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但万人迷[快穿](273)

2025-10-12 评论

  “好好想。”玉岐筠垂着眼眸,“我便在这好生等着你。”

  “……”

  县令第一时间自然是想到山匪。

  岭远山匪横行,那是春风吹又生,剿也剿不完,他上任不过四载,最初也抱过为国为民的念头来办事,可时日已久,金银在前,谁人又能把持住。

  尤其赤月寨。

  钱多,势力多。

  县令额头布满汗珠,“我得去查一查……”

  夏侯嵘在后大步而来。

  他将一物扔到县令身上,声音阴沉:“有人在太子失踪之地捡到这个。”

  县令用余光觑,霎时冷汗直流。

  木质令牌,上面写着“赤”字。

  是赤月寨!

  ***

  许是婚期渐近,这两日聂珩不知怎的,心头颇为敏感,略有些不快。

  二寨主说他:“就该查清楚再办这些事,你这样急作甚?”

  聂珩道:“就是要急一些,省得他不见了。”

  二寨主道:“整个岭远都是我们赤月寨的地盘,跑又能跑哪去?”

  话是如此。

  可事情不办下来,夜长梦多。

  聂珩捏捏眉心,“许是明日就要成婚了,我心里头想得多,毕竟也是头一回。”

  他想到什么,朝青年所居之处而去。

  ***

  聂珩是带着大红婚服来的。

  夜半,他不知如何想的,偏要青年穿上这婚服给他瞧瞧,玉流光有些困顿,狐狸眼盯着他看了几秒,不知道在想什么,蹙眉冷声:“要穿你自己穿。”

  聂珩说:“当是提前试试,若不合身,婚期再延后几日,我叫她们再赶制一件。”

  玉流光:“……”

  玉流光扯过聂珩手中的婚服。

  他垂眸看了眼,修长雪白的手指放下,开始解腰间的绳,半点没有要避着聂珩的意思,反倒是聂珩看到他的动作,像被什么烫到,陡然转身过去,出了门。

  “换好了再叫我。”

  “……”

  事多。

  没多久,门内传出青年冷淡的嗓音,

  “可以了。”

  聂珩推门时不知怎的,迟疑了几秒。

  “吱呀——”

  他推开门。

  作者有话说:[亲亲][亲亲]

 

 

第174章 

  明日要成婚了,这几日寨中有得忙,处处布置,尤其聂珩所住四处,门前皆挂着红灯笼,贴着囍,任谁来看都知赤月寨这是有喜事。

  虽然聂珩那日吩咐得匆忙,成婚也匆忙,可抵不过赤月寨人多,他有条不紊安排下去,叫寨中人各司其职,如今也算妥当,只等明日拜堂成亲。

  彼时夜半。

  屋中烛火摇曳,两门敞开,风拂得青年身后披散的乌发微晃,像一团剪不断还理还乱的思绪,直直坠入聂珩眼中。

  聂珩一眼看去,心头跳动,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了,瞬间便站着一动不动,一双眼睛只知看着他。

  青年换好了婚服。

  这婚服非女子样式,也非男子样式,而是采取两种方式融合设计,袖口长而宽,腰身却收束,点缀着玉珠和繁复精巧的纹路。

  艳红的颜色映衬着青年雪白的肤,在黑夜中亦是灼目得惊人,唯有一双眉目被风吹得过于漠然冷淡了,乌黑长发垂肩披散,他身形本就高瘦,骨架还比寻常男子要纤瘦些,即是站在那,便衬得贵不可言。

  按理讲,若是富贵人家生出的药罐子少爷,即便是未被宠成无法无天的纨绔性子,也大多拿不出这身从容冷淡的贵气。

  可眼前的青年却不一样。

  看得出是受宠长大,却给人高高在上的掌权感,而非匿于羽翼下的雏儿,他的家人定然是有好好培育他,而不是看他病弱,便只知一应顺从惯之。

  聂珩忽然有种预感,要同他这样的人成亲,必然不能一帆风顺,反而要几经波折,倾其所有,都未必能得偿所愿。

  这种预感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简称没过脑,聂珩很快便回神,不知是吹多了风还是怎的,凝着他,嗓音竟过分喑哑,“待你成为赤月寨的压寨夫人,你便会知道,这一棋没走错。”

  他会给他权利。

  会给他数不尽的钱财、匍匐的奴隶。

  要他在这赤月寨过得称心如意,绝不会比原来在家中的差。

  聂珩这话说得分外真诚,他本就是真心的,“时候不早,换了这身衣服歇息吧,明日要起早准备。”

  “到那时,我可否知道你的名字?”

  聂珩深深凝着他。

  婚服略单薄,  玉流光站在门边,受了点寒风,脸微微苍白。

  他压着喉咙呛咳的痒,对聂珩的耐心一降再降,开口时温度近退,嗓音磁哑,“会。”

  那时也是聂珩的死期。

  聂珩不知他心中所想,当他是渐渐接受自己了,于是略松口气,便笑着道:“今夜我便不睡了,等着天亮,你进去吧,我在外头守着你,或者若你愿意,我也可以在你房……”

  “大寨主!”

  “不好了大寨主!出事了!”

  寨民气喘吁吁跑过来,满脸惊惧,聂珩声音被打断,神情微微不快。

  好好一出风花雪月的氛围这样荡然无存,最好真是有大事!

  聂珩看向寨民,本要不耐一句“赤月寨要死了吗这么急”话未出口,他忽然看清寨民惊惧中夹杂方寸大乱的脸色,聂珩一顿,霎时意识到事情不一般,心头涌现一股不好的预感,“何事?”

  寨民气喘吁吁,“山下、山下来了好些人、他们——”

  聂珩忽然看玉流光一眼,打断道:“走,过去说。”

  “去哪说?”

  天地一静。

  这是一道陌生的声音。

  清晰低沉,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隐隐还能听得出加重的咬字,像是已达怒火边缘。

  在深更半夜,凛冽刺骨的寒风中,从聂珩身后响起,一步一步,愈来愈近。

  好似世界沉静了一瞬,将人的思绪拉得格外远,可现实不过瞬息间的距离。

  等聂珩终于回神时,腿上倏忽传来钻心的痛意,他被人一脚踢得跪倒在地,低哼一声,根本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

  一只脚突然踩住他的肩。

  聂珩这一跪,恰恰是跪在了青年身前。

  他的余光能看清屋中烛火,青年艳红的婚服衣摆,所以踩住他的人——

  ***

  “赤”字令牌一出,县令再也说不出其他可能。

  当天下午,县令被玉岐筠命人锁在偏房中,整个县令府都被楚王的兵包围,围得水泄不通。

  玉岐筠点了些人出来,打算半夜造访赤月寨。

  深更半夜,天黑雾中,人本能困乏,即便赤月寨发现又何妨?硬闯,杀进去在玉岐筠的计划内。

  当天夜里,几人便出发了。

  有人混入赤月寨的巡视队伍中,摸偷了寨中这几日的情况,包括青年是否安好,那人回来找玉岐筠时,按理来说要说清楚赤月寨中的不对,可玉岐筠看他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个一二。

  还以为是九弟出事了,玉岐筠一瞬间杀人的心都有。

  那人跪伏在地,惊声连连:“赤月寨近日似有喜事,好像、好像还同太子殿下有关……”

  一路而上,玉岐筠杀了不少人。

  他看清了沿路的囍字帖,可都不如彼时亲眼看到玉流光身穿艳红婚服给人的感觉来得冲击,若是他再晚来一日,怕是二人连堂都拜了,洞房也入了!

  “咳、咳。”

  一声压抑的咳嗽声,混在四起的寒风中。

  玉岐筠取过鹤氅,瞥了眼被九弟踩着的聂珩,压着怒意上前。

  他摸了摸玉流光冰凉的手,低声:“把这个穿上。”

  跪在地上的聂珩在这时倏忽抬头。

  他一眼同那双如水般冰凉的狐狸眼对上,下一瞬,青年脚下用力,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聂珩又闷声一声,心口火烧似的抬头,这才看清四周穿盔戴甲的侍卫们,目光所及之处的寨民早被控制按着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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