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症候群[快穿](93)

2025-10-17 评论

  只不过他不知道大澄有没有这样的法令。

  他言之凿凿的样子,倒是当真把大部分人唬住了。

  李二虎不甘心如此善罢甘休,手一扬,“怕什么?我们人多,法不责众,今日就是要掘你任轲的家坟!”

  他们就此要动手,辛禾雪却神闲气定,“渡之。”

  那语气有点儿关门放狗的意味。

  李二虎的注意力方才全被辛禾雪吸引了,这才发觉另一旁还有一个僧人,他嘴硬道:“不是剃了光头,偷了袈裟就可以冒充高僧的啊!”

  渡之静静地看着他。

  短暂得不过是顷刻之间,数十个牛高马大的年青人已经被撂倒在地,皆是一副伤到了筋骨龇牙咧嘴的模样。

  在僧人近身的时候,他们甚至看不出来对方是如何动手的。

  后面原本是来看热闹的人,也露怯求饶了。

  “大师,无意冒犯!”

  “我们可没有要挖人坟啊!这么缺德,都是李二虎威逼我们的!”

  李二虎吐了一口血沫子,大抵也知道今日惹了不该惹的人,含恨瞪了任轲一眼,悻悻地一瘸一拐逃离了。

  任轲上前对辛禾雪和渡之道:“今日多谢二位相助,不知道二位如何称呼?”

  渡之行了合掌礼,“贫僧渡之。”

  辛禾雪扯下帷帽,说道:“辛夭。”

  他想了想要如何介绍自己的身份,干脆靠近了渡之身边,莞尔一笑,“这位是我的师兄,我带发修行。”

  任轲却盯着他的脸,怔愣得好似什么也没听清楚,只会点点头。

  真真是好似神仙中人的公子啊……

  青年原先用玉簪随意束起的柔顺青丝,有些被帷帽压乱了,几缕披拂下来。

  若披烟雾,如对珠玉。

  ………

  因着日头西垂了,李家庄内没有邸舍,任轲邀请两人到自己家落脚。

  辛禾雪打听,“今日是怎么回事?”

  任轲解释:“那个李二虎,是李家庄出了名的泼皮地痞,我家是外姓,前些年才从北方搬到此处,受乡人排挤,从前我父母见他作恶多端,阻拦了一两次,此人之后一直怀恨在心,今日不过是挟私报复我。”

  辛禾雪问:“问起来有些冒昧,但你父母如何就过世了?”

  任轲回答:“我父亲原先做些跑商的生意,替人将舒州锦缎送到京城去卖,我母亲常常同他一起,去岁碰上了山贼,这才……”

  他低下头,像是难以再说下去。

  辛禾雪拍了拍他的肩头,权作安慰,“提到了你的伤心事,真是对不住。望请节哀。”

  渡之跟在两人身后,走在村道上,见辛禾雪和任轲的距离靠得越来越近,眉心不自觉地皱起来。

  不知道为何,心中会感到……

  不舒服。

  渡之沉眸,按了按胸口跳动的位置。

  任轲的家只是普通的农舍,也不大,胜在干净整洁。

  他为两人提供了晚餐和热水沐浴。

  辛禾雪在吃饭的时候向任轲打听,“听那个李二虎说你已经是童生身份,你今年可是要参加州试?”

  任轲:“是。到八月,我守孝期已满,之后便可以参加州试。”

  因着大澄的科举制度不比辛禾雪前世的完善,只有县试、州试、礼部试三级,辛禾雪对具体的细节还不清楚。

  辛禾雪借机向他问:“那么每个州的州试过后,推举上京城参加的礼部试的乡贡有多少人?”

  不是所有参加京城礼部试的考生都是从地方州试之后推举上去的,更多的是出自官学的学生,他们被称为“生员”,不需要参加州县试就可以直接参加礼部试。

  参加州县试的,更多是像任轲这样,寒门都算不上,连官学的学费都交不起的贫家子弟。

  任轲倒也对此了解清楚,“各州府推荐的乡贡……通常大州每年3人,中州2人,小州1人。”

  那就很简单了。

  辛禾雪想。

  那个穷书生必定出身自今年发生旱灾的州,而每个州的乡贡人数又十分有限,这样就极大地缩小了他的目标范围。

  他只要在京城附近守株待兔,等待这些州府的乡贡上京就可以了,总能找到这个人,也不至于大海捞针。

  不过,在此之前,他可不能被渡之关进安宁塔里。

  辛禾雪淡淡扫了一眼闷声不吭正在吃饭的僧人。

  ………

  任轲家中只有两间卧房,任轲本意是将自己的卧房也让给他们一人一间,自己在厅堂草草睡一夜过了,但是辛禾雪拒绝了,他们是客人,不好意思打扰主人家休息,他和渡之一间房即可。

  说是两个人一间房,实际上洗漱之后,辛禾雪再次独自将床铺霸占了。

  渡之被赶到另一边的榻上。

  他也不恼,盘腿在榻上坐禅。

  辛禾雪趁着夜月上来,在僧人小憩的时候入了他的梦。

  渡之的梦境和他本人一样无趣。

  空茫茫的湖海,中央有一大块礁石,渡之就端坐其上,闭目念经状。

  水声哗哗,有什么埋入水中又浮出湖面。

  渡之静静地睁开眼。

  却见自水面上来的人鱼,宛如浮出的海妖,湿淋淋柔顺青丝似绿藻,白皙的脸在缥缈水雾当中,眼尾一点小痣,分明唇色极淡,或许是因着唇边似有若无的笑意,就无端给人一种素艳欲流之惑。

  青年坐到礁石上,他身上的薄衫已经湿透了,贴在雪色的脊背上,他懒懒地倚靠过渡之的方向,由衣衫和肌肤坠落的湖水连续不断,作泠泠之声,沾湿了渡之的赤色袈裟。

  渡之能够体察到这是他的梦境,而辛禾雪进入了他的梦。

  他以为辛禾雪是有什么事情要找他,渡之问:“何事?”

  辛禾雪道:“今夜大师好像话少了许多。”

  渡之本来就是闷葫芦的性子,寡言少语,不过相比起来,今夜的话语少到有些异常了。

  渡之沉眸,认真道:“不知为何,我见你与任轲相谈甚欢,心中似乎不快,因而不愿多言。”

  辛禾雪知道他不会说谎话,听他这么一说,就借机引着渡之思考,“为何见我与任轲相谈甚欢,你就不快?”

  渡之摇头,“我亦不知。”

  辛禾雪见他思考不出来,“你这和尚怎么这样笨?不要用脑袋思考,用这里。”

  柔软的指腹点在胸腔跳动处。

  渡之疑惑不解地重复:“用这里?”

  好似……跳动得快了一些。

  【渡之爱意值+2】

  辛禾雪点头,“听听你的心在想什么?”

  渡之薄唇抿成一道直线,他似乎是认真体悟了一阵,过了一会儿,诚实道:“我怕见到你要和任轲做快活的事情,因而不悦。”

  任轲也是书生,而眼前的锦鲤妖好像对这样的书生更加关注,渡之此前见到他,就是在和周山恒做之前那样唇舌相碰的快活之事。

  辛禾雪显然也想通了其中的关窍,明白了渡之的逻辑。

  因着昨夜辛禾雪说唇舌相碰不是食人精气,而是他们妖怪为了快活,此后渡之就一直用快活之事指代。

  辛禾雪哑然失笑。

  怎么这和尚像是分毫也不懂情爱之事?好像这种妖鬼人都共有的七情六欲全然从他身上剥离了,也从未有人教导过他,同他说过这些。

  辛禾雪抬起眼睫,悄然凑近了,呵气如兰一般,轻声问:“你想做吗?和我做昨夜那样的快活事?”

  渡之紧紧盯着他,心思和眼神一样直白,“想。”

  他诚恳地拉近了和辛禾雪的距离,得到答应的回复之后,渡之侧了侧头,正好印上那抹浅淡的唇色。

  他甚至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捧住辛禾雪的脸,撬开对方的牙关,终于重新寻到那软红舌尖。

  起初只是试探地吮吻,察觉到青年的气息乱了一瞬,好似得到了正向反馈,渡之轻轻地推动唇舌,动作缓慢温和。

  他像是学习一般,用各种方式试探着辛禾雪的反应,甚至挤到了舌根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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