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70年代当乘务员(15)

2025-10-17 评论

  不过京广线是很受欢迎的线,因为特区的原因,再加上那边离港城近,就会有人偷摸的从那边倒腾东西往京城带。

  都说铁路上的人有钱,但这个有钱指的不是福利和工资,指的就是这个。

  跑三个月京广,能赚出三年工资来。

  侯师傅手底下人不少,毕竟每个车厢都需要一个乘务员,除了乘务员还有送水员,都属于同一个车组。另外就是车上锅炉房的,不过那就属于另一个车组了。

  不过席于飞没想到,还能在队伍里看到之前看大门的那个小年轻。

  “吓一跳?”小年轻嘻嘻哈哈的指着自己的制服,“乘警,懂?”

  小年轻叫陈虎,看了半年大门,现在被调到车上了。

  乘警跟保卫科也算是有点儿关系,但属于两个部门。不过再怎么分,在铁路上也算是一家亲。

  经过梅雨介绍,席于飞才知道这个娃娃脸小年轻陈虎其实已经二十三岁了,去年刚结婚,今年儿子都出生了。

  简直,人不可貌相!!

  因为京沪这一趟算是短途车,所以车上没有卧铺车厢,但座位不是硬座,是软座。

  说是刚升级的车内设施,以前的火车内部座位是硬座,那种木头靠背椅子,坐一天下来腚都是麻的。

  不过就算是软座,坐一天也受不了,腰疼。

  乘务员有值班的小房间,还有一截车厢是专供车组人员休息的。

  作为乘务员,就是需要解决自己职责车厢里的大小纠纷,检票,帮忙收拾行李,以及乘客下车后要打扫卫生。

  这时候的火车十分慢,不但慢,而且对行李检查也没有特别严格,总之什么都能带上车。

  鸡鸭鹅,猪崽子,羊羔子。只要能挑起担子或者塞麻袋里的,都能往车上带。

  还有人带担架上车的,为什么带担架?是为了往两边座位靠背上放,上面还能挤俩小孩儿呢。

  席于飞对这种挤的跟罐头似的车厢情景一点儿都不陌生,且不说他做过一年半乘务员,后来他“卷款”之后在南方拼生活,也跟着挤过车,还逃过车票呢。

  梅雨带着他走了一趟,就对直接上手的小师弟赞不绝口。

  这才发车不到十分钟,他小师弟直接检票捡出来俩逃票的!

  “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梅雨乐的见牙不见眼,“抓到逃票的还有奖励呢,你小子,眼睛真尖!”

  席于飞尴尬的笑了笑,他不是眼睛尖,只是经验多了那么一点点儿而已。

  大师兄啊,你可别夸了。

  作者有话说:

  奉城就是沈阳,当年老张忽悠了小鬼子的钱,说以奉天抵债。然后买了装备打鬼子,紧接着就把奉天改成沈阳了。

  当年小鬼子还闹呢,但兔子两手一摊说没有奉天这个地方,谁签的找谁去。

  哈哈哈,挺解气。

  七八十年代那会儿,只有跑富裕地方的车才有软座,很多穷车组都是硬座木头的那种。后来软座升级淘汰,给硬座替换下来,不过那都是到了九十年代了吧?

  我朋友这么告诉我的。

  有人做过木头硬座绿皮车吗?

  反正我没坐过,哈哈

 

 

第10章 再次跟车

  在还没有那种车票与身份证挂钩的政策出来之前,火车上逃票的人是真不少。

  这个时候进站虽然会检票,但人太多,还有人说送人就能直接上站台。等火车来了,他们把行李从打开的窗户往里一扔,几下就从窗户爬进去了。

  等进了车厢,躲到座位下面或者厕所里,就是为了躲避查票。

  还有一种团体逃票的,四五个人上车就买两张票,这边查完了把票传到另一波人手里,就可以躲过查票。

  席于飞也算是经验丰富,等火车开始启动,跟在梅雨身后,就从座位下面和厕所里揪出两个逃票的倒霉蛋,押着他们去补票了。

  因为京城是起始站的缘故,车里的人别提多多了,原本坐三个人的座位都能挤得下四个,还有人爬上行李架,把那里当做自己的卧铺了。

  这年头也没有什么服务意识,梅雨长得黑,也是人高马大的,指着行李架上的人就是一顿训斥,让他赶紧滚下来。然后骂骂咧咧的让老乡们把鸡鸭鹅都塞进座位下面,大件行李放到行李架上,顺便把乱跑的小孩崽子拎起来丢进他爹怀里。

  从车厢这头挤到车厢那头,俩人累出一身汗。

  还没等席于飞缓过神儿呢,车厢里又有人闲的蛋疼开始吵架了。

  有人觉得车厢里气味不太好就把车窗打开了,但坐在旁边的人觉得吹着冷,让她把车窗关上。

  就这么件事,俩人嗷嗷的开始比嗓门,等席于飞挤过去,都快开全武行了。

  “嚷嚷什么嚷嚷?”他也没有什么好言好语的服务意识,主要是轻声细语的,人家还以为你好欺负呢。“都有座吗都?要不你们跟别人换个座,嚷嚷管屁的用!”

  两位女同志掐着腰,谁都不服谁。

  “票呢?拿出来看看!”席于飞伸手。

  “不是刚查过票吗?”年轻一点的女同志不情不愿的翻包,把车票拿出来递过去,“同志你看好了啊,我是有座的,我就在这个座,挨着窗户!这还是特地让我朋友给我买的呢,车上味儿大,我开一会儿窗户咋了?”

  “我也有座!”年纪稍大的那个把票一把怼席于飞眼前,“同志你可看好了,别一会儿一查一会儿一查的。我岁数大了受不住风,这么直着吹可受不了。”

  席于飞看好票,大声道:“有没有哪位同志发扬一下精神,跟这两位女同志换个座?”

  旁边一位女同志站起身,对年纪大的那位道:“大姐,你到我这里来坐,我过去那边,我也想吹吹风,透透气。”

  两个座位离得不远,年纪大的女同志看了看,拎着自己的包就过去了,边走边道:“年轻的时候吹冷风,等你岁数大了就知道了,到时候落下病……”

  “同志谢谢你啊,”年轻女同志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抓出一把红枣递过去,“吃枣,可甜了。”

  “不了不了,”席于飞摆摆手,连忙挤着人群走了。

  梅雨在不远处笑眯眯的看完,觉得席于飞能应付这些琐事,便回到了自己的车厢。

  这小师弟还行,比之前的新人好带多了。

  等车厢里再次安静下来,席于飞松了口气,回到了乘务员休息的小屋。

  没一会儿,送水员过来了。

  “加热水不?”车上有三个送水员,开车前他们就要拎着长嘴大铜壶把每节车厢的水箱都灌满,等车开出去一段时间,再拿着壶重新补一次水。

  敲门的是三个送水员里面最年轻的那个,也是去年刚入职,补的是个退休员工的缺。

  “来点儿,”席于飞打开门,把自己的大茶缸子拿出来,里面还放了茉莉花茶。

  他也不是没好茶叶,毕竟有那么大一个市场呢,里面卖茶叶的好几家。但人不能太显摆,你什么家庭啊就喝好茶叶?万一被人反手一个举报,都不知道怎么交代茶叶的来路。

  这个送水员叫程成,挤了一路帽子都歪了,看上去像个二流子。

  他个头不高,但特别白净,在一群劳动人民身边白的简直像个大姑娘。

  没少有人因为程成皮肤白打趣他,但席于飞知道人家就是长了冷白皮。

  越晒越红,晒不黑的那种。

  “哟,你这个茉莉花香!”

  滚烫的热水冲上去,茉莉花的香味立刻就飘了出来。

  “香吧?一会儿你不忙了过来,我给你包一包,这次出门我特地多带了点儿。”

  “哎哟,那可真谢了,我就不客气了啊,一会儿过来。”

  程成倒完水,拎着大铜壶就走了。

  送水的走了没一会儿,餐车那边的小吃车也推了出来。

  尺宽米长的小推车就跟摩西分红海似的,从沙丁鱼罐头中间开出了一条路。

  “花生瓜子汽水,黄瓜橘子大鸭梨。有要的吗?”

  要不说火车员工赚钱呢,这些都属于车上自己的盈利,车上东西贵,卖出去大家一起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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