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席大宝:年轻人都在长身体,就应该多睡觉。老年人睡不着才应该多干活儿
宋科长:你说的对,你赶紧滚蛋!
云玉玉:我把话完整的说出来了,我好厉害!
明天我开个预收??新文???
第129章 这瓜保熟吗?
全聚德,东来顺,便宜坊。
这几个地方,可是京城如今最好的几个饭店,兜里有点儿钱的,请客都喜欢在这里请,有排面。
老爷们,就讲究这个面子!
侯长青常峥嵘跟刘队长三个人合着请客,不止有自己的同事,还有领导。
不过领导们来也就是走个过场,喝口酒吃两筷子菜就走了。走到门口还有服务员递上来的烤鸭一只,这也是请客的人准备的。
席于飞这辈子第一次来全聚德吃饭。
上辈子也来过几次,但那时候烤鸭这种食物,排面已经不在全聚德了,而是要去老师傅开的私家菜馆子。
从大酒店又转到小胡同馆子,也不知道要脸的人都图什么。
他其实更喜欢自己小区外面菜市场那家烤鸭,二十块钱一只,斩成块,撒点儿辣椒面孜然粉,配着小酒慢悠悠吃,那才过瘾呢。
侯长青他们为什么要请客吃烤鸭,主要是这玩意好携带。
领导必定不会吃全程,如果吃东来顺总不能把锅端走吧?
便宜坊虽然也是烤鸭,但这名字听着就不太高大上。
全聚德还有炒菜,鸭架能做鸭汤和椒盐,吃不完还能打包回去,更重要的是不会染一身味儿。
“大宝子大宝子,快,做我这边来。”领导一走,侯长青那就是主位。他连忙招呼席于飞,“哎呀,一开始老宋让我带你,我还不情愿呢。心说这小屁孩一瞅就干不了活儿啊。”
大家都嘎嘎笑。
刚来铁路上的席于飞黑瘦黑瘦跟猴子似的,但这孩子见面三分笑,打招呼说话不是叔叔就是大爷,哥哥姐姐一路的喊,嘴儿那叫一个甜。
原本侯长青还以为这孩子就是个尿壶镶金边,就嘴儿好。
可谁知道人家脑瓜子也灵活。
自己这老哥仨之所以能升职当官,还不是占了人家这脑瓜子的便宜?
如今席于飞可养的白白净净,脸蛋儿都圆嘟嘟的,看着就让人开心。
“大宝子啊,别看你大师兄当了车长,但你大师兄这脑瓜子可没你灵活。回头车上有啥事儿你多帮忙看着点儿,你大师兄如果欺负你,直接来找师傅,看师傅削他不。”
梅雨连忙举起酒杯做赔罪状,“师傅你这话说的,我欺负谁也不敢欺负他啊。那小脸子一挂挂,且不说我那个护犊子的姑父姑姑会不会抽我,就大玉玉他就得揍我一顿。”
云穆清跟席于飞关系好,周围同事都知道。
他们现在也知道了席家跟云家住在一起,那真就跟实在亲戚似的。
众人大笑,梅雨又道:“看,我这才说两句,玉玉就白楞我呢,这童养媳武力值还高,我惹不起,真心惹不起。”
一桌子老爷们都笑喷了,给云穆清笑出来个大红脸。
席于飞也笑,“潮哥你就涂个嘴痛快了,要不你跟玉玉碰一下呢?”
“别介别介,我可不敢,我姑父跟我说了,玉玉可是他们那边兵团比武第一。哎,要不是家里这档子事儿,玉玉以后备不住能当个将军呢。”梅雨想起云家之前遭的罪,就忍不住跟着惋惜。
云穆清轻声道:“如果不是家里出事,估计我也不会去当兵。过去的事儿就别说了,以后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玉玉这话说的对,”常峥嵘慢条斯理的卷着鸭饼,“苦难的日子过去了,就不要总是回想。要往前看,前面的日子过好了那才是好日子。行了,都别叨叨了,不吃饭吗?”
说着,就把卷好的鸭饼放在席于飞面前的盘子里,“多吃点儿,争取把你大师兄干下去,自己当车长。”
“诶诶,这话怎么说的?”梅雨都无奈了,“常叔,别拿我开涮了。赶紧吃,赶紧吃肉啊大家伙儿。师傅难得出血请大家吃顿肉!”
吃烤鸭不用肉票,但是贵。一只鸭子八块钱,而八块钱足够一个人一个月的伙食费了。
侯长青他们也是下了血本,足足订了十五只鸭子。其中五只被领导们带走了,剩下的十只还有各种炒菜,也是为了让这群小伙子们能吃的饱饱的,吃完还能带些肉回去。
梅雨也喝高了,他十六岁上段跟车,一开始都没人乐意带他,嫌他长得太黑拿不出手。
还是他师傅不嫌弃他,正好那年带徒弟,直接就把他选入了。
虽然后来才知道家里给师傅家送了礼,但这么多年过去,他确实能当得上师傅的半个儿了。最苦的那几年,师傅都没让他饿过肚子。
原本以为能跟在师傅后面干到退休了,谁承想,师傅升了职,自己成了车长,也可以带徒弟了。
十年时光,转眼即逝……
“别看你是小徒弟,但我师傅,眼里只有我,知道吗?你根本不懂,我可是大师兄,以后能给我师傅摔盆的……”梅雨喝大了,舌头都直了,什么话都开始往外说。
“我特么又不是没儿子,用得着你摔盆?”侯长青吐槽,又吩咐席于飞,“大宝子,你跟玉玉把你大师兄送回去啊,这几套鸭架拿好,别半路丢了。我跟你常叔你六叔用不着你们送,还有你们几个小的,先把喝高的送回家知道吗?别到处乱跑了。”
大家一连声的答应着,又招呼着饭店门口的板车,把醉鬼们扶上去,骑来的自行车也都放到上面。
那群板儿爷就喜欢在这种地方趴活儿,喝多的人手松,给钱多不说,偶尔还能蹭顿好饭菜呢。
梅雨盘腿儿坐在板车上,搂着他的自行车,口沫横飞,“玉玉啊,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那几年,我多想你啊。”
云穆清骑着自行车驮着席于飞在板车后面跟着,面无表情,“你压根不想我,你就是想我妈做的糖饼了。”
梅雨眨了眨眼,“我要去你家,我要去吃糖饼。呜呜呜,我可想吃可想吃了。我媳妇儿压根做不出那个味儿。”
说着又敲着车梆子,“板儿爷板儿爷,去他家,别去我家啊!”
板儿爷在前面蹬着车,都忍不住笑,“得嘞,您坐稳了啊,别张下去。如果张下去了,可就吃不上糖饼了。那别人得去你家吃糖饼儿。”
京城的一些习俗也杂,有人出殡了,抬棺材挖坟的回来,主家得给烙糖饼吃。
梅雨被板儿爷这番话整愣了,他抓着自己自行车的龙头,用力摇头,“我张不下去,我把着自行车呢。哎哟我头晕,哎哟我脑袋要掉了。”
席于飞坐在云穆清后面都快笑抽抽了,“咱潮哥也太逗了,宋叔还说让我去天桥撂地呢,我看他也可以。”
云穆清默默地叹了口气,心说让这么个玩意儿做车长能行吗?
张嘴闭嘴的,一句正经嗑都不唠啊。
梅雨家住铁路局分配的大杂院,这院子里大半都是铁路职工。铁路局财大气粗,不但职工这种宿舍多,还盖了好几栋小楼。
他家原本也有资格往小楼搬,但梅雨他爹过去转了一圈觉得,还是院子好。
他们家在院子里分了两间正房一间耳房,梅雨他爷爷奶奶走得早,叔叔也分了房子出去过了,这三间房就梅雨他爸妈带着几个孩子一起生活。
之前孩子小这房子住的也宽敞,后来孩子们都长大了娶了媳妇儿,这房子就有点儿不太够住了。
如今房子分配就是老爷子老太太跟没结婚的小儿子住一间,另一件隔成两个部分,结婚了的大儿子二儿子各住一间。两个正在读书的闺女则住耳房。
梅雨家没有炕,都是床。天冷的时候屋里就点煤炉子,白天拎到院子里做饭,晚上拎进屋烧水。
席于飞给板儿爷结了账,又把打包回来的那半包花生米递过去。这给板儿爷高兴坏了,一连串的吉祥话咔咔往外说,甚至还帮着抗醉鬼,反正他也不嫌弃梅雨一身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