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急忙忙追老婆去了,给靳越群气够呛:“他还敢教我怎么做?!”
气归气,靳晓北闹出这么大事,也不能不管。
先是学业,他学校那边明年才毕业,因为郑雪莹怀孕,靳越群叫人帮他做文书,跟学校申请了休学一个学期,等他老婆生完在回去。
其次就是房子,靳越群叫助理在郑雪莹单位旁边的一个新楼盘买了个三室两厅,有电梯,因为急着住,怕对孩子不好,就要了一个二手的,原房主装修也装得不错。
本来这房子靳越群是不打算给安排的,让靳晓北自己去赚,没想到靳晓北学都还没读完就匆忙当爹,靳越群到底也没让他带着老婆孩子去喝西北风。
他跟靳晓北说,这房子就当时他和乔苏给他的新婚贺礼了。
靳晓北那边的事就多了,一是照顾怀孕的老婆,做一日三餐,二是婚姻大事怎么也得通知父母,他爸妈还在汉北老家,连夜坐火车卧铺赶过来,还有雪莹的父母也得过来,三就是两家人抓紧商量结婚的事。
乔苏那边也忙,为了那个陨石坑的事京市又传真过来一堆资料要补充,加上他已经和院里递交辞呈,最近主要是交接工作,顺便开始着手筹建自己的科技公司。
晚上乔苏趴在床上用笔记本查资料,一边和靳越群说了他的想法,他那个找矿模型打磨的差不多了,以后公司主要方向就是做一些地质技术上的研发。
靳越群听了,也许是乔苏之前提过,他有心理准备,男人淡定地说:“行,我双手支持。”
“呀,少见啊,居然这么大度?你还是靳越群不?你这回不反对了?不给我注资了?”
他故意揶揄他,靳越群翻过一页国际上讲冶钢技术新突破的书:“我反对有用吗?我从十八岁反对到二十八岁,你哪只耳朵听的进去?”
“哈哈,咋了!你还特骄傲啊!”
乔苏蹬着白皙的脚丫去踹他,被靳越群抓住:“反对有用才叫反对,没用那就叫自讨苦吃,再说了,三十岁前我要谨言、慎行。”
“哈哈哈哈哈,什么啊,什么谨言、哈哈还慎行哈哈哈…”
乔苏笑得在被窝里直抖。
靳越群看着身旁颤颤地被子包,男人也是无奈了,拍拍,说:“有这么好笑?看我拿你没法子就这么好笑?”
乔苏认真地点头:“好笑,太好笑了哈哈哈哈,是我最大的乐趣之一…!”
靳越群摇摇头,顺势揽着他:“不过说好了,这开公司前前后后一大堆的杂事,你之前说过有我可以做的,我提前帮你弄好吧,你先只管你人事和你的科研,等公司步入正轨了,再全权交给你,总之我保证不做手脚就是了。”
靳越群说了保证,那就是不会再有任何猫腻,这一点乔苏从不怀疑。
瞧着男人什么都帮他思虑到了,乔苏不免心下一阵感动,钻进靳越群怀里。
“你之前对靳晓北说,为一个家,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什么意思?
靳越群说:“为人丈夫,自然要做到,他往后会明白的。”
“那你还只给他一个小房子?才三室两厅。”
“才?”靳越群说:“有的住不错了,我这样才是为他好,他要知道这世上想要什么都得靠自己去争取。”
乔苏也点头,抱着他:“我只要你鞠躬尽瘁,可不要你死而后已。”
靳越群笑,男人没有言语,只抚摸他的头发,他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他的誓言不会改变。
“老公呀,你真的是世界上我最好的老公!我现在有点感谢乔国栋和杨白梅了,谢谢他们的卖子求荣才把我送到你身边…!”
靳越群说:“不用谢他们,就算他们不送,我也会去抢。”
“…去抢…?”
“五岁抢不到就十岁,十岁抢不到就十五岁,左右十五岁差不多了,那时我已经开始管着厂子,威逼利诱,软硬兼施,明里暗里,你知道我都会做。”
乔苏的眉梢抽了两下,也是,差点忘了靳越群这一路走过来那也是在无穷无尽的斗争与谋算之中,一步步登上这溅着血的登天梯。
“靳越群,你现在可是人民楷模企业家了,要注意形象,不能说这么大土匪的话,忘了去年那个大领导给你颁奖的时候了?人家报纸还评论说你风趣温雅…!”
“满腹书生气的人成不了大气候,成了才能装书生,所以我现在也可以装一装书生。”
靳越群说着,男人拉开床头抽屉,把本子给他:“我痛快地答应你开公司,也没有黑脸,主动提出你允许的帮助,我的改过之心日月可鉴,可以加分吧?”
“……”
乔苏还在被窝里呢,手里就被塞了一杆笔,咬咬牙:“我真的服了你了,加,必须加,五分行不?”
“你要当老板了,怎么这么小气?”
“那十分?”
靳越群说:“十五。”
乔苏要写,突然反应过来,捂着本子:“你不要得寸进尺啊,开公司本来就是我的自由,你只是不黑脸而已,你的脸这么值钱啊,只是不黑就值十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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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黑脸,这事你就不可能办得成。”
靳越群也是看加分在望,一时放松警惕,竟然脱口而出,乔苏忽的咬着笔头,眯眯漂亮的眼睛;“被我诈出你的大狐狸尾巴了吧!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吧靳越群!你果然前面都是装的!就是为了骗我分!”
“不是、宝宝,我只是…!”
乔苏大笔一挥:“心口不一!先扣十五!以观后效!”
靳越群瞠着眼睛,男人看着那本白纸黑字:“你、你…”
“你什么你!别忘了,这可是你自己给我的尚方宝剑,你不答应,就是打你自个儿的脸!”
乔苏大本一合,背过身假装生气,但谁都能看出来他那张小脸憋笑憋的极为辛苦的样子,不多时,靳越群也看见了,男人真真是满身落寞的叹气,俯身,亲吻他的侧脸。
“宝宝,你的心可真够黑的。”
“还行还行,小靳呀,你以后还是要继续端正态度,刻苦学习,好好努力呀…!”
时光一瞬回溯,十八岁的那个夏天,他对他说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枕侧人没变,爱没变。
靳越群放低声音,想着也是在屋里床上,没人看,求情道:“既然笑了,就少扣我点吧?宝宝,你知道我攒这点家底不容易。”
男人的嗓音听起来真真是比十八岁的少年还憋屈,乔苏再也忍不住,回头看靳越群认真的眉眼,彻底笑喷了。
作者有话说:
搞笑小剧场:
秦爹:我跪六晚的事,你得做小伏低一辈子。
靳爹:跪六晚?堂堂一家之主的威严何在?!
(两爹眼神交汇,电闪雷鸣)
秦爹内心:看他那点出息。
靳爹内心:看他那点出息。
监考老师:请班里的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不要再互相看试卷了[小丑]
第一百一十章 佳节
分扣了,但事还得靳越群办。
或许是早上起来的男人觉得这事实在气闷,趁着乔苏没睡醒,把人扒过来,说:“你实在太不像话,没点家规家法,这事我不干了,你不是要独立?自个儿去这局那局的盖章折腾去。”
乔苏正困呢,伸着手就跟人要吃饭喝水一般自然地搂着靳越群的脖子,要他抱自己:“老公老公,抱抱我,还想睡…”
靳越群抱着他,乔苏又噘着嘴亲他一口,窝他怀里又睡了,他搂着靳越群不肯撒手,把男人“压”的一点走不得,也丢不开。
红润的唇间起了点憨恬的小鼾,似乎就是在男人怀里睡的更舒服、更安稳。
靳越群不得不低头配合着他,男人瞧着他,又教育两句:“我是把这把尚方宝剑给你了,但你不能乱挥,要有规有矩,昨晚早这种态度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