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送无缝爬到君郁的怀里瘫着,打起了小呼噜。
君郁揉着送送的小肚囊,“婉儿向来都是有想法的姑娘,行事都很稳妥,澜儿也莫要太过于担忧,还有爹娘帮你盯着呢,若是哪天她做了错事,不消你说,爹亲自把她这些书给烧了。”
君秋澜当然放心,只是忍不住多叮嘱两句。
“这些都是最基础的,大部分也都是理论知识。”
他在书店逛了一下午,并没有找到太多针对性学习的医疗书籍。
常规情况下应该也是不允许普通人自学的。
容易出问题。
也侧面说明了医疗的严谨和态度。
婉儿这边先看着吧,等过段时间,他想想办法,去医学院收集一些专业书,还有婉儿要学制药的话,恐怕那些让他头疼的物理化学也不能少。
希望婉儿到时候能接受这门新功课的毒打。
反正君秋澜这个文科脑袋,是对这种知识没办法了。
他现在都还只看到初中的部分,如果不是手机还能上网查资料看网课,他只看书的话,跟天书也没什么区别。
“好了,时间很晚了,爹娘都赶紧回房休息吧。”
君舒婉一手抱着书,一手把送送从爹爹的怀里抢回来,“那我就先回去啦。”
嘿嘿,家里有台灯,晚上还能多看会儿书。
现在的院墙也修得高,也不担心在家里用电灯被人发觉不对劲了。
就是不知道哥哥说的其他高科技什么时候能买回来,她还想见识见识呢,再过两天,她又要回将军府了,下次得过年才能回来了。
君舒婉走了,但夫妻二人都没准备走。
显然是还有事情想跟君秋澜谈一谈。
君秋澜想着应该也没什么事情吧,“是彦表弟?”
之前就说了,等房子建好之后,就让彦表弟也住过来。
他们专门在前院给宋彦留了一个房间,也做了火炕的,之后宋庭他们再跑商过来,前院也有房间安顿他们。
就想着他平时不在家,爹娘跟宋彦也能有个照应。
至于秘密,之前谈过一回了,宋彦和宋庭都表示让他不要说。
这么长时间以来,宋彦也没有一次表达过自己的好奇。
君郁摇摇头,“不是彦儿的问题,是你。”
君秋澜不解,并且顿时警铃大作,该不会是要催婚吧?
他才刚满二十岁啊。
君郁看着儿子防备的模样,都没忍住笑了一下,他清了清嗓子,“澜儿,你现在也极冠了,二十岁了。”
“等等,爹,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儿子还有事业要去拼搏。”
君郁哈哈大笑,特别畅快。
他就知道,儿子向来就避免谈这些问题,这会儿也就是故意逗逗他。
倒是宋熙容没有逗乐的意思,“爹娘也不催你,但你得把这个事情放心上,以后如果我们也能穿越了,你找的妻子,应当也能跟随你在两个世界穿越,只是需要人品稳妥一些,娘就想着,不管你在哪边,身边总要有个知心人。”
君秋澜苦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的母亲。
君郁笑过之后,又看了看儿子一眼,为何会如此排斥?
他收起了笑容,却也不是生气,只是有些伤怀。
“夫人还是莫要逗他了,他在那边是要做演员的,之前不是在一条娱乐新闻里看过了嘛,演员一般都不会太早结婚,等儿子事业有成了,什么对象找不到啊?你再看,之前那位颜先生,听说都快三十岁了,这不也没成婚吗?”
宋熙容笑了笑,“去去去,这不是你先逗儿子的吗?”
听了这话,君秋澜松了一口气。
他刚才都在想,要不要跟爹娘说实话了。
现在看爹娘没有要催婚的意思,那就再拖一拖吧。
等以后再谈,也让爹娘晚点操心吧。
君郁暗自叹了口气,“按照道理来说,你加冠之后,得要取字,今日苏先生没提,恐怕是有其他的想法。”
君秋澜这个心情啊,就跟坐飞机起飞似的。
“爹,苏先生兴许是想让您来取。”
他称苏长寻一声先生,苏长寻也确实教过他一年,如今的关系也处得不错。
但取表字算是个大事了,苏先生今天做了大宾,应该也是觉得差不多了,没给君秋澜取表字,大概是不想越过君郁这个亲爹。
君郁高兴了,“爹之前就给你想过几个。”
君秋澜乐不可支,他拱了拱手,“那么,父亲大人,不知儿子的表字是?”
君郁正色:“我们一家经历了些许颠簸和流离,如今也算是安顿下来了,澜儿有了一场特殊的机缘,也让我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爹也在想,那一道神秘力量应该是想让你利用那边的知识和物资改变这里的世界。”
君秋澜颔首。
今日他在飞机上,也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了。
此后再带什么过来,再想做什么,不能单纯地只考虑自己和家人。
他身边有父母,也有良师益友,他不能去办的事情,或许他们可以呢?
既然没办法直接去颠覆这个世界,没办法去建设一个新的世界,那就从小事做起吧,能让百姓从生活中,得到一定的改变和受益。
君郁继续道:“父亲为你取表字既白,黎明破晓,新的开端,从你出发。”
君秋澜眼眶子酸涩了一下,郑重地朝着父母行了个大礼。
“儿子必不负父亲大人的期盼。”
君郁扶起他,神色有些复杂。
“爹虽然对你也有成龙成凤的期盼,但初始点,还是想要你平安喜乐,一生无忧,即便是身怀大运,也莫要忘了,你先是你自己。”
“儿子明白。”
宋熙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儿子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眼眶有些泛红。
君秋澜像另一个世界的儿子那般,给了母亲一个拥抱。
“娘,都会好起来的。”
宋熙容还有些难为情,儿大避母,除了流放路上,甚至是没办法讲究这些,安顿下来之后,还是会注意这个问题的。
儿子不在她身边长大,也没有多少母子相处的时光。
君秋澜乐道:“在我们这边,我算是个大人了,在那边,应该还是一个会找父母要零花钱的学生呢。”
夫妻二人听到这话,都有些乐呵。
那个世界,还真是特别。
君郁倒是想到个问题,那边的人晚婚晚育,大抵是寿命长。
他们这边,不算权贵,只说地里刨食的普通老百姓,在无病无灾的情况下,能活到五十岁,都算高寿了,能活到六十岁,都得是十里八村的长寿老人了。
也不怪乎,这边女子到了三十岁就要被称作半老徐娘,男子三十岁之后,蓄须,也可自称一声老夫了。
在那边,三十岁,人生都才刚开始呢。
他没说这话,免得夫人又想催婚了。
“好了,既白也奔波一天了,让他早些歇息吧。”
君郁带着妻子回了他们自己的卧房。
别说,这暖炕不比以前的地龙差。
烧大锅水的房间,还能用来沐浴。
夜色已深,君秋澜躺在炕上,久久不能入眠。
既白,君既白。
他知道爹的意思。
可是,这事情太难了。
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去做吧,慢一些也无妨。
翻来覆去,整个晚上也没睡多久,第二天很早,他又回了金匮的剧组。
今天有他的戏份。
刚一到剧组,就收获一批调侃揶揄的目光。
问他这次出远门感觉如何。
不是嘲讽,是真的关心和好奇。
在出发的前几天,他们都见到过君秋澜捧着手机,查出远门的攻略来着。
这小伙子太懂事,也沉稳,时常让他们下意识地忽略他的年纪,也会忽略他其实只是一个才下山没多久的小道士。
第一次出远门,可不新奇吗?
君秋澜也笑:“长见识了,江城那边比我们这里冷,但也比凤城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