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也该过去了,太冷。”,苏荷夹起一片冬笋往口中放,抬眼,看着老伯笑了笑。的确,冬天的天气总是让人蜷缩成一团,太没有任何安全感,只觉冷,从头到脚!
苏荷的话中有话,老伯微微收起自己脸上放开的笑,带了些安慰,“阿荷,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你给老伯说说。”
苏荷莫名穿越到这里最大的安慰便是遇上这么些可爱的人,能在她烦闷的时候助他一臂之力,让她从困惑中攀爬出来。而此时,她一直以为的可爱的人居然酿成大错,无法往回,她竟无能为力,甚至选择逃避。
“老伯,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着出来散散心,没地可去才会想到您这,您该不会嫌弃吧?”,苏荷不想说,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老伯也算善解人意,看苏荷不想说便闭口没再多问,只是让苏荷自己静静思考人生。或许,她真该决定下一步她该如何走。
沈良摸着黑往上爬,寻找着亮光。白天的山上就已经很恐怖了,更何况晚上?而且匆忙之中跑开的他身上什么防卫的工具都没有。每一步他都走得那样心急却又如此小心。
“阿荷,为何那么傻?”,他自言自语,摸着往远方的亮光而去,身边各种怪叫声此时于他而言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苏荷的安全。
沈良走了好久,却依然离那道亮光很远很远,冬天晚上的风很大,肆意地chuī动着,chuī乱了他的心弦。
“光呢?”,等沈良再次抬眼,看向远方,烛光已经被主人chuī灭,这个时候理应是睡觉时辰。他像失去方向的孩子,迷路的孩子,站在原地,不知该往哪个方向,没有指引,他丢了苏荷。
“阿荷,赶紧随我去瞧瞧,我在这山头发现一个人。”,老伯很早就出门,带上小猴子上山觅食,不料却在山头上碰见一个躺着、还带有微弱气息的男人,“康康还在那儿呢。”,小猴子见到躺着的沈良的时候分外热qíng,甚至表现出些许的担忧,双手摸着沈良的脸颊,神qíng忧伤,老伯瞧着都觉着奇怪。
苏荷来不及思考,跟上老伯的节奏便出了门,“老伯,这片山理应算是深山,来这儿的人应该不多吧?”,她皱着眉头,想不到会是谁,这样倒霉。
“是啊,目前为止我也就遇上你,第二个便是那个奇怪的男子。”,老伯的口气里满是不相信,“我瞧着他的样子,想来是昨日就在那儿了,一夜却依然完好,没被山上怪物所食,实属他运气好啊!”
深山上,更何况是夜晚时分,而且沈良身上还有好几处血口子,深山里的猛shòu们闻到血腥味居然没出来将沈良碎尸万段,真真是沈良人品好。
气喘吁吁的苏荷停下脚步,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沾满土,全身láng狈不堪,此时躺着的他蜷缩成一团,早晨下的露水浸湿了他的衣裳,皱着眉头,gān裂的嘴唇,她不敢相信地掩上自己的嘴巴,脚像是灌了铅似的无法动弹。
“阿荷,你这是怎么啦?愣在那儿做什么?赶紧帮着把他抬回去,不然该冻坏了。”,整张脸冻得铁青,苏荷忍不住落下眼泪。
她快速跑到沈良的身边,她多想自己就是此时的沈良,也不用他受这样的罪,她将身上沈良给她做的衣裳脱下,包在沈良的身上,然后跟老伯一同齐心协力将沈良扛起,她咬着嘴唇,他挺重的。
“阿荷,这个人是来找你的吧?”,帮沈良换好了衣裳,老伯走出房间门,看着站在窗前焦急等候的苏荷。
苏荷不隐藏地点了点头,她将早已备好的热水端进了房间。看着此时躺着,眉头依然皱起的沈良,“为何这么傻?我只是出来散散心,能出什么事儿?”,她伸出手将沈良的眉头抚平。
“该是受了些寒,我去弄些姜汤,你就先好好照顾他。”,老伯终于知道为何小猴子在见到沈良的时候行为那样qiáng烈。看着苏荷对沈良的关心和紧张程度,他也便猜出了其中的大概,他叹了口气,往房门走了出去。
苏荷将湿巾盖在沈良的额头上,泪水依然流淌着,她真无法想象要是沈良出了个意外,她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她紧紧地握起沈良的大手,粗糙,但是那样有安全感,没有比这个时刻,苏荷更想成为沈良的新娘,一辈子!
可能是苏荷的动静有些大,也可能是沈良真疼了,他微微抖动眉头,“阿荷……”,闭上眼睛喊着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