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但万人迷[快穿](237)

2025-10-12 评论

  “一些模糊的人影,想不起姓名,我原先好似有个师父?还有个……”

  玉流光随意坐下,任由他掌心包裹着自己的手,“还有个不好说的,我若提了,你可别不高兴?”

  惊意远:“我何时对你生过气?你做什么事我都能接受。”

  “好,那我便说了。”

  惊意远话是如此讲,却也怕他提出万俟翊这徒弟一事,一时目光凝聚,落在青年雌雄莫辨的容颜上。

  青年的语气再再无辜不过,他说:“我原先有个情郎。”

  惊意远凝目,抓着他的手无声一紧。

  “你瞧,叫你莫要不高兴。”

  “那情郎是谁?”惊意远问。

  “这个呀,不清楚。”玉流光语调懒散,假意思索,“记起来的不多,都模模糊糊,好像叫惊什么?”

  ——惊意远。

  任谁都想不到,他口中的情郎竟然会是惊意远,惊意远方才以为他就算不提万俟翊,也会提净一那佛门之人,怎么都未料到会是自己。

  满打满算,他在四象宗为他“奴”一事只两年,这两年有万俟翊在,他从来只能靠自己争抢,才争得到一些与他亲近的机会。

  他们碰过唇,亦双修过,可每每如此之后,澜影仙尊总会再冷淡斥他一句,没有下次。

  惊意远从来非情郎。

  只是玉流光所厌憎的魔而已。

  惊意远垂眸盯着他的手,料到他这记忆不全,许是想错了,可这错处到底于他有益,不若将错就错?这万俟修的身份他能披一世,却不能甘心一世。

  “真不高兴了呀?”

  惊意远久久无言,玉流光用指尖勾着他的掌心,慢条斯理道:“你怎这样善妒?方才你应当叫我不要提才是,如今听也听了,可要怎么办才好?”

  “是啊,可要怎么办才好?”

  惊意远重复他这句话,随后抓着他弯起的手指,凝着他的盲瞳,“那便给予我些情意,这样我就能忘却情郎一事。”

  青年在他的凝视下,微微歪了歪脑袋。

  随后他轻笑,将手从惊意远手中抽出。

  “来罢。”

  情意,情谊。

  惊意远要的情意太多,心底的要,外在的也要,青天白日,他抚着青年微凉的侧脸,吻一路从他眉心往下,温度湿润,厮磨舔吻,终于衔到那欣甜的滋味。

  青年微微仰颈轻喘,修长双腿被惊意远那双握剑的手紧紧抓捏着,时而紧绷,时而轻颤,他的手支在身后,情到深处禁不住发软,往前抓着惊意远的头发。

  惊意远粗沉地喘息,放松喉口,往下舔吻时,偶尔抬眸去瞧他失神的情态。

  灼热的气息彻底将这初秋的冷气驱散。

  真真是青天白日,做了不该做之事。

  **

  翌日,二人才有空细细聊起离开长宁村之事。

  显然青年昨日非随口一说,惊意远也不拒绝,便与他商讨要去哪,澜影支着下颌,说自己脑子里只有“南戎城”三字,或许这应当是他的家乡?惊意远当然知道这不是,可他如今是万俟修,便只能点头,微妙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错感。

  有的时候,惊意远也会想澜影究竟记起多少?怎么那么多地方,他偏偏不偏不倚地记起南戎城?

  还是说,他知道真正的万俟修早被骗去南戎了?

  这些细的想法惊意远未能深想,也无法深想,两人如今相处融洽,也藏着些微妙的情意,若说多了说破了,这个局面便也毁了,他宁愿装聋作哑。

  惊意远便同意了:“那便去南戎城。”

  “先收拾包袱吧。”玉流光道。

  万俟修这屋子里没什么值钱玩意儿,根本无需收拾,但惊意远听到他说日后或许还会回来,便陡然对此地生出些类似定情之处的特殊感来,短短几月恍若一生。

  惊意远象征性收了些东西,叫下属去摆开山阵,入修真界。

  “是!”下属领命,“不过殿下,您如今扮演着万俟修,算作凡人,其实可以直接告诉仙尊您不知南戎城在哪的。”

  惊意远怎会不知这点?

  可他没解释,只是淡淡说:“开阵。”

  “是!”

  凡界同修真界天然隔着一层屏障。

  打破屏障的唯一办法是开山布阵,因而凡人终其一生无法打破这层壁垒。

  下午酉时,阵眼启动,晴天转暗。

  岑霄仙尊不知何时来到阵眼之处,沉默抱剑站在一侧,秋风吹得衣袂猎猎。

  这几日岑霄一直未曾离开,想私下找澜影谈一谈,好好谈谈。

  澜影究竟是如何所想?这失忆之戏便当真如此有趣?

  他到底在做什么?

  “仙人哥哥!”

  佩佩为凡眼,自然瞧不见那粼粼波动的阵法,她只见万俟手拿着深色包袱,而仙人哥哥伫立于木门前,眼见那木门落锁,一下便忘却要学剑一事了,匆匆跑来。

  “仙人哥哥!”佩佩跑得喘不上气,瞪大眼说,“您、您要去哪?”

  玉流光扯下绸带,面向声源方向睁眼。佩佩张了张口,本要再问,这下却发不出声音,只知失怔地望着他。

  她没见过仙人的眼睛,向来只见他的绸带。

  原来绸带下这双眼这么冷,毫无波动,毫无光泽,看着她,却又不像在看她。

  仙人不将凡人放在眼中,她明白的,可为何叫她想起村口盲了眼的表哥?表哥也是如此眼神,望着她,却眼中无她,

  可是仙人怎会盲眼?

  佩佩晃晃脑袋,努力将那些荒谬的想法剔除,仙人自然不会盲眼,他们不需要眼睛便可观世间方圆!佩佩好容易找回声音,小声问:“您要去哪啊?”

  “南戎城。”玉流光道,“今后或许不回来了。”

  “啊,啊?”佩佩怔住,不回来了?

  她脑中空白,赶紧跪下,“我给您敬了拜师茶的!每每学剑都磕头,您可以带我一起离开吗?”

  “不可以。”惊意远伸手拦在澜影身前,“他有亲传弟子了。”

  佩佩喃喃:“仙人的规矩是只收一位徒弟吗……”

  “万俟。”

  惊意远皱眉,放下手。

  玉流光将剩下的几张剑谱递了过去,佩佩脑子空白地接过,冲动:“师父……”她想这么叫,又不敢,惴惴不安地将剑谱抱进怀里。

  “你还有爹娘,不能跟我走。”

  “里面除了剑法,还有悟道谱,若真有机缘,我们会再见的。”

  “师父……”

  佩佩喃喃,跪着转向,去看青年白衣背影。

  她有爹娘,她还有爹娘,走不开。

  可她真的好想跟过去。

  佩佩抱着剑谱沮丧,未注意到远处一人正臭着脸觑这边。

  正是岑霄。

  岑霄耳目能力好,站得远也能听到方才澜影那温柔的嗓音。他心道澜影这样多情冷心之人,到底从哪学的这些?竟也会哄一个凡人小姑娘?

  真是——

  岑霄拂袖,踏入开山阵中。

  自此凡尘俗世,皆成身后影。

  ——

  南戎城多为牛鬼蛇神,因地理特殊,各界妖魔容易经过此地,所以谁人踏入城中,都会第一时间感应到数不尽的异族之息。

  惊意远来到此地第一时间便是盘下一间酒楼,布下魔修眼线,以强硬手段清空周遭的妖魔。

  “到了么?”青年闭着目,侧头问惊意远,“外面是不是有人在叫?”

  “到了,是有人在叫。”惊意远回头看了眼属下,深紫色某瞳藏着冷意,要他将那惹事妖精的畜头提远些,而后回首继续道,“南戎城太热闹了。”

  “原来如此。”

  这一路算是“舟车劳顿”

  开阵只一瞬的事,可要到南戎城便不能再轻易起阵,否则岂不是在澜影面前败露了?所以惊意远将落阵之地定在北洲,北洲往南戎不算太远,也算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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