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景的头像漆黑一片,也看不出里面有没有图案。
哦,还有朋友圈,君秋澜加的人不多,平时也没多注意,今天点开,才看见眼睛居然把那把扇子拍照发了朋友圈。
怎么说呢,这感觉有些奇怪。
还没等他想明白,身后就传来了颜景的声音。
“今天没去演戏,要回山上?”
君秋澜猛地转过头,今天的颜景穿了一身休闲的运动装,显得身姿修长又挺拔。
他没回答,反问:“你呢?去上香?”
颜景略微颔首,又看了君秋澜提的大包小包,顺手帮他提了一包过来,“最多还有一个月,索道就能通行了。”
“哦。”
顿了顿,君秋澜又补充:“谢谢。”
话好像掉地上了,又被颜景给捡了起来。
“怎么会想到下山去做演员?”
君秋澜开始编故事:“我从小就有个梦想……”
“停。”
故事被打断,君秋澜勾了嘴角。
两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傍晚才到地方。
清珩刚好悠哉游哉出来散步,见到两人就是一惊:“你们俩怎么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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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师父
清珩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游走。
君秋澜突然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上山路上刚好碰到颜先生了。”
就这一条路上山, 自然是同路了。
清珩收回视线,“哦,进屋吧, 回就回呗,还带这么多东西。”
“都是生活用品。”君秋澜也不多说感谢的话, 意思到位了就行。
清珩:“刚好,你要不买回来, 我过两天也得派人下山去买了。”
“道长,福生无量。”颜景又说了那句充满钞能力的话:“最多还有一个月,索道就能通行了。”
“诶,真不知道该说多少次感谢。”清珩道长老神在在地,“你爷爷又给我打钱了, 下回让他别打这么多, 我一个老头儿,下面还有这么多徒子徒孙会孝敬我,花不了什么钱。”
如果他说这句话的时候, 手里盘的不是玻璃种翡翠念珠的话,那就更可信了。
清珩道长嘴唇翕动, 底气不是很足的样子:“你懂什么, 这是香客送的。”
颜景只低笑了一声, 也并不反驳, “今晚要叨扰了。”
“进屋吧,你爷爷之前住过那屋没动过,你住那就行。”
几个小道士在练拳, 见到君秋澜都赶紧打招呼,“小师叔。”
君秋澜也笑着回应,这种感觉很奇妙, 明明他和这些小道士只有一面之缘,甚至都没有日常联络,但他们好像真的把他当成了他们之中的一分子。
就仿佛他真的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的模样。
颜景若有所思:“你的年纪跟他们差不多,为什么会是小师叔?”
他也知道,这里的道士基本上都是弃婴孤儿。
君秋澜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按照年纪排行,应该也是清珩道长的徒孙才对。
都不等君秋澜编故事,清珩道长的故事就已经出口了。
“我跟他有师徒的缘分。”他面不改色地说,“当初我一见到他,就知道他是我命中注定的徒弟,他命格贵重,寻常人也做不了他的师父。”
道教,讲究个随性而为,颜景默默听着。
反倒是君秋澜把这句话给听进去了,这清珩师父是真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好了,颜先生先去休息吧,晚餐的时候叫你。”
颜景颔首,被另一个小道士带进去了。
君秋澜就提着东西,跟着清珩师父进了后院的厢房。
清珩上坐,也不说话。
君秋澜笑了一下,沏了一壶热茶,恭恭敬敬跪地,将茶碗举过头顶。
“师父请喝茶。”
清珩道长接过茶杯,却先没喝。
“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但是有些问题,我也没法解答,既来之则安之,这段时间,你在山脚下的生活,我也略有耳闻,你适应得很好,你能来到这个世界,总有它自己的法则,那些问题或许以后你就能明白了,在此之前,好好生活。”
他喝了茶,扶起君秋澜,又往君秋澜脖颈上挂了一块玉佩。
“今天喝了你的茶,这师徒命运就已经纠葛在一起了,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尽管回山里。”
君秋澜再次拱手行了个古礼:“徒儿多谢师父的教诲。”
下一秒清珩就变得不正经起来,翘起一条腿,“来,坐坐坐,你微信跟我加一个,下回给我带个肯基基全家桶回来,再来两杯上海少妇,要冰的,全糖。”
君秋澜总觉得有些割裂。
正事说完了,清珩又像个长辈一样,关心他在山下的群演生活。
君秋澜也一五一十地说了。
总归都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前段时间也不是没想过要回山上看看,主要是上来一趟不方便,再则就是兜里没钱,总不能空着手回来吧。
今天买的东西也不贵重,总归是一个心意。
清珩道长也没有问他关于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倒是君秋澜自己提了几句,说自己还有父母小妹。
也算了理解君秋澜为什么不愿意一直留在这个世界了,有牵挂。
君秋澜在慢慢认识到这个世界之后,如果真的只有他一个人,他也是愿意留在这个世界的。
“话说,我来了这边之后,我总感觉运气都好了很多,这里面有讲究吗?”
清珩道长:“你本来就是有大运气的人,是你之前那个世界有人克你。”
君秋澜心头一梗,突然想到之前给扇子题字的时候,写过一句话,少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多问别人凭什么。
这精神状态着实美丽。
这样一想,心里确实是舒坦了。
他还是个奶娃娃的时候就被迫跟爹娘分离,按部就班地学习成长,不论是做皇子还是太子,自认没有出过差错,落到现在的境地,那肯定就不是他的原因。
嗯,肯定是有人克他。
“对了,师父,您之前说几十年前遇到过一个跟我情况差不多的人?”
清珩道长颔首,“差不多有五十年了,那时候我们国家还没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也还只是一个小道士,就落在了这山上,浑身是血,被我扛回来的。”
“那他……”
清珩道长摆摆手,“你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你的来历,他自然也一样,就算我们是师徒,我也是不会说的。”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君秋澜的面相,“要是有缘的话,说不定以后能见到呢。”
君秋澜也不太懂道教这些玄之又玄的什么缘分,不过他也不是一定要刨根问底地知道对方是谁。
过了没一会儿,小道士来叫他们吃饭了。
君秋澜带上来的烧鸡,也出现在了餐桌上。
颜景也在,跟他们坐一桌。
“道长,我看这山上的设施设备是不是要更新换代了?房屋也该修缮了。”
清珩淡定道:“哦,你看着安排吧,我没所谓,不要动几尊神像就好。”
“我知道了。”
君秋澜默默听着,心说这颜景的长相看着挺不正经的,结果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忠诚的道教徒。
从前他也见过虔诚的香客给菩萨佛祖给三清老祖塑金身,颜景这行为也差不多吧。
想来也是,道教本就讲究个随心而为。
不必要为这个世界设置许多条条框框,他如今也算个道教弟子了,早点儿习惯也好。
这里没有食不言的规矩,颜景顺便就问起了君秋澜的字是谁教的,练了多少年。
君秋澜面不改色:“从小就练了,没有刻意去学,多是模仿。”
清珩道长也帮腔:“我这徒儿聪明得很,要是在普通人家长大学习,他也绝对是很多人口中看看别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