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笑着望了眼孟兆坤,道:“这就叫做生财有道。”
江诀正要再问,孟兆坤已抑制不住兴奋之qíng,一五一十道来:“回陛下,殿下教臣的乃是‘理财投资之法’。”
“什么?”
江诀扬了扬眉,一脸的不明就里。
孟兆坤笑着解释道:“这个法子却也简单,一百八十万两虽然不是小数目,只须一点一滴地收集,如此积少成多,便有了如今水滴石穿之效。”
“水滴石穿?”
江诀越听越疑,孟兆坤握拳一咳,一脸喜滋滋地说:“殿下那个乐透的法子实在高明,只不过十数日的功夫,便筹了个盆满钵。”
“那也是南琉人人富裕。”
“乐透?为何朕从未听说过此物?”
“呵呵,陛下未有耳闻实属正常,臣当日听殿下提起时,也没料到会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老头子一脸佩服到五体投地的神色,李然失笑,道:“行了,有什么问题随时报上来,我能帮的就帮,帮不了的,你自己想办法。”
孟兆坤恭敬地应了,江诀却还听得云里雾里,那二人忙着商议细节也顾不得跟他解释。
老头儿走后,江诀一脸讨好地凑过来问:“那乐透究竟是何物?”
李然翻了翻手里的资料,道:“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说穿了就是赌博。”
“赌博?”
“如果拿六文钱就能博一万两银子,这样的便宜你会不会捡?”
这话一说,江诀豁然开朗。
“的确会有人中彩头?”
李然点头,道:“当然,这样他们才会相信,才有冲动‘捐钱’,不是吗?”
语毕,他又将此间内幕糙糙介绍了一番,江诀听后只想抚掌兴叹。
“你到底还有多少能耐,是朕不知道的?”
李然失笑,伸手拍了拍他的额,道:“好好看着吧,Kid。”
他二人正在笑谈,老嬷嬷端着洗漱用具进来,正要为李然净面,江诀笑着伸手接过去,道:“让朕来吧。”
语毕,有模有样地做起来,要论体贴周到,跟老嬷嬷比起来自然还差了许多个档次,但贵在贴心,且十二分地用心,只净面便花了好一会儿功夫。
李然到后来都有些不耐烦,夺过他手里的锦帕随意抹了抹,动作与优雅肯定搭不上一点边,看得老嬷嬷一脸无措,偏偏江诀不介意,反而轻笑着打趣他道:“真是个急xing子。”
“是你太磨蹭。”
李然没好气地回他一句,江诀好脾气地应承下来,继而蹲下身去,将他的脚握在手里,颇有些感慨地说:“从前跟羊脂白玉似的,如今竟肿成这样,难不难受?”
“你试试就知道。”
“只此一次,往后再不让你受罪了,朕保证。”
“怎么?你还想有下一次?”
他语带威胁,江诀自然不敢触这个霉头,一面好言好语地哄,一面撩了水洒在他脚背上,边按捏边问:“舒服吗?”
李然不应,只一手撑额半靠在chuáng头,双眼微眯,面色舒展,江诀低头忙活,安静且认真,既不曾出言挑逗,手上也没有一点不规矩,按揉的力道堪称绝佳。
老嬷嬷将他二人的qíng形瞧在眼里,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临出殿时忍不住又回头瞧了瞧,目中满满都是欣慰。
风起云涌第三十九章
[丹丰都城临阳]
将近七个月的身子,按常理来说已经十分显眼,夜间翻身时也多有困难,还得时不时防着不磕到不碰到。
事实上,若无布帛束腹,确实一眼就能瞧出个所以然来。
这滋味对于李然来说自然痛苦万分,身体上还是其次,jīng神上更甚。
每日起chuáng穿衣,他都会下意识瞥一眼自己的小腹,唯恐哪一日有个不妥,让人看出些蛛丝马迹来。
江诀见他睡得吃力,索xing让他躺自己身上,如此也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想当然,夜间帮着翻身的差事,自然也落到了他身上。
这一日上灯时分,江诀还在外殿议事,李然用完膳进了内殿,正在除束腹的布帛,老嬷嬷捧着洗漱的东西进来,见他手上的动作略有些吃力,脚下几个快步过去,将膳食搁在桌上,边走边低声道:“殿下,让老奴来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