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70年代当乘务员(127)

2025-10-17 评论

  但冀州省不一样,真正做到了三里不同音,十里不同俗。

  明明都来自于一个市,说话的方式竟然也五花八门,语速又快,不仔细听压根就听不懂!

  当然,有的仔细听也听不懂。

  唯一一个有特色的,能被全国人民都听出来的冀州省某个市,就是那个煤炭钢铁市了。

  七十年代,普通话都没普及呢,一车老乡们操着奇奇怪怪的方言,拉着列车员叽里呱啦的问问题,十个人里面九个都有些懵。

  还得靠同车的一些年轻人做翻译。

  席于飞心力交瘁,感觉无所不能的席总,第一次在脸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别人是散装城市,轮到冀州省,就是散装方言啊!

  作者有话说:

  我老家就是冀州省的。哈哈哈哈哈。

  怎么说呢,屁大的十三线城市,城东城西口音不一样,城市跟郊县口音不一样,郊县里面村跟村口音也不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呢?这就是当年迁徙的特色了。

  冀州省混杂了太多不同地方的人,方言糅杂在一起,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特色。

  就拿我老家来说,方言里融合了天津,北京,河南,山东以及一些山西口音。当年某位相声界大拿去我老家想要学那里的方言,最终放弃了,因为学不会。

  笑死。

  就拿我家来说,父亲说山东方言,我娘说火柴市方言,我说本地方言,轮到我妹,只会普通话。

  那么近那么美,周末到河北~

 

 

第92章 啊,大海

  乘务员的工作很枯燥,尤其是短途,也没有办法好好休息,这一路都靠听乘客八卦撑着。

  其实到了八十年代,因为大批知青返城,导致工作十分紧张,就有了一份工作三人做,一份工资三人花的现象。

  那时候铁路局会增加很多临时工之类的编制,工资没有正式工高,但好歹解决了用人问题,哪怕是只有一天的短程车,每节车厢都会安排两到三个人轮流值班。

  但是现在不成,好钢用在刀刃上,一天工夫而已,加把劲儿就扛下来了。

  列车先北上进入石家庄,绕一圈南下进入津门,然后驶入鲁省地界。

  石家庄这个地方怎么说呢,虽然是个省会城市,但也真的很穷。并且这个省会还不被人接受,且不说外地人一直认为冀州省的省会不是天津就是北京,本地人一直认为省会是保定,导致石家庄十分尴尬。

  所以这也是一个标语口号都要把自己市名前缀加上省会的这么个省会。

  冀州省因为算是个混合省份,虽然特色也有,但都在下面的县或者很小的市里面。能拿得出手的就煤炭跟钢铁,但这玩意又不能上火车上来卖。

  驴肉火烧那玩意儿得现做现吃,没办法上车。至于后来的安徽正宗牛肉板面还有火锅鸡,都属于后世独创的东西了,目前还没有呢。

  但进入津门就不一样了,火车上卖货的小车上增加了津门麻花这么种物品。

  “瓜子花生汽水~苹果鸭梨麻花~”乘务员推着小车来回叫卖,毕竟算是自己段上创收,十分勤快。

  “哟,兄弟,半掩门呢?”卖货的是个从津门上车的小伙子,人家就卖这一段儿,进鲁省之前就下车。

  要么说京油子卫嘴子呢,这哥们嘴是真贫啊,什么话都敢说。

  “滚蛋!”虽然彼此不熟,但架不住这哥们纯纯社牛,上了车挨个车厢敬烟一口一个哥哥,一口一个兄弟,跟谁都老熟稔的样子。

  梅雨还偷摸过来问这是不是席于飞失散了多年的亲兄弟。

  一个喜欢认亲戚,一个喜欢认哥哥。

  “你还沿街叫卖呢,说我!”席于飞没好气的冲着津门相声界大兄弟喷了口烟雾。

  半掩门,说的是某种行当。

  这种叫法最早流行在什么时候不清楚,但民国时期,若是谁家大门就开一扇,门口挂个牌子,就证明是做这种生意的。

  现在因为过完年了,车上人并不是很多。席于飞休息室的门半开着,一个是透透气,一个是想要努力寻找那些乘客方言规律。

  他可是自学了粤语沪语,还会一些闵语。至于北方四大方言鲁省话豫州话晋省话以及东北话,更是手到拈来。

  席于飞不信自己搞不定冀州方言!

  “也是,都是体力劳动,没有上下之分!”津门哥们嘎嘎笑着,推着小车跑了。

  “你特么……”席于飞笑骂了两句,看了看自己的门,干脆关上,直接站在过道里,随机挑选了一位年轻人,拉着他学方言。

  只是没学几句,席于飞脑瓜子都大了。

  这哥们沧州的,发音方式十分奇特,仿佛是用舌根震动,喉头用力。

  年轻人跟他几个同伴都没有坐儿,就站门口呢。他们下车的地方也不远,去德州,走亲戚。

  小伙子手把手的教。

  “夜了个轰行,我拿个电把子一出门洞子,看见个阳沟眼子。那四嘛个呀,那电把子一照,窜出个歇活溜子,还钻出来个燕巴虎子。那燕巴虎子都着米样啦,就地上老写个米样。我整瞅着呢,结果来了个小塞子,斜了块土卡拉,直接拍我叶了盖上了。”

  席于飞虚心请教,“米样是什么?”

  小伙子们嘎嘎大笑,“就四米样,旧地上爬的那个,黑的,小的。”

  “蚂蚁,蚂蚁是吧?”席于飞恍然,“小塞子又是啥?”

  小伙子笑得不行了,“笑死喃了,那你知道嘛叫鸡了猴不?”

  “知了猴?知了猴知道,哦,鸡了猴,哈哈。”席于飞努力翻译,“叶了盖是哪儿?膝盖?”

  “膝盖?那叫波灵盖儿。”小伙子笑的直流眼泪,“那你知道啥叫寄养不?后寄养。”

  席于飞眨了眨清纯的大眼睛,“不知道。”

  “就是后背,后背叫后寄养。”小伙子揉了揉笑哭的眼睛,“叶了盖叫呗儿楼,你知道啥叫呗儿楼不?”

  “脑门,是吧?”席于飞也跟着笑,“你们这方言,跟天津有点儿像啊。”

  “能不像吗?沧州跟我们津门挨着呢。四吧兄弟。”旁边还有个津门上车的大姐。

  小伙子点头道:“介四嘛!”

  大姐捧哏,“介嘛呀!”

  小伙子,“歇活溜子撩门帘儿。”

  大姐,“给你露一小手!”

  席于飞没学会几句方言,倒是听了半路的相声。

  自从有津门同志们上了车,这车上可就热闹了。

  这种骨子里自带的幽默可真的是谁都学不来,广播里甚至还开始放马三立的相声《逗你玩》

  然后满车厢的人都在模仿。

  “我,我姓逗,我叫逗你玩。”

  到了德州站,津门小伙儿下了车,上来个鲁省小伙儿,得有一米八五的大个儿,黑壮黑壮,上来卖扒鸡。

  德州,是鲁省的一个市,可不是国外的那个。

  人家国外的那个叫德克萨斯州,简称德州。

  “喃们下车啦,得空轰行去找你玩,你站旧地上等。捂好你的叶了盖,别着凉。”沧州小伙子下车,还逗席于飞呢,“喃叫逗你玩,别忘了啊。”

  席于飞哭笑不得,“有空去京城玩啊!我趴前门楼子上等你们。”

  上车的时候是上午,下车的时候也是上午。

  熬了个大夜的小伙子们都蔫了吧唧,解散后迫不及待的冲进招待所睡觉去。

  青岛挨着海,空气中都带着一股淡淡的海鲜味儿。

  席于飞还挺想转转的,但真的太困了。身上又是烟味又是馊味,还沾染着隔夜食物的气味。

  他连拖带拽的轰着同宿舍的几个人都去洗澡,这边又不缺水,澡堂子还有搓澡大爷呢。

  几个人洗的香喷喷的回来,脑瓜子往枕头上一放,顿时就昏天黑地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太阳往西,漫天红霞。

  “走走走,去看海啊?”陈虎迫不及待的把席于飞从被窝里拖出来,“我听说了,这边还能赶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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