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爷爷哼了声,“我倒是不知道,这算不算姓何的立了一功。”
那个姓何的拿到图纸至少是用在自己工厂里了,如果被特务搜走,后果不堪设想。
席于飞道:“都是混蛋,还分个老大老二啊?爷爷您吃饭了吗?我跟玉玉还没吃饭呢,潮哥你要不要在我家吃个早饭?”
“我也没吃呢,看看你家吃什么好东西。”梅雨扶着云爷爷,“走啊老爷子,吃饭去。”
“我不去,我吃饱了。”云爷爷摆摆手,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抽了几口的烟掐灭,放进口袋,“我出去下棋去,等一会儿老于上完课,还得去小公园找我呢。”
云爷爷回到二进院,进屋拿了小马扎拎着放着棋盘棋子的布兜子慢悠悠晃出来,“老婆子,我出去玩啦。”
“去吧去吧,”云奶奶隔着窗户道:“记得到点儿回来吃饭。”
“好好,”云爷爷挺着腰杆子,嘴里还哼着不知道什么曲儿,笑呵呵的走了。
棒子面粥在锅里热着,里面放了红薯。
现在红薯也越来越少了,毕竟开了春,天气一热这玩意就放不住,容易坏。
席家地窖里存了一些,还有席于飞偷摸拿出来的蜜薯板栗薯,这一锅粥熬的满是香甜的气味。
二合面的窝头也十分喧软,小菜有香油凉拌的咸菜丝,有席于飞之前带回来的酱豆腐。蒸屉里还放着几个鸡蛋,都是留给他们吃的。
“伙食不错啊,”梅雨毫不客气的拿了个鸡蛋磕开,“怪不得给你俩养的白白净净的。”
“这话说的,”席于飞坐在桌子前,伸手接过云穆清盛的粥,“你天天吃鸡蛋都白不了,我也看了,我婶儿挺白净的,我嫂子也不黑啊,你家这个黑皮儿基因太强了。”
梅老叔就黑,梅雨梅盛这俩儿子也黑,下面俩小姑娘照样黑。
这也不怪梅家其实早就怀疑那个大孙子不是梅家的种了,到不是长相,就这个皮肤,实在是突破太大。
梅雨哼了声,看着自己眼前空空如也,“不是,玉玉,你怎么不给我盛粥啊?”
云穆清早就坐下开始吃饭了,闻言抬头看他,“你没手?”
“我是客人!”梅雨瞪眼。
“谁家客人伸手就拿鸡蛋吃?”云穆清低头继续吃饭,“自己盛,我管你这么多。”
梅雨:……
好气,自己盛就自己盛。
作者有话说:
连续半个月都在下雨,这还是北方吗????
天天湿度百分百,我都怀疑自己还在上海没回来呢。
对了,你们看新闻了吗?电竞比赛,湾湾16:1把脚盆干翻了,结果脚盆把湾湾举报了,说它不算国家,不应该报东亚赛区,应该报中国赛区。
于是裁判判湾湾违规,脚盆晋级了。
脚盆这个操作,我也是惊呆了,笑死。
他之前还总鼓动湾湾这个逆子找事儿呢,结果为了赢,愣是承认了一个中国的原则。
可见脸皮这种东西,他们是真的没有啊。
第134章 郑全
吃完饭,梅雨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云穆清跟席于飞要了两块布头,一斤水果糖,看时间差不多了,拎着要去郑全家。
郑全家跟他家隔着两条胡同,溜达过去也就几分钟的事儿。
过去的时候郑全跟他弟弟妹妹都不在,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去了。不过再过半个小时他们就会回来,到也不着急。
郑家里只有两位老人,正坐在门口晒太阳,顺便跟大杂院的邻居们聊聊天。
他们这里也是大杂院,郑家住的房子是两间东厢房加一个耳房,对于他们来说算是宽敞了。
这几件房子哪怕最严峻的时候都没人敢动手,家里两位烈士,谁伸手谁死。
“郑爷爷,郑奶奶,”云穆清大步走了过去,“还记得我吗?”
郑爷爷的眼睛已经不太好使了,一只眼眼球发白,这是典型白内障的特征。郑奶奶还好,她眯着老花眼,“你,你是……你是云家小子?”
“是我,郑奶奶。”云穆清蹲在老人家跟前,“我家里人都回来了,您知道吗?”
郑奶奶突然哭了,“知道知道,原本你们搬过来的时候我还想过去看看,但大全儿不让,说你们现在一定挺忙的……忙完了啊?”
云家对郑家的帮助很大,郑爷爷郑奶奶对云穆清十分亲热。
老爷子拄着拐杖站起身,“走走,回屋里,家里有好茶,领导们给的。”
郑奶奶也拉着云穆清的手,开心的不行。
然后她看见云穆清身后的那个模糊身影,努力看了半天,“云家小子,这是你媳妇儿啊?长得真高。”
席于飞:??
不是,老奶奶,您再仔细看看呢??
云穆清忍笑道:“是我朋友,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多亏了他,我家里人在西北才没有出事。”
“这是大恩人啊!”郑奶奶连忙道:“快进屋快进屋,奶奶这里还有点心呢,大全儿买回来的桃酥,可好吃啦。”
席于飞噘噘嘴,对于被说是人媳妇儿这件事,有些不开心。
“郑奶奶,你家来且了啊?”邻居们好奇的往这边看。
“是云家小子呀,”郑奶奶别提多开心了,“云家小子,哎哟小时候你们没见过啊?这才过去几年。”
“哦哦哦哦。”邻居们的目光在云穆清和席于飞中间来回晃,其中一位大嫂问,“都有对象了吗?”
“用得着你操心?”郑奶奶白了她一眼,“人家都平反回来了,以后娶媳妇儿多简单的事儿。”
说着,拉着云穆清就进了屋。
席于飞进去看了下,这房间收拾的挺利索的,没有什么乱七八糟。
两间东厢房被稍微改动了一下,半间算是客厅以及冬天的厨房,里面的炕很大,中间垒了一道墙,隔成了两个屋。
耳房跟着两间屋不连着,单独开了个门。要么住的是郑家妹子,要么就是用来放杂物。
“上炕,云家小子,带着你朋友上炕。”郑爷爷拎着暖水壶,正在往大茶壶里冲热水。
“郑爷爷我来,”云穆清连忙扶着暖水壶,主要是老爷子颤颤巍巍的,真怕他把水壶摔了。
“你这是又长高了啊,人真精神。”郑爷爷笑呵呵的松开了手,自己拄着拐杖走到炕边坐上去,“来,上炕,老婆子,你那个桃酥呢,赶紧拿出来。”
“知道知道,用你催。”郑奶奶没好气的拍拍手,然后爬到炕梢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包桃酥来。
“郑奶奶,我也给您带了礼物。”云穆清从兜里掏出两块布头,和一包糖果,“我还记得小时候过来拿您腌的咸菜呢,特别好吃,我去了部队都忘不了。”
郑奶奶刚想要拒绝礼物,一听这个立马被转移了心思,“我记得我记得,你最喜欢吃我腌的咸菜,还当零食吃呢。有,家里还有,奶奶去给你装!”
老太太说完,连忙就往耳房跑。
云穆清顺手把布头和糖果塞进炕柜,郑爷爷眼睛不太好使,愣是没看见。
郑奶奶装了一大碗咸菜,里面什么都有。咸豆角,宝塔菜,还有酱疙瘩,以及白菜根,萝卜缨子,那叫一个五花八门。
“你带回去吃,哎,你不在这里,大全儿也总念叨,说你最喜欢吃他家宝塔菜。你家小影子爱吃这个酱豆角,叼着一头一会儿就吃完一根,也不怕咸……”郑奶奶说着又开始擦眼泪,“你家出事儿那会儿,给我们吓坏了。大全儿还跟那群人打了一架,回来哭了好几天。自从你家不在了,大全儿连个笑模样都没了,我看着心里那叫难受啊。”
“小影儿过些日子也回来了,”云穆清掏出手帕给郑奶奶擦眼泪,“这话我跟您说,您可别往外传。我们也是怕被人盯着,回来之后朋友都不太敢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