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悬不落(185)

2025-10-15 评论

  乔苏在他怀里窝了个舒服的姿势:“咱都要去求神拜佛了,你还说人家是虚无缥缈,呸呸呸,犯忌讳…”

  靳越群抚他的背,说:“这不是安慰你么,这桩事不要放在心上,听话。”

  “那我都听到了,咋能不放心上了,你睡吧,我再琢磨琢磨…”

  靳越群一听,也没有说别的,男人起身脱了睡衣。

  “那咱干点别的事,你就不琢磨了。”

  “你你你你你又要干啥啊…!”

  靳越群伸手去解他的睡衣扣子:“你说干什么,快点的,一会儿黄阳到了。”

  乔苏一脸惊悚地捏着领口:“不是、咱要去拜佛啊!!你好歹也清心寡欲一下啊!”

  “咱家的规矩里就没这几个字。”

  乔苏让靳越群猛烈地吻上时,只觉得这男人真是疯了,居然在拜佛的早上办这事!不过很快地,他就再没有神志去想这些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靳越群强行按在这里,一次次点燃、沸腾,直到什么也无法思考。

  放肆至极,他认错了,哭着说他什么也不琢磨了,再也不瞎琢磨了。

  可靳越群仍旧没有放过他,男人强硬地掰过他的下巴,热气喷洒,吮吸他的舌:“是我求的,让你什么都不记得,这是我靳越群唯一在神前求过的事…”

  太凶烈了,乔苏根本听不清靳越群在讲什么,他怀疑男人就是故意的,他想问他刚才说什么,但他刚要张嘴,就又被男人铺天盖地的吻给封住了唇舌。

  靳越群真是个王八蛋…!

  他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不能等他清醒的时候再说…!

  -

  早上八点半,黄阳在楼下还是等了一个多小时。

  上车的时候靳越群是抱着乔苏上的,接着男人用毛毯将人盖好,说:“开车吧。”

  他们要去的是浙北的若水寺,开车过去差不多三个小时。

  若水寺坐落于“海天佛国”的群叶山,与山海相依,寺庙缘起,也充满了传奇色彩。

  相传大唐年间,有位日本高僧慕名来大唐学习佛法,请得一尊观音像东渡,行至附近海面时,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狂风大作、巨浪滔天,船只如沧海一粟摇摆,高僧被困在原地无法前行,认定这是观音菩萨不愿东渡日本,于是许下诺言,若风浪平息,便将菩萨像留在此处供奉,谁知话音刚落,海面竟奇迹般的恢复了平静。

  这就是若水寺的前身,此后,寺庙历经朝代更迭,多次扩建与修缮,虽饱经风雨,却始终香火鼎盛。

  路上,乔苏听靳越群讲这些听的津津有味:“真没想到啊,靳越群,你还知道这些故事呢!”

  他一边听一边在吃炒松子,糖山楂,他在车上嘴就停不住,是靳越群刚才吩咐黄阳买的。

  男人给他剥。

  前头开车的黄阳笑:“靳哥何止是知道,这些年靳哥年年往寺庙捐,捐了不少钱呢…”

  “嗯?你什么时候给寺庙捐款了?”

  靳越群抹掉他嘴边的碎渣:“做企业更要担社会责任,寺庙只是很小一部分,原先汉钢就设立了不少慈善基金,教育基金、医疗救助,妇女儿童,员工关爱……现在中海的就更多了,有专人在打理,我也记不太清了。”

  反正每年拨出去的款项他来批就是了,只不过寺庙捐赠走的是他和乔苏的私库。

  乔苏往嘴里抓了一把,随口问:“靳越群,你的小金库里到底有多少钱啊?”

  “我的小金库?”

  靳越群幽幽问:“你吃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

  乔苏一激灵,立即改口:“啊哈哈,我说错了说错了,是咱俩的小金库!咱家的!哈哈,一个九尺男儿干什么那么较真儿…!”

  “我真的较真的话你的工资卡就不会在你自己手里。”

  “……”乔苏无语,在车里伸手去掐靳越群:“你个上下五千年都少见的妒夫!悍夫!我那三瓜俩枣的你也惦记,给你拿去吧,拿去买你一件衬衫还不够!”

  炒货袋子都要洒,靳越群抓住他乱挥的手:“佛门清净,闹什么。”

  “你现在知道佛门清净了…!”

  山雾漫过若水寺的飞檐,雨后的山路青石阶湿滑,中午时他们到了。

  通往慧济大师禅房的路不能开车,乔苏趴在靳越群背上,男人背着他一步步往山上走,不知怎么回事,也许是早上真的被折腾狠了,刚才在车上还闹的乔苏自打进了山,就困得睁不开眼。

  “靳越群,我真的好困…”

  靳越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男人侧头用唇试探了下他额头的温度,也不发烧。

  “乖,困就睡会儿。”

  乔苏眼皮打架:“那行,到了叫醒我啊。”

  “嗯。”

  顶上的寺庙有小和尚接引,引着他们到了一处隐秘的禅房。

  慧济大师本来已经云游在外,靳越群提前半年托人牵线,才总算求得一面之缘,禅院不大,慧济大师抬起眼,目光落在靳越群和他背上的乔苏,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好似穿透了层层迷雾,他抬手示意二人在石凳就座。

  “二位施主坐。”

  靳越群抱着睡熟的乔苏坐下,他担心地问:“大师,他一来这寺庙就睡了,刚才叫了两声也没醒,无事吧?”

  茶盏中斟满茶水,大师捻动佛珠,缓缓道:“神鸟归巢,择良木而栖,遇圣地则安,此处禅院依山傍水,佛法护持,于这位施主而言是个有缘地,不必担扰。”

  靳越群听他这样说,心中一动,才真的看向这位大师。

  “施主寻我,是为‘过去’所困,还是怕‘将来’重蹈覆辙?”

  四下空寂,靳越群望着乔苏的睡颜,说:“大师明鉴,我二人曾历经生死,如今重逢,我心中总怕前世的劫难再临。”

  风欲静,大师指尖佛珠转得更缓:“佛门讲‘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有漏皆苦,涅槃寂静’,世间万物皆在流转,没有永恒不变的境遇。所谓路是人走的,雾是天布的,先前挡路的石头,原是嵌在命数之中,可若走的人换了脚步,石头的位置未必不能挪一挪,只是天雾没散尽时,谁也无法通晓天意。”

  靳越群思忖了时刻:“大师的意思是,因果已改,劫数也跟着变了?”

  慧济大师垂目道:“前尘旧因未消,今生新缘已结,施主,无人能将万事万物攥在手中,就像这树影,风动则影动,如若总把心神系在过去的阴影里,便是给心加了枷锁,反倒辜负了这份难得的机缘。”

  讲完这句,慧济大师不再多言,起身进了禅房。

  下午的时候山中飘落的细雨停了。

  乔苏醒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下山的路上了。

  “啊?已经拜完了?”

  “拜完了,事也办完了。”

  乔苏惊醒,赶紧在车里坐起来:“靳越群!你咋不叫醒我啊,你不是说你特意请了有名的大师么,人家大师没怪罪吧?”

  靳越群抽空处理着公务,对他说:“你睡得沉,大师说看你心也不诚,索性别拜了,把咱赶出来了。”

  乔苏张着嘴:“不会吧?!真的?!”

  他咧嘴要哭,靳越群笑了,连忙合上手里的汇报,抱着他:“当然是逗你的,大师说你跟这寺庙有缘分,所以来了心神就安稳放松,才睡了,别的没什么事。”

  “你烦人…!你问了没有,那那个瞎子说的二十七的事咋说?”

  “大师说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有漏皆苦,涅槃寂静。”

  “啥…?啥常?啥苦?这啥意思?”

  靳越群说:“谁叫你睡得香,不认真听。”

  “哎呀!那我就是睡过去了嘛!你告诉我,这句话啥意思,是不是啥天机?让咱提前规避的?”

  “真想听?”

  “真的想!你快讲嘛!”

  靳越群抱着他,给他盖了下膝盖上的毛毯:“大师说你选丈夫的眼光极好,这辈子让你务必要好好听从丈夫、依从丈夫,只要做到这两点,此生就会顺遂无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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