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影自己在东北,云穆清退伍回来的时候去看过一次,后面一直再为家里人平反奔波。后来云家人回来了,但身子骨在西北那边都熬坏了,养了一段时间,现在还每天喝中药,想要长途跋涉去黑省看闺女,那就不可能。
不过席家在奉城有亲戚,曾柳华给老家寄了这么多东西,也是因为要让老家她大嫂时不时的去黑省看一眼。
如今席于飞在铁路上上班,往奉城那边打个电话,一般这样的亲戚不用买票就可以直接上车,在餐厅休息都不用跟人去挤,若是长途还能混个卧铺。
在铁路上班就是有这种好处,亲戚朋友买票方便,甚至不买票也能上车。大家都一个系统,来来回回的还能帮忙捎带东西,不会有谁拒绝帮这种顺手的忙。
席家大嫂可是个人物,按照席于飞的话说,他大娘骂人若是能参加奥运会,至少能拿个亚军回来。至于冠军,怎么说呢,强中自有强中手,备不住谁家老娘们嘴更毒呢。
总之在那个大队,他大娘那就是个人物,又是娘子军出身,还当过大队女民兵队长,嘴巴一张比涂了毒的散弹都猛,大队支书看见她都得赔笑脸儿。
听说他大娘带着大堂哥第一次去黑省,看见有几个人欺负云影,张嘴就骂,伸手就打,不但把大队长跟大队支书招来了,还把公社也惊动了。
席大娘大杀四方,把几个爱欺负人的小痞子吓得都快尿了。最后公社答应给那几个小痞子劳教半年,席大娘这才消停。
其实每个村都会有这么几个癞子痞子,他们也不太敢动手,就是图嘴上开心。
开心了好几年,碰上堵硬墙,差点儿把自己交代了。
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云影了,村里大娘看见她都得亲热的喊声闺女。
其实席大娘的想法很简单,当年席于飞下乡还是带着钱的,她为了让一家老小能活下去,厚着脸皮占了点儿。
席于飞白白净净的下乡养的黑瘦黑瘦的,席大娘也没办法。在村里,不是说你有钱就能不干活的。农忙,双抢等一些集体活动,必须要参加。
还有什么挖沟通渠,家家户户男女老少齐上阵,你能不去?
她原本就挺愧疚的,这个侄子也委屈,回家的时候硬是一点儿好脸都没给她。
可谁知道,城里的席家仍旧对他们挺好,时不时寄东西回来。侄子还给了个炒瓜子的方子,卖瓜子的钱也一分不少的都给了。
如今城里席家有用得到她的地方,那还能不用心不用力?
总之,有了席大娘的“威慑”,云影的日子确实好了不少。
云影知道家里人平反了,每隔十天半个月都会打一通电话回来。电话号码是席大娘给的席文明办公室的电话,知道家里都恢复职位了,云影还偷偷的哭了好几次。
倒也不是不能往机械厂打电话,主要是怕有心人监听。就这么一个在外面的闺女,万一出了岔子,云家人都得哭死。
很多人平反回来,哪怕官复原职也不敢去上班是因为什么?就是怕再次被秋后算账。他们都吓破了胆,只有个别几个会直接举报,大多数还是选择了隐忍。
云影也十分懂事,她明白家里人不敢给她个工作调她回去的原因,在乡下虽然苦,但家里总是寄钱寄东西,也不会十分难过。
得知闺女的消息,云家人又哭了一顿。
最心爱的小闺女在外面,做家长的心每天都揪的疼。
“诶对了,咱们车上不是有名额吗?”席于飞道:“能不能换个单位里其他的名额,把我姐弄回来?”
云影比席于飞大了半岁,这个姐席于飞叫的可顺口了。
“能换?”云家爷爷奶奶都有点儿激动,云妈妈呼吸甚至都急促了。
“我得问问,我们车上空了几个名额,但不允许同血缘的一辆车。但把我姐放别的车上我也不放心。明天我去单位问问,看看能不能换个名额什么的,大不了掏点儿钱。”
“钱咱家有!”云妈妈十分激动,“多少钱都成,能让影子回来就成!我的闺女,真的是……也太苦了。”
云妈妈想起自己几个孩子受的这个罪,就难受的直哭。
大儿子跟儿媳妇在西北陪着自己吃苦不说,原以为有了良人托付的大闺女竟然也过得不如意,还差点儿被前夫逼死。小儿子放弃军中大好前程退伍回来,要不是遇到席家人,指不定吃多少亏。小闺女更是,为了逃离迫害去了黑省那个寒冷的地方,这一年年的,得吃多少苦受多少罪啊。
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半夜想起来都哭的睡不着觉。
作者有话说:
新书就叫《全家穿六零闷声发大财》怎么样?
男主升了项目组长,带着爸妈出去旅游,谁知道车毁人亡,一睁眼竟然来到了五九年。
他爸妈都是七十年代生人,哪里见识过这个年代!
幸亏他的那个种田小游戏也跟着过来了,一家人齐心合力,偷偷摸摸的把日子过得蒸蒸日上。
他爸:没想到这辈子还成了铁路公安,再过几十年我也是有大把退休金的人了!
他妈:没想到这辈子开始收破烂,以前吓唬儿子的话都白说了。
他:我只想当个街溜子不想上班,谁愿意做牛马啊!这辈子再也不想007996啦!
小伙伴以及领导:不行,你这么厉害,必须要上班,为国家做贡献!
以上,文名加文案,大宝子们看着咋样?
第128章 宋思明
一大早,席于飞都没让人喊,主动起床了。
不起不行。
这个院子虽然大,但里街道居委会的大喇叭特别近。
早晨六点半,大喇叭准时响起来。他住的这个还是倒座房就挨着胡同,那声音,震耳欲聋。
“要命了!”
席于飞在炕上疯狂打滚,跟受了气似的踢腿。
云穆清忙不迭的按住他,给他盖被子,“要不咱俩就住里院去?”
家里老人都说了,院子里的房除了里院那几件正房剩下的随便他们挑。二进还有两间西厢房没人住呢。
席于飞叹了口气,“早晚有一天我把他那个喇叭砸了!”
这说的也是气话,那大喇叭老高了,再说多少眼睛盯着呢,你还真能拿砖头去砸?
已经进入了四月低,家里暖和不少了。
穿了秋衣衬衣外面再穿个毛背心,等中午热的都穿不住外套。
如果再过几十年,这个月份连毛背心都穿不住,那些大姑娘小伙子可能自从有了审美,什么秋衣秋裤更不可能穿了。
如今全球还没变暖,四季还是十分分明的。
春末仍旧要提防倒春寒,指不定一场雨温度降下来,直接把人冻成狗。
“大宝起来了?”席老大站在窗户外面,“我还寻思你得再睡会儿,正打算把炕给你烧了呢。”
席于飞垂头耷脑的出了屋子,“我还能不醒吗?这大喇叭也太吵了。”
席大哥哈哈大笑,“以前咱家离喇叭远,现在就隔着俩墙头。要不你们就去里院睡,咱爹娘炕还是热乎的呢。”
他这个弟弟爱睡懒觉,家里人都清楚,一大早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他。谁知道搬了新家,被大喇叭给闹醒了。
云穆清跟屋里把炕被都叠起来,又把洗脸水刷牙水倒好,招呼席于飞过去洗脸刷牙,这才出来,“我看实在不行就搬里院去。早晨喇叭一响,给他吓得一哆嗦。”
席于飞洗着脸还嚷嚷呢,“不用搬不用搬,以后回来晚了我就在那边睡,也就是今天有事儿我才起来,没事儿的话等它不唱了我继续睡。”
知道大宝起来了,曾柳华蹭蹭的小跑过来,“醒了啊?饿了不?你霞姐擦了黏粥,里面还放了红薯,可甜了。”
家里人多,但是上班拿工资的也不少,粮食足够吃,所以每天早晨都有干的热的,让一家子人吃饱了再去上班。
等到中午,除了个别几个跟放学的孩子,都会在单位吃食堂。曾柳华跟大嫂只要凑合点儿午饭就成了。
大嫂跟二嫂之前还琢磨上班的事儿呢,结果一连串仨孩子,让俩人忙的脚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