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但万人迷[快穿](216)

2025-10-12 评论

  万俟修面无表情看了男子一眼,转头往柴房去,男子立刻意识到他是拿斧头去了,赶紧往屋里喊闺女,“佩佩!佩……”

  最先出来的,是那蒙着眼的青年。

  身长如玉,白衣无尘,系在后脑的绸带顺着风飘,几乎飘到雪白的面容上。

  接着,佩佩才从里头跑出来。

  “爹。”

  男子一把搂起闺女,“走了走了,刀疤修这小子又要砍人,你将来可别学他。”

  “等等。”

  男子和妻子一愣,回头时才发现唤等等的是那落难公子。

  他站在灰扑扑的木门跟前,手扶着门边,风吹衣袂,声音很冷,像雪,“我听见你们的谈话了。”

  男子:“……”

  “我瞧起来,很好骗么?”青年垂下手,“还是瞧起来很容易因恩以身相许?”

  男子:“……”

  男子尴尬得将佩佩放下。

  他还以为女儿在里面和对方聊天,这样就不会让他再注意外面的动静了呢。

  嫂嫂搓手,“没、没有,其实是误会,我们方才……”

  “家中长辈很早便为我订了门当户对的姻亲。”玉流光打断道,“过不了几日我就会离开这里,听见了吗?少日日来万俟修这里扰我清静。”

  “……”

  这和万俟修他爹的故事不一样啊!

  男子赶紧携妻女溜了。

  待走远了,他才不平道:“方才在屋中,佩佩你怎不与他讲话?”

  佩佩抬起头,脆生生问:“爹,你不知道我怕生吗?”

  “……”

  “爹娘,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村子这条路,越走越远。

  “话本子上说,咱们这样的都是小喽啰,若将来刀疤修得势了,咱们就要完啦。”

  “你可少说两句吧。”

  “话本上就是这样说的嘛……”

  “爹娘,咱们不要再当小喽啰了,我更想当大虾!我还要修炼,大师不是说……”

  *

  万俟修站在柴房门口,连男子一家三口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

  斧头掉在地上的声音惊醒了他,也惊动了站在门口听风的青年,万俟修仓促地弯腰捡斧头,匆忙回应青年的询问,“在,我在这,你站着别动,小心摔了,我过来带你回屋。”

  说着将斧头放回原位,擦擦手匆匆回到青年身边,去抓他手。

  不知因何缘故,万俟修觉得自己的心口阵阵发闷。

  脑子里一直循环听到的那几句话。

  ——我瞧起来,很好骗么?

  ——还是瞧起来很容易因恩以身相许?

  ——家中长辈很早便为我订了门当户对的姻亲。

  ——过不了几日我就会离开这里。

  这些句句没错。

  他们不过昨日相识而已,别说情分,连所谓的恩都少之又少。

  万俟修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他沉闷地端起鸡汤,被这么一打岔,鸡汤正好变得温热,可以入口。

  万俟修将碗端到他面前,“你……能自己吃吗?还是我来喂你?”

  玉流光抬起脸。

  每当这时候,万俟修就格外想扯下他的绸带,看看他的眼睛,不过很快,这种冒犯的想法一出来,他自己都被自己下了一大跳。

  “我自己试试。”玉流光往前伸手,简直毫无准心,眼见要打翻汤勺,万俟修赶紧避开道,“还是我来喂你吧,我坐你前面,这样……”

  他将勺子送到青年唇边。

  青年张嘴时,能隐隐看见藏在里面的一截红舌,很快唇便含着汤勺边缘,遮挡了风光。

  越是喂,万俟修越是心乱如麻。

  手都有点抖。

  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何心绪会这样震荡?左右不过相识一日,万俟修,你到底——

  许是察觉到他的心神不宁,青年忽然握住他捏着汤勺送来的手腕,手指还是那样冰凉,“你怎么了?从方才起就心不在焉。”

  万俟修被抓着手腕,深呼吸一口气。

  他还是忍不住问:“方才你对他们说的话……”

  青年琢磨了下,恍然大悟。

  随后他便笑,湿红的唇瓣轻轻弯起,笑得万俟修耳根都红了,放下碗说:“我只是问问,你、你——”

  “我明白,万俟。”青年目不能视,却端端正正地面向他,能看出真诚,止住笑正色道,“你忘了么?我失忆了,那些话——自然都是我编的呀?我连父母都不知是谁,又何来门当户对的姻亲?那些话,全部都是编的。”

  全部都是编的。

  包括那一句么——我瞧起来很好骗么?还是瞧起来很容易因恩以身相许?

  “如何了?”玉流光问他,“还有疑问么?”

  万俟修摇头,“没了,继续吧。”

  他端起碗,一口一口喂他。

  鸡块都用筷子弄碎,弄成容易入口的状态,吃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喂完了。

  万俟修却隐隐有些遗憾,说不清是遗憾什么。

  他深呼吸,勤快道:“我去洗碗,你坐会儿。”

  “好,万俟,这段时日麻烦你了,将来我会报答你的。”

  万俟修挑着今日要洗的衣物和碗来到河边。

  他仍琢磨着,想来这段时间他们都得在一块了,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万俟修自然不需要。

  只是有些东西得思考,他一会儿要不要去镇上采些东西?家中的米快见底了,可将澜影一人放在这又不好放心。

  万俟修回来时,说了自己的想法,才发现青年不知何时又拆了眼前的绸带,闻声转向他,那双本该流光溢彩的眸子此刻毫无光泽。

  “无需顾虑我,我也得习惯这样的日子。”他道,“放心去吧,我不会乱走的。”

  万俟修上前,先是拿过他的绸带说:“怎么又摘了。”随后才绕到他身后,为他系上,低声问:“你这眼睛还能好么?记得是如何伤的吗?”

  “不记得了,我确实只记得自己的名字……”青年沉默几秒,忽然转头看他,手指抓着绸带边缘,两眼空茫,“万俟,我不喜欢戴着这个,别戴了吧。”

  不知是不是万俟修的错觉,他甚至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些许难过。

  只一下,他的心口霎时像被什么撞了一下,酸酸麻麻的,万俟修立刻给他摘了,“好、好,依我看这眼盲应当是后天出现的,能治,一会儿我去镇上问问大夫,你在家中等我。”

  玉流光:“好,我等你。”

  【提示:气运之子[万俟翊]愤怒值-20,现数值 50。】

  万俟修抓着掌中的绸带,忙活了一阵也不知自己具体做了什么,好容易出门,他才发现自己掌中还抓着绸带。

  前往小镇的这条路至少有小半时辰,万俟修跑了一阵才慢慢放慢步子,低下头,于他们相遇的野竹林中出神地望着自己掌中的雪白丝绸。

  望着望着,他犹如被什么附体,鬼使神差地低头嗅了嗅。

  香暧暧的,和青年身上如出一辙的味道,有些冷,但又给人一种此刻便将他拥在怀中的错觉。

  不知想了些什么,万俟修整个人烧起来一样,脸发热,手更是发热。

  汗津津地,弄脏了这条丝绸。

  他手忙脚乱地将丝绸揣入怀中,抬步继续赶路,小半个时辰,一分不差,万俟修到镇上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药铺的大夫。

  “可有治眼疾的药?”

  掌柜摸着算盘,“有,你也得往细了说呀,是眼睛被虫蛰到,还是什么?”

  “眼盲。”万俟修这话一出掌柜就语塞了。

  万俟修抓抓头发,“只是如何眼盲的我也不知,许是后天形成的,这样的能治吗?”

  “……难。”掌柜道,“这样吧,我先给你开几味药试试,这眼盲是哭出来的,还是中毒了?连这些都不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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