不正常,瓦伦汀似乎也是如此。
他又看了前面的青年一眼。
其实这瓶酒看上去脾气挺好的,传言也说他很好相处,也许是因为性子缓的缘故。
但他就是用这样和缓的表情掰断了别人一条胳膊。
这就是组织里有代号的高层成员。
哪怕瓦伦汀表现得再无害,温和,也不能小瞧他。
满心警惕的安室透心里做了决断。
跟着瓦伦汀走出会所的安室透看他,不卑不亢道,“那明天见了。”
莫时鱼回头看了他一眼,忽然玩味的笑了笑,“这就急着走了吗?”
“不留下做点什么?”莫时鱼歪着头,“安室君。你也不想这个代号属于别人吧?”
“……”
说完这句话,莫时鱼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神情也空白了几秒——明明这句话在他心里挺正常的,怎么说出来之后就不对味呢?
安室透的脚步也是一顿。
他也从这句话里品出了一丝奇怪的感觉来,可他暂时没反应出来怪在哪里。
于是他犹豫的回头看了莫时鱼一眼。
烟灰色头发的青年站在路灯下,背靠着他的爱车,往安室透这里轻别着头,他的皮肤在灯光下闪出了一些惹人摩挲的光,风衣宽,腰背直,长筒靴在小腿处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