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辰冲着叶与泽竖起拇指:不愧是霸道总裁,就是财大气粗!
◆◇◆
《剥离》拍摄得顺利。
然而随着拍摄进展,贺同渐渐地越来越入戏,即使离开片场,也还是一副忧郁的状态,以往那种逢人面带三分笑的模样完全不见了。
后来就连最迟钝的方辰都发现到了不对劲,忧心忡忡地专程把叶与泽单独找出来问情况。
“贺小同这怎么回事?以前也没见他离开镜头后出不了戏的啊。”
方辰一边说一边探头去看贺同和叶与泽那间房的房门。若是以往,他单独把叶与泽叫出来,贺同肯定要不了一分钟就会跟着出来,可现在房门一点动静都没有。
叶与泽倒是不怎么在意,一边靠着墙看平板一边说:“没事,能吃能睡。”
方辰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你就一点不担心?”
“他现在这样是最好的状态。要冲影帝,总要有点付出。”
“嗯?怎么说?”方辰不解,“我看你拍《画家》时也没这样啊。”
“他和我不同。”叶与泽抬起眼,“我能出戏快,是因为我本人感情淡薄,随时能清楚地抓住自我。而贺同,他平常演戏其实更多地是倾向于表现派,不需要太过入戏也能进行演绎。”
“呃……这又和他现在的状态有什么关系?”
“作为非主要表现人物,也就是配角,那样没有问题。当然,作为普通主角,也是成功的。但要冲击影帝,对大多数演员来说,还是得全身心沉浸进角色,才能将那种灵魂的共鸣感传递给观众。”
“……”方辰投降了,“不懂你们搞艺术的天才。总之,你多看着点他吧。唉,这都像是被角色附身了似的。”
叶与泽没再多说,挥了挥手,转身回房。
他走进卧室,就见穿着睡衣的贺同靠坐在床上发呆。
过了好几秒,贺同才慢半拍地发现叶与泽已经回来,轻声问:“二哥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下部剧的一些投资小细节。”
叶与泽坐上床,伸手温柔地摸摸贺同的脸:“怎么还不睡,刚才不是洗漱过了。”
贺同蹭蹭他的手,露出一个浅浅的笑:“等你。顺便想想明天的戏。”
叶与泽探身过去在贺同额上吻了下:“睡吧。”
贺同往下挪着身子躺下来,动作自然地将同样躺下的叶与泽搂在怀里。
叶与泽无声地勾起唇。
其实哪有不同呢?不还是只黏人的大狗。
两个多月时间眨眼就过。这天下午,古堡场地的拍摄迎来了最后一场戏。
森林边上亮着几盏大灯,鼓风机呼呼地吹着。
贺同提着弓站在场地中,身边是参差的树枝,背后是破败的古堡。
他的脊背挺直了起来,不再像先前那样总是习惯性微微躬身。
他的脸上也没了初时的天真烂漫,而是经历沧桑后沉淀出的宁静。
他定定地注视着镜头,黝黑眼眸含里黯淡的光,目光悠远而深邃。
鼓风机吹得他的头发不断跳动,仿佛在不安,又仿佛很雀跃。
良久,他似乎感觉到背后出现了什么,但并没有回头。
“……谢谢。”
这句轻声的低喃很快消散在风中。
他迈开步子,缓慢却坚定地向着树林外走去。
“卡!完美!”
随着贝嘉祥这一声,现场气氛瞬间热烈起来。
外景部分终于结束,往下只剩棚拍部分和一点影城内的取景,所有人都心情愉悦地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轻松谈笑。
贝嘉祥看贺同和叶与泽也在等助理保镖收拾东西,就走过去拍拍贺同肩膀:“演员能有三天休息。你们是明天跟着剧组转场还是自己走?”
贺同有些腼腆地笑笑:“我们准备休息一天再走。”
“行。不过你还是得注意着点饮食啊,别吃坏肚子。”
贺同挠挠头:“叶哥会盯着我的。”
这几天贺同的饮食已经可以开始恢复,营养师正在给他循序渐进地增加食物。
贝嘉祥哈哈一笑,又对叶与泽说:“后面不需要保持沉浸感了,你看有没有法子帮他醒醒神?”
叶与泽点了下头:“您不用担心。”
贝嘉祥作为他们外国“舅舅”的好友,对两人的事还是有一些了解,于是就放心地走了。
旁听的方辰十分好奇,趁着贺同不注意,小声地问叶与泽:“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叶与泽瞥他一眼:“商业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