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症候群[快穿](242)

2025-10-17 评论

  因为阿姆拉地区遭遇了反叛军的劫掠,赛托受任驱逐这群冒犯上埃及土地的暴民,他被拉荷特普派遣离开王城,率领了一队精锐的战车士兵,和那名使者一起,沿着尼罗河下游方向去往阿姆拉。

  他临行前,进入了辛禾雪的宫殿,祈求辛禾雪为他佩戴上乌塞克领项链。

  这片土地的子民热衷于将各种各样的饰品佩在身上,他们的饰品制作精美,配色复杂。

  金色是太阳神拉的颜色,是生命的源泉,是神的肉体和永恒不灭的灵魂;银色代表黎明的太阳、月亮、星星;天青石是保护世人的深蓝色夜空;绿松石、孔雀石和沙漠长石是尼罗河给予的生命之水……

  在这里,工匠们将碱性釉料涂在石英砂胎或石子上烧制成亮晶晶的首饰,平民将釉陶珠子串成一圈圈项链,哪怕是最贫苦的奴隶的孩子,也会拥有一枚陶器戒指或骨质护身符,那是父母对于孩子的祝福,祈求神明护佑他们的孩子。

  但从前的赛托没有。

  在他漫长的童年和少年时期,他还是一头茹毛饮血的兽。

  因为出生时的血月异象,阿努比斯的圣名赐予在他身上,此后很长的一段岁月,他的世界都蒙着殷红潮湿的雾气,他在青铜笼子里享用败退的雄狮内脏,等到舔舐唇角,才发现笼罩在眼前的是血光。

  侍奉他的人们崇敬他,但更加畏惧他,在作为他父亲的那位法老没有来的时候,不用参与兽类搏杀的赛托偶尔会无所事事地偷听侍从们说话。

  他听他们是如何笃定地信奉他为阿努比斯化身。

  那都是些无聊的话。

  直到有一天,赛托如狮一样趴在地上休憩时,他的耳畔听到了一个词汇——“母亲”。

  他们说,母亲会无条件地爱他们。

  爱是什么?

  赛托看见他们脸上出现了一种能够被称之为“开心”的表情,听起来“爱”是一个令人感到开心的词。

  清脆的宝石碰撞叮叮当当响,让赛托回过神来。

  这是一个为了佩戴项链才会引致的怀抱姿态,檀香气息从他鼻尖抽离,宽大的乌塞克领项链披在他的肩颈。

  “好了。”

  辛禾雪将项链整理好。

  他垂着雪白色的眼睫,纤长微翘,向上看时眼皮撑开的褶皱如同鸽子羽毛,又犹如一轮白色弯起的月亮。

  赛托第一次见他时,就是在夜晚的采石场,他身后的天上有那样的月亮,和赛托儿时仰望的一样,洁白无暇。

  他笃定了,这就是他的母神,让他开始渴望爱的,会爱他的奈芙蒂斯。

  如果他们有那样的血脉连结,那么什么都不能将他们分开。

  “注意安全。”辛禾雪想了想,仍旧说出了这句多余的嘱咐,“路上记得多喝水,小心中暑。”

  尽管依照赛托的体质,这种事情不太可能发生。

  “我会的。”

  赛托牵起辛禾雪的手,放在自己的下颌上。

  他低头,依恋地蹭了蹭辛禾雪细腻的手心,“我很听话。”

  ………

  神牛节的庆典从泛滥季之初就开始准备,不只是底比斯王城的牛羊,下方的各个领主也在向底比斯城送来自己的祭祀礼。

  牛羊群从沙丘的顶端向下驱赶,行商在使者队伍的庇护下,牵着载满货物的骆驼,去往繁华的新都。

  得益于似乎无所不能的神使,还有信任神使并且将“神谕”推行下去的法老,在神牛节到来之前,底比斯的风貌已经有了相当大的改变,虽然不能说上是焕然一新,但水渠网络日渐完善,水车开始将尼罗河水引上高处的旱地,人们给牛套上改良的耕犁,井井有条的土地里播下新种子……

  玻璃首先在王宫里出现,很快也成为了席卷民间的新风尚。

  人们好奇地观赏着这种清透的材质,举起来仰望阳光穿过玻璃杯底的爪印。

  “咕嘟嘟”——

  经过新的过滤法改进后的葡萄酒更加清甜,几乎没有杂质沉淀,晶莹水液带着气泡盈满了杯盏,在傍晚的夕阳余晖中染上金光。

  清脆的铃铛与铃鼓就在此刻爆发!

  黄昏的魔力已然降临!

  尼罗河在棕榈树间湍急地流淌,神庙的石门涂上雾粉色。

  突然炸开一声高而亮的歌喉。

  “阿匹斯啊!神牛啊!

  你是太阳的化身,星辰的守护,

  你在神庙中走过,你的脚步踏响大地的律动!”

  铛!

  男女舞者在乐师的激昂旋律下兴冲冲地入场,里拉清脆悠扬,长笛高亢有力,隆隆的鼓声振奋人心,她们踏着轻盈的草编凉鞋,亚麻裙摆荡起充满力量,腰间系着装饰的釉陶珠链,旋转、奔跑、跳跃,生命的欢庆就在他们的脚下,他们踩着尼罗河水涨水落的韵律,飞扬起预祝丰收与繁荣的土尘!

  神庙高耸屹立在河的东岸,所有底比斯人,所有来自远方庆贺的客人,只要是同饮尼罗河水的子民都能够参与这场盛大的庆典。

  为了这片土地来年的丰收!

  “神牛阿匹斯,赐福我们国度,

  从尼罗河的源头到大地的尽头,

  我们举杯同庆,歌唱你的荣光!”

  士兵、乐师、旗手、贵族、祭司……

  他们满心欢喜地敬献祭品,摩肩擦踵,欢歌笑语。

  人影错落之处,阿纳赫特好似与周围的欢欣气氛隔绝开来。

  他心不在焉地饮用着酒水,哪怕是曾经的贵族好友前来同他说话,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答。

  庆典的祭祀仪式快要开始了。

  他心中悬着一块石头,将落不落,阿纳赫特没有听见亲信传来成功的消息,反而松了一口气。

  视线盯着杯盏,余光却瞥见白袍。

  阿纳赫特提起一口气。

  在那名亚述女奴蓦然错肩撞到对方的一刻,阿纳赫特下意识地向前一步,只是为时晚了,那加入了魔药的酒液已经淋上白袍,轻薄的布料饮满酒液贴上肌肤。

  阿纳赫特知道,那种特殊的魔药就连肌肤也能够吸收,生效很快,不过是夜间水钟里一小杯水的流转。

  他几乎想要不管不顾地将青年拦下来。

  身侧的贵族好友却疑惑地出声,“阿纳赫特,你怎么了?”

  阿纳赫特抬首,却撞上在人群前方老祭司的目光。

  他沉沉地挪回步伐,看向自己的好友,“不,没什么。”

  贵族好友好奇地看着远处道:“那就是神使大人吧?”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近乎也要落下,乐曲的韵律飘扬到粉蓝的天际。

  阿纳赫特望向人群夹道欢迎的中央,神使并没有因为突然的插曲而停下脚步,他温柔地宽恕了莽撞的女奴,却也因为白袍沾染上酒水而无法继续穿下去。

  粉蓝色的夜空映照着烛火,那染得温暖的指节将白袍解开,天空将银河倾倒入凡世人间,才散开了那样绸缎一般的长发。

  阿纳赫特的心神摇曳,一同坠入了那片酒水淋漓的,坠满宝石项链的白皙胸膛。

  万籁俱寂。

  人们的目光与步伐紧紧追随着神使的身影。

  直到青年穿越神庙的塔门,走过庭院,拾阶而上,到达供奉阿匹斯的圣所。

  激昂的乐声再次平地炸响!

  “从尼罗河的源头到大地的尽头,

  我们举杯同庆,歌唱你的荣光!”

  ………

  阿纳赫特近乎是粗鲁地,从那名叫努布的贴身护卫手中抢夺了神使抛弃在半途的白袍,为此,他还搬出了自己的王族名号,以权势之名才让那名不听管教的护卫不得不松手。

  他急匆匆地奔忙去寻找白袍的主人,甚至没有管身后老祭司的呼唤。

  神使呢?

  在哪?

  让阿纳赫特松一口气的是,那魔药没有在祭祀仪式上生效,但他确定的是药水已经接触到了神使的肌肤,一定会生效。

  如果彻夜的庆典结束前,发现神使与不知名者厮混,事情也一样会达到目的……

  但阿纳赫特心中一个肮脏不敬的念头,他希望找到神使时,对方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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