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英点头:“也是这个道理。”
“我们再商量商量。”
苗应一觉睡到了天黑,醒来的时候一家子点着
灯在穿串,看他起来,李红英帮他把温着的饭端出来,他在桌上吃饭,剩下的人就在旁边忙碌着。
“咱们明天上哪?”霍行问。
“县城吧。”苗应吃着窝头,“前儿不是说了,而且我有新东西,还是县城的购买力会大一些。”
他们都听不太懂什么叫购买力,只知道苗应说去县城,那就去县城。
“咱家是没多余的菜了,这会儿新菜都才刚种下去,我根据这两天你们要的菜量算了一下,差不多菜要五六斤,猪肉两三四斤,鸡一只。”
苗应停下自己手上的筷子:“娘,您还算了这个啊?”
李红英笑了笑:“娘也不能什么都不懂吧?我的意见是,这段时间可以从村里每家收些菜回来,这样菜还能新鲜些,前儿我又去抱了一窝小鸡回来,你们猪肉和鸡肉可以掺着卖,这样也不会供不上,天气热,就从屠户那里买,等天气凉了,再从你娘家拿肉回来。”
苗应笑得眼睛都弯起来:“还是娘您有成算,我就想不了这么多。”
李红英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想不到啊,这个家的家也都是你努力才有的,我们就是动动嘴皮子。”
“您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苗应凑放她的跟前,“要是没有整个家里的托举,我哪里能做这么多事情,一家子人共进退嘛。”
等所有的串都穿完,小霖困得打呵欠,李红英就带着他去睡了,祖母是一入夜就睡了,这些日子家里已经不会再让祖母过多劳累,毕竟她近来身体都不算特别好。
“明天再去给祖母开点补药。”苗应说,“顺便去看看霍小宝,我当时问了。咱们一个月能有两次探望的时间,家里做的好吃的总要让小宝也尝尝。”
“行。”
苗应吃饱了,他们也忙完了,苗应说刚吃完饭还不想睡觉,得消消食,霍行就跟着他一起出去,往他们家的菜地里走走。
因为这两天用了太多菜,他们的菜地里已经是光秃秃的了,还挺直着的就是种下去的辣椒,这会儿上面挂了好几个弯弯曲曲的,一看就很辣。
他们这段时间收了不少的辣椒,从发现种子之后就一直有在种,结的也很多,除了吃新鲜的,剩下的都晒了起来,晒干的已经有很多了。
这些都是祖母在操持着,她最近干不了农活了,就做一些比较轻省的活。
他们绕着菜地转了好几圈,也没说什么话,总是气氛是静谧闲适的。
等再回到家里,门口燃着一盏灯,是娘给他们留下的,两条狗在看到他们的时候没有叫唤,只是抬起头,甩了甩尾巴。
苗应一个摸一下,随后再去洗脸洗手,洗完之后回房间,霍行又端了洗脚水来,苗应洗完之后靠在床头,霍行又把钱匣子给他搬过来:“数吧。”
苗应嘿嘿笑起来,把匣子里的钱数了一遍,也是一两多,出摊三天,卖了差不多六两银子,刨去成本,实际上赚的钱也不过就一两多。
但这是好的开头,后面出摊时间长了,肯定能赚到钱的。
第93章
好好休息了一夜之后,苗应起床之后又是元气满满的,他甚至比霍行醒得还早,本来想让他多睡一会儿,没想到他只是刚刚一动,霍行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们今天也没准备太多卖的,因为今天该买东西了,比如说碳,油纸,还有些调料,今天还要去云山书院探望霍小宝,要是摆摊的时间太长,就见不到了。
等他们到了县城,却发现他们之前摆摊的摊位被别人占了,苗应倒是无所谓,又换了个别的地方,但跟从前那个地方还是差了些。
等他们把摊子支好,再一抬头,就发现摊子前面已经来人了:“你们昨天怎么没来啊,家里孩子馋哭了,带着来找好几圈不见你们人呢。”
苗应赶紧说:“昨天有事,就没来,这不,今天就来挺早的。”
后面又传来个声音:“你可别撒谎了,你们昨天在东边镇上摆摊呢。”
苗应:……
饶是苗应脸皮厚,也架不住当众被拆穿,于是先来的人都送了一串素菜。
“今儿有新东西。”苗应把腌制的鸡架拿出来,“只有十五个,卖完就没了。”
“这鸡骨头架子有什么好吃的?”一个食客看了一眼,“我还是要吃肉。”
苗应拿了个托盘让他自己选,随后又跟后面的人介绍:“这个炸出来,下二两小酒,简直是绝配的。”
有那不差钱就爱这一口的,问了一句:“多少钱啊?”
“今儿头一天卖,数量也不多,一个二十文。”苗应买成八文钱,觉得自己应该不那么良心,还是要赚钱的。
“买一整只鸡也就四五十文,这太贵了。”后面有人说。
这个时候霍行炸的别的东西好了,苗应边刷酱边说:“那你买的整鸡也做不成我这样的味道。”
打包收钱,介绍产品,一样不落。
“那给我来一个,我倒要看看这东西到底好吃不好吃。”刚才询问的人数了二十文放进苗应的钱匣子里,就在一边等着去了。
苗应给他挑了个大的,下锅之后滋啦的声响还是很馋人的,所以这会儿摊子上的生意就更好了些,也是因为他们昨天没过来摆摊的关系,天天吃可能会腻,但想吃吃不着就会一直记挂着,这就是苗应打算换地方摆摊的原因。
很快鸡架熟了,苗应改了改刀,又刷上酱,最后再撒了点辣椒孜然白芝麻做的粉,香味顿时扑鼻而来。
“我的建议是配着小酒,越喝越有滋味。”苗应把打包好的鸡架递给他,又很快忙起来。
开张了第一个鸡架之后,很长一阵儿都没人来买,别的东西还是消耗得挺快,就在苗应以为要滑铁卢,就又有人要了一个,边要边说:“刚跟老杨喝酒,那下酒菜宝贝得碰都不让碰,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好吃的。”
老杨就是刚刚买了鸡架的那个。
苗应笑起来:“我跟您挑个大的。”
也许是因为他们都是一起喝酒的酒友,没一会儿就来了好几个人,都来买鸡架,也有那舍不得买一个的,来两个人拼的也有,苗应都尽量给他们平分。
最后鸡架只剩一个,菜也剩得不太多了,苗应想着他们一会儿要去看霍小宝,这些东西就当要给霍小宝带的零嘴,所以就准备要收摊了,结果没买到的人看到了他们藏起来的东西了。
“家里孩子在上学堂呢,好一段时间不回家了,我得给孩子备点零嘴呢。”
“呀,你们看着年纪不大的样子,孩子都能上学堂了?”
苗应赶紧说:“是兄弟。”
送走最后的客人,苗应跟霍行两个人拉着板车去买东西,调料,还有煤炭,还给霍小宝买了些点心,又去医馆里给祖母开了些温润滋补养身子的药,最后走到云山书院。
苗应先前就已经问过了,一个月可以探望一次,送些东西的,只是书院在山上,板车不好去,他们就在山下炸好吃的,苗应给他送上去,霍行就留在山下守着板车。
毕竟这是他们一家吃饭的家伙事儿,可别被人偷了去或者被别人看了去。
苗应吭哧吭哧地爬上山,在门口说要找谁,会有人去把霍小宝叫出来,他一开始还不太习惯说霍小宝的大名,最后才想起小宝已经上了学堂,不能再小宝小宝地叫了。
没一会儿就有人带着霍小宝过来了,苗应朝他挥手,他高兴得快跳起来,但碍于书院的夫子在,所以并不敢太表露出来,直到他们在房间里说话,四周没了旁人,霍小宝才过来抱住苗应:“哥哥。”
苗应摸了摸他的头发,只觉得几天不见孩子就长变了:“怎么样,上学还好吗?跟同窗关系和睦吗?夫子严厉吗?”
霍小宝的眼睛有些红,但并没有哭出来,只是朝他点头:“大家都很好,夫子博学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