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这还叫没事?
君秋澜赶紧把藏起来的x光片给他们看了,“真没事,没伤到骨头,就是伤到筋和肌肉了。”
宋熙容和君郁看着片子,也是直呼神奇。
居然能把人的骨头都看得清清楚楚。
“还有买的特效药,用几日应该就差不多了。”
夫妻二人把君秋澜扶了进去,刚好苏长寻也来了。
“这是怎么了?”
君秋澜又不得不解释了一下。
苏长寻吩咐了一声跟来的小厮刘同。
“从前流放过来了一位御医,与我关系尚可,这位御医刚好擅长跌打损伤,别看没伤到骨头就觉得不严重,伤筋动骨一百天。”
这位老御医也是一样对朝堂心灰意冷,流放过来之后,就自己住山上去了,收养了几个孤儿给他当药童,没事就上山采采药。
平时鲜少下山。
也就是去年疫病的时候,这位老御医研究出来的药方管了大用。
君秋澜也没拒绝苏长寻的好意。
与此同时,君秋澜也在另一个世界发现了一个问题。
另一个世界的医术确实是很先进,但是传统医学,望闻问切,却好像有些没落了。
中医,也是一门相当厉害的学科。
现在另一个世界,百姓要以养身体为主的话,基本上还是更信服中医的。
所以,另一个世界为他们带来了如此多的改变,他是不是也能为另一个世界稍微做一点儿贡献。
在等老御医来的期间,君秋澜他们在小土坯房里展开了圣旨。
看过之后,大家都沉默了。
圣旨上说,封君秋澜做摄政王,之后不论哪个皇子做了皇帝,都由君秋澜辅佐。
当然了,也没让君秋澜做光杆司令。
还留了几个信得过同时也有能力的大臣,比如今天来的王朔。
至于兵力,还是霍潋。
他无调动兵马的权限,但是有让霍潋辅佐他清剿朝廷余孽的权利。
君秋澜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
圣旨里面,还夹杂了一封信。
君秋澜完全不想展开。
还是苏长寻打开看了一下。
旋即,他也摇了头。
他当初高中状元,风光无两,跟这位皇帝相处了十年之久。
自然是看得懂这位皇帝有些刚愎自用,而且并无多大才能。
信件上说了,当初君秋澜‘谋反’,他留了君秋澜一家的性命,就是为了让君秋澜暂时离开京城这个混乱的地方。
然后蛰伏起来,等到有机会再返回朝堂。
苏长寻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所谓的‘造反’,不就是皇帝伙同其他大臣给君秋澜强行安上的罪名吗?
现在还反过来说是为了他好?
又封了他做摄政王,让他该感恩戴德?
君秋澜光是看苏长寻如同便秘的表情,也把这封信给猜得七七八八了。
毕竟相处了十八年,他叫了十八年的父皇。
这位父皇是了解他的,他当然也了解这位父皇。
苏长寻十分嫌弃:“既白说说吧,接下来该怎么办?”
把霍潋都安排给了君秋澜,想来也是对君秋澜有着一定的信任了。
君秋澜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们有自己的计划,不必蹚这趟浑水。”
至于这摄政王?他稀罕吗?
他们现在追求的理想世界,是一个王位能比得了的?
再则,古往今来,哪个摄政王最后能落一个好下场?
等到他辅佐皇帝亲政之后,皇帝掌握了自己的权柄,第一个要开刀的,就是权势滔天的摄政王。
果然啊,以史为鉴,这个词说得很有道理。
君秋澜继续说:“大皇子的亲舅舅金大人押送粮草过来,必然来者不善,务必要让他走不出这个地方。”
苏长寻脸上也带着几分笑容。
他一直就觉得君秋澜的心善过头了,难免偶尔会觉得他优柔寡断,用另一个世界的话来说,君秋澜偶尔的表现都有些圣父行为了。
可是,在真正的大是大非面前,君秋澜不会手软。
这样就很好。
一位心善的领导者,总比一位暴戾的领导者强很多。
更何况,真要打起来了,君秋澜的心善,才能保住更多百姓的性命。
否则,看看历史就知道了。
每次的朝代更新换代,死伤的人数,几乎就要占了全国的三分之一左右。
这不是危言耸听,是有史书记载的。
而他们所追求的新世界,是要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如果真的有太多百姓为此丧命,恐怕剩下的百姓,也会对他们的思想产生质疑。
君秋澜说:“不管如何,我们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断没有道理再换条路去走的。”
苏长寻捋着胡须:“其实你先回了朝堂,掌握一定的话语权,好像也会对我们理想有所助益。”
君秋澜摇摇头:“我现在回朝堂,就是活靶子,皇帝已经自顾不暇了,根本不可能保得住我,那我又得像当年一样,应付那些皇子的外戚。”
这些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苏长寻也就是那么一说。
从长远看来,确实是拿到话语权,才能站到更高的地方,让更多人看到他们的追求。
但是从实际出发,现在回朝堂,确实是太冒险了。
没必要。
很快,老御医也骑着小毛驴过来了。
六十多岁的年纪了,看起来居然跟君郁年纪差不多。
要知道,在这个边城,君郁本就比他同龄的男人年轻许多,毕竟前四十年都养尊处优,没过苦日子。
结果这御医更是了不得。
宋熙容看着:“徐老大夫也是驻颜啊。”
徐大夫哈哈大笑,声如洪钟,“这地方其实挺养人的,好吃好喝,不管俗世纷扰,人自然显年轻了。”
君秋澜对这位御医有点儿印象。
被贬过来好像也有十几年了。
当初好像就是因为皇帝无法生育的事情,他得罪了皇帝,就直接被流放发配到边城了。
后续就再也没听到过这位徐大夫的消息了。
想来,这边城,被流放过来的能人异士其实不少。
光看他们现在的事业起步了,不少人都看出了他们要做的事情,这些日子,想要加入他们的,前前后后来了不少人。
当然了,他们不是来者不拒,总要调查过后才能用人。
有的是被家族牵连流放的,他本人没犯过事,那么这种人是可以用的。
有的是自己的直系亲属犯事被流放的,这样的人,能小用,暂时不可大用,除非他有特殊的才干。
还有些是自己犯的事,那么就没什么话说了,这种人不管有多大的才能,一律是不录用的。
还有些,就像是隔壁赵老夫人一家,被冤枉的,那么查明真相之后,就可以根据他们的能力,进行录用分配。
君秋澜还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徐大夫已经在给他看脚踝了。
随后还看了看桌上的x光片,赞不绝口。
这一年多,城里多了几种标新立异的药品,这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包括一些小型的外科手术,他也知情。
他一生都醉心医术,在他看来,只要能把病人治好,能缓解病患的伤痛,那就是好医术。
新的医术,虽然奇特了一些,但能管用就行。
刘同去找徐大夫的时候,就说过是扭伤,徐大夫直接把他调制的药给带了过来。
“这药啊,你连着敷三天,应该就能痊愈了。”
君秋澜有些意料之中的意外。
他是知道传统医学也是很厉害的,却是没想到,那边的医生让他至少休息十天半个月,这边的徐大夫直接跟他说三日痊愈。
君秋澜把云南白药递过去:“大夫,您看看这个药。”
这也是中药,只是性质不太一样。
君秋澜喷了一点在徐大夫的手背上。
徐大夫闻了闻,旋即眼前一亮,“这也是好东西啊,这药用的药品不算罕见,造价应该不高,若是研究出来,咱们自己人也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