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悬不落(131)

2025-10-15 评论

  乔苏一个人摘,往里走了深些,这里蜿蜒而过的河流隐在如茵绿草之下,靳越群怕乔苏踏空,他又水性不好,就没有挂电话,朝他招手,叫他,意思是让他不要走那么深。

  乔苏正摘的兴起,想假装没听到,但一看靳越群要过来抓他,只好做了一个“对天发誓”的手势,悻悻的地只在平地一些的地方摘。

  晚上两个人就住在农庄酒店,情迷放肆的亲吻之后,乔苏被靳越群揽在怀里。

  “宝宝,我们再去伦敦玩两天,就回去,好不好?”

  乔苏知道他们已经折腾了这么久,算上之前的半个月,靳越群那边应该堆压了不少事情,他总是要回去处理的,他在这个位置,就要肩负起相应的责任,如今汉钢已然是汉阳GDP前三甲的大企业,两千号职工的生计、饭碗都在他肩膀上担着,更何况现在还是汉钢要上市的档口,这件事早已经不是汉钢一个企业的事。

  乔苏咬了下嘴唇,问:“你知不知道帕克教授是剑桥地质系的教授?”

  “我知道,你同我说过。”

  乔苏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第一次有了这种犹豫、这种纠结,过去他从不会在靳越群面前掩饰自己的任何情绪,就像那天魏世文跟他说公司是假的,他生气,他愤怒,也是第一时间叫靳越群过来对峙,全部展露在他面前,但是现在,他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想好。

  他心中那种极度依赖靳越群的情感和他想要追逐的梦想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莫大的冲突,撞的他心口难受,乔苏翻过身,在被窝里踹了靳越群小腿一下!

  “你明知故问…!”

  是啊,靳越群是这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呢?

  “唉,宝宝…”

  靳越群坐起来,男人叹气,又提一口气,想说,但喉咙像被浇了油的布塞住,只好将这一口气又叹了,再次欲说,再提,又叹,又提…

  他来来回回硬是几次讲不出,乔苏让他这副“优柔寡断”得样子逗得有些想笑,伸手捏他的嘴角。

  “你干嘛…你开集团大会的时候不是说一不二的?这会儿怎么成打气筒啦?”

  “我真比打气筒还难做…我开会,你问问他们敢不敢顶我一句?可对你,这法子管个屁用,人都说国内的一把手掌握着绝对的权力,可在家里,在你这儿,我真不知道我混个什么…”

  “那你不是我丈夫嘛…!你当然是咱家的一家之主了!”

  他眨巴着漂亮的眼睛,靳越群看着他阿谀奉承的小模样,叹:“得了,徒有虚名…我算看清了,家里没事的时候我说的算,一有事,你耳朵里我的话就当屁听的…”

  “才不是当屁听的不好不好…!我最听你的话了好不?你可是我老公…!老公老公,你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叫我打狗,我绝不撵鸡…”

  “那还离不离婚?”

  “离呀!必须得离!”一提这个,乔苏又一骨碌爬起来,一把抽走靳越群正枕的枕头,垫在胳膊肘下头,严肃地说:“在你没有学会真正尊重我、和我的事业之前,我是不会绝对不会跟你复婚的!我已经立下誓言,你听到没有?”

  靳越群让他大力抽的脑袋一落,乔苏又拿枕头在他腿上砸了一下:“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这屋里还有第二个说话的人?我能没听到?我真想给你找个镜子照照…”

  “磕疼没有呀…”

  乔苏又赶紧给靳越群看头,看到没什么事,说:“那还不是你提的?我都差点忘了…”

  “你颁的圣旨,我怎么敢忘?再说我这次来找你,也没想着蒙混过关,这是为了咱俩的将来考虑。”

  靳越群说:“我希望你高兴,也不希望你受伤,这中间的度我在琢磨、在把握,我也怕我一时半刻地控制不住,你往我头上悬一把尚方宝剑,我也懂得收敛。”

  乔苏想了想,凑近了靳越群,用亲昵的气声问:“这话怎么听着好像你把你的生杀大权主动地双手奉上给我了?”

  靳越群无言,拍拍他的手。

  乔苏懂得他,心里一时间感动的要死,又钻进他怀里:“那你怎么想的,从小到大你最有主意了!你给我想想办法嘛…”

  靳越群叹气,问:“你真的想在这里读书?”

  终于回归正题,乔苏说:“这些天在这里,我真的感觉世界好大,有不同的风景,不同的人文风俗,不止停留在教科书上,帕克教授也很看好我,他说如果我愿意留下,他可以推荐我入剑桥地质系读书…”

  靳越群斟酌了下:“宝宝,这步子是不是迈的太大了些?回国内,京州大学我们试试…?就是考不上,我也想办法叫你读,一定不掉脸子。”

  乔苏也很纠结,他真的不想离开靳越群这么远,远到分成两个国度,隔着整整七个小时的时差,尤其是这半个月和靳越群的分离他都有些忍受不了。

  想到这儿,他又伤感地往靳越群怀里钻了钻。

  “我也不想离开你,这些天我好几次晚上都在哭,都想回去找你…我再想想吧…你抱着我,别撒手…”

  靳越群自然是紧紧抱着他。

  异国的夜慢慢深了,窗外无比静谧。

  靳越群却没睡,他怕打扰乔苏,因此也没有开台灯,只是一个人静静地靠在床头,沉思着什么。

  其实靳越群的睡眠质量很好,他那几个秘书都曾在私下惊叹过,靳越群是不管遇到再大的事,哪怕是上次在德国的谈判几度陷入僵局,如此大的压力之下,只要他决定要休息,他闭眼一两分钟就能立刻入睡,只要睡上两三个小时,他就能立刻精神抖擞的投入十几、二十个小时高强度的工作。

  然而此时此刻,他彻夜难眠,不为别的,英国属实太远了。

  跨国,快一万公里,按乔苏的专业,研究生怎么也得两年,这还不包括最少还要读的半年语言,长达二十年靳越群都将乔苏养在身边,寸步不离的看着,警惕着乔苏身边发生的一切危险。

  他曾发誓,这辈子不会让乔苏离开他身边半步,更不会让他去往国外,如果没有这件事,他一定不会同意乔苏来国外读书,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因为他知道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迈入上辈子的深渊,粉身碎骨。

  可他心里的另一个想法又在警醒他。

  这是乔苏想要的,当他意识到这个想法,靳越群不由地惊出了一身冷汗。

  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他心中一直梗踞的恐惧作祟,竟压过了他的眼睛,让他看不到乔苏内心的追求。

  复杂的心绪交织,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他心底的誓言在和誓言打架。

  “靳越群——!!”

  身旁的乔苏猛地惊醒,他似乎被噩梦缠身,靳越群也吓了一跳,连忙抱住他。

  “怎么了宝宝?!”

  乔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直到看清楚搂住他的是靳越群,他才埋头在他肩膀:“我刚刚做了个噩梦…!好可怕,我梦到我来英国念书,你十年八年都不来看我,然后你就一个人孤独终老了!我还是那么年轻,那么帅气,然后你颤颤巍巍地来跟我道歉,跪着求我的原谅,我还没搀起你,你就的拐杖就倒了,你也死了!吓死我了!”

  “……”

  靳越群抽了下嘴角:“来了英国就少看那些书吧…这到底是你的噩梦,还是我的噩梦…?”

  乔苏抱着他,很难受地抽抽鼻子:“反正我不要你死…!你死的话我跟你一块死!再年轻帅气我也不要了!”

  靳越群心里又是一阵五味杂陈,拍拍他的背:“好了好了,我不会死,放心吧,留你一个人在世上,我就是在坟墓里也不会放心。”

  “那你都在坟墓里了,不放心又能怎么办…!”乔苏打了他一下。

  “能怎么办,爬出来找你。”

  乔苏想象了一下,兴许是觉得那场面有点滑稽,鼻涕流了出来,靳越群拿着手帕给他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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