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景就算是再信任他,听到这么一番话,不把他送去精神病院,都算是心疼他了。
他其实就想,颜景为什么不能猜出来呢?
这要是猜出来了,也免了他这么多麻烦的事情啊。
君秋澜纠结得不行。
颜景看到君秋澜纠结的小表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只需要告诉我,需不需要帮忙,需要什么东西。”
君秋澜灵机一动,对哦,他也可以慢慢露出一点马脚,然后让颜景去猜啊。
颜景这么聪明,肯定是能猜到的。
他想了想:“我想买一批盐巴,最便宜的那种就行。”
颜景:“???要多少?”
尽管他不理解,盐巴这种东西,超市里不是一大堆?什么价位的都有。
一批?多大一批?
君秋澜抿了抿唇:“先来一吨吧。”
颜景:“??????”
真的给他整得没话说了。
要一吨盐巴?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怎么?你未来某一天想跟我说,你吃过的盐巴比我吃过的饭还多?”
就算是砚耕先生他们整个村子集体腌制咸菜,也用不了这么多盐巴吧?
最近好像也没有什么空穴来风的消息让大家囤积盐巴啊。
君秋澜这会儿也给无语了。
颜景是导演啊,他自己也会写剧本啊。
他是一点都不看网络小说的吗?
君秋澜张了张嘴:“反正,我现在就是要这么多盐巴,最便宜的就行,原本是打算让清珩师父帮我订的。”
颜景也张了张嘴,“行吧,你发个地址给我,我直接给你运过去。”
君秋澜直接把库房的地址给了颜景:“钥匙在我助理那里。”
前段时间才收了一百万斤的粮食,他一趟一趟地搬运,可把他累得不轻。
其实仔细想想,一吨盐巴,用在整个军队里,好像也撑不了太久。
估计还是得找清珩师父帮他再弄一点。
当然了,军营那边还有粗盐,到时候混合着做菜,还是能撑一段时间的,等到他们自己找到盐矿了,情况就会好很多了。
君秋澜:“那我请假的事儿?”
颜景无语:“以前一直没问,但是今天我还真想问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段时间这么忙?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呢?”
忙,也没耽误剧组的拍摄。
就算是之前的一段戏份他不太满意,但是他能看得出来君秋澜是用了心去研究的,不是去偷懒了。
君秋澜难得俏皮了一下:“你猜。”
颜景摆手,又笑得无可奈何:“忙你的去吧,今天也没你的戏,把之前那段戏,再琢磨一下。”
君秋澜说好,然后就跟其他演员们打了声招呼,说自己去练舞去了。
大家都知道跳舞的戏份是君秋澜的重头戏,甚至于对整部电影来说,这场戏都十分重要。
君秋澜的练舞,几乎也没有停止过。
每天除了在剧组围观,基本上都去练舞去了。
当然了,君秋澜最近请假的事情,他们也有所耳闻。
不过嘛,谁还没有一点要紧的事情呢?
导演都没说什么,他们能说什么?
更何况君秋澜也没耽误拍摄进度。
要说君秋澜被颜景卡了几天的戏,这事情,在整个剧组不都是正常的吗?
这几个主要演员,谁没被卡过戏呢?
一场戏NG几十场,算是常态。
相比之下,君秋澜的表现已经很亮眼了。
君秋澜打过招呼之后,就先走了。
他也没说假话,确实是去练舞了。
只不过就练了上午,下午就回古代去了。
娘亲已经把事情安排好了。
隔壁的旧院子,他们也搬了几样生活用品过来,伪装成长期有人住的样子。
赵老夫人紧张得很。
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生活,难道又要被打破了吗?
他们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就靠三个儿媳还有个小女儿撑着这个家。
眼看着先走一家老小的日子越过越好了,新房子都在叫人买砖买房梁了。
如果快的话,过年的时候,他们就能住上新房子了。
可是没想到,京城这边突然来人了。
这个家,说是靠三个儿媳和小女儿,但实际上,他们都是依附君家过日子的。
要是君家再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一家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再说,君家,多好的一家四口啊,这一年多,做了多少利国利民的好事情啊。
难道就因为朝堂上所谓的政治,就要让这样的好人活不下去吗?
君秋澜把老夫人的焦虑看在眼里。
“老夫人,您尽管放心,这事情就过渡几日,必不会影响我们以后的生活,未来肯定会越过越好,再等一段时间,说不定三位叔伯都能从军营里出来了。”
赵老夫人的丈夫,也是草根出身的读书人,他们一家被流放,也就是因为钱大人卷入了一桩科举舞弊的案件。
可钱大人是无辜的,因为没有背景,只能以自己的死,给家人拼出了一条活路。
所以,赵老夫人的三个儿子,也都是被冤枉的。
现在战事吃紧,军营里也缺人手,三位钱叔伯,都是在火房埋锅造饭的,暂时倒也没什么危险。
等战事平稳下来了,像这样有冤屈的,都可以站出来申冤,还他们一个公道,从此,愿意留在军营里的就留下。
不愿意留下的,想回家也好。
总归,在他们的理想世界里,尽可能地不要出现任何冤屈难伸的情况。
赵老夫人连连点头,“好好好,老身也不怕别的,但也希望你们家能好好的。”
“会好的。”君秋澜做出一副轻松的模样,“霍将军和段知府,都是咱们自己人,也就是暂时不适合跟朝廷正面起冲突,做个戏给他们看就好。”
赵老夫人带着笑,心中也安定许多了。
小闺女跟君姑娘在一起研究所谓的医术医药,小姐妹之间的感情也好,生活中也互相照顾,也聊过很多。
所以君家现在要做的事情,包括前段时间城里过来给他们宣传的思想,都不难看出他们要做什么样的事情了。
这是好的。
她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也没多大的见识,但是她知道,这世道开始吃人了。
想要活命,总要有人推翻现在的掌权者才行。
君家人都很好,由他们掌权,这天下百姓,就像是掉进福窝里了一样。
君秋澜也是没想到,在他们把旧土坯房收拾好的第二天,城里就用对讲机传来了消息。
那监军到了。
见到段文和霍潋,什么都没说,直接说带了陛下的圣旨给君秋澜,让君秋澜出来接旨。
可是,这个时候的君秋澜已经在剧组了。
属实是没想到这么快。
幸好他们都准备周全了。
君秋澜不在,负责接待监军的,就只有君郁和宋熙容。
二人也换上了旧衣服,就在土坯院子里,恭恭敬敬地给监军行了礼。
要说君秋澜演戏有天赋,除了从前还是太子的时候,需要用不同的面具去对待他人之外,也许可能真的有点儿遗传?
君郁和宋熙容这夫妻二人,把受惊,胆小,瑟缩,惶恐等等情绪,表现得淋漓尽致。
但奇怪的是,他们行礼只行了个半礼,就被监军身边的小厮给扶起来了。
所以只拱手行了礼,没有下跪。
按照道理来说,他们现在还是罪民的身份,别说是京城来的监军还拿着皇上的圣旨了,就说普通有功名的举人老爷,他们该跪还是得跪。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规则。
监军也没有解释,态度却是不冷不热。
“本官此次前来,是为了传陛下的圣旨,还不让君秋澜速速出来接旨。”
君郁露出个讨好的笑容,“大人,属实是不好意思,如今日子艰难,眼看着深秋过了就是冬,澜儿一大早就去林子里捕猎,要贴补家用的,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