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70年代当乘务员(190)

2025-10-17 评论

  而且邹科长原本就是做印染的,家里自然也不会缺少布料。

  席于飞主要是选了些茶叶,还有一饼一饼的普洱。这玩意都是独立包装,拿去送人绝对有面子。给邹家大姨准备的是奶粉,不过也是装面袋子里的。

  那个罐子没办法拿出手,工艺太不同了。

  奶粉这种东西全国都稀缺,就算是散装那也有排面。

  还有之前的瓜没吃完,席于飞还特地又跑去找了一趟李援朝,给他送了一兜子奶粉,千叮咛万嘱咐如果有了后续,一定要来告诉他。

  不能说的他也不会打听,但能说的可不要落了。

  李援朝哭笑不得,他也看出来了,席家的人就是好信儿,尤其是曾大姨跟眼前这位,热闹看的没头没尾的,能给他难受死。

  这趟车仍旧是侯长青几个老人带队,但车上已经上了新人,由老带新走一趟,下一趟侯长青他们就不来了。

  常峥嵘要去D校学习三个月,侯长青跟刘队长则直接上岗。

  去羊城的这一趟车上人并不多,大多数都是出差的,穿着中山装,兜里插着钢笔,手中拿着公文包,就差跟那些小偷说自己有钱了。

  对这些人席于飞也懒得搭理,他们喜欢炫耀就炫耀,反正丢了东西自然就会记住教训。

  别看人教人教不会,但事儿教人一次就懂了。

  硬卧也住了不少人,每次路过硬卧,席于飞都不敢喘气儿。

  这里的人可没有硬座那边讲究,他们不少是通过关系来的硬卧,到了就脱鞋往床上一躺,要好好享受这难得的特权。

  所以这里的味儿比硬座那边难闻多了,又酸又臭,打开窗户都吹不干净。

  乘务员都住带包间门的软卧,相熟的几个人在一个屋里,方便放东西。

  梅雨他们都倒腾收音机,手表钢笔之类的东西,等到了京城转手就是钱,能顶好几个月工资呢。

  席于飞看不上这种东西,尤其是什么黑白电视,巴掌大一个,啥玩意都看不清。

  他打算等过两年改革开放,从对岸弄几台彩电。

  而且等到82年,国产彩电也都上市了。虽然黑白电视仍旧是主流,但谁不想看彩色电视呢?

  还有收音机,于教授有一个,国家给云家补偿了一个,席文明自己也有,早就不稀罕了。

  席于飞等那种双卡收录机呢,也就是所谓的燕舞燕舞,一曲歌来一曲舞。八十年代末期和九十年代最火的电器,街头穿喇叭裤带蛤蟆镜的小年轻,肩膀上抗这么个大家伙,就是整条街上最靓的仔。

  他也不愁找不到门路,等改开的时候羊城四面开花,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想要什么都能弄得到。

  车里人不多,乘务员也都闲下来,凑到餐车等吃饭。

  席于飞过去绕了一圈,那些人聊的他也不感兴趣。结婚的嘴里不是孩子就是自家婆娘,单身的张嘴闭嘴谁家姑娘好看。

  梅雨不在,他跟侯长青在车长专门的办公室里取经呢。

  车上的新广播员是常峥嵘的徒弟,声音也是走温和那一挂的。不过岁数很是年轻,看着也就二十出头。性格有些腼腆,跟谁对上眼都脸红,张嘴也脸红,坐在餐厅里那张脸温度就没降下来过。

  接替刘队长的是一名退伍兵,岁数跟刘队长差不多,人也挺好说话的样子。

  就是新来的那个乘务员有些不太合群,说话喜欢抬着下巴,抽烟都是华子。估计是谁家二代放下来历练的,想要在文明车组蹭点儿金回去。

  席于飞看见了拎着两个暖水壶排队打热水的云穆清。

  乘务员很少用车厢里的那个大热水壶,都是自己拎着暖瓶在餐车打。

  他过去顺手拎过一个水壶,无聊至极的打了个呵欠。

  长途车上的日子,真的是难熬。

  火车晃晃悠悠的前行,从一开始满眼荒芜逐渐变得郁郁葱葱。

  北方才刚开始种瓜种豆,南方的水稻都出来尺长了。各种野菜也争相冒头,从车窗就能看见外面野地里有不少带着头巾的妇女孩子挖野菜。

  席于飞靠在云穆清身上,闭上眼睛打瞌睡。打了热水之后暖水壶又被云穆清拎了回去,他晃晃悠悠的走在前面,被同事打趣都懒得回应。

  还差几步就出了餐厅了,突然胳膊被人带了下。

  席于飞睁开眼睛,发现身边坐着那个二代,身后云穆清用手指勾着他的胳膊,皱眉看着座位上的人。

  “同事们来来回回的走,你突然伸出脚来不合适吧?”

  一句话,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刘队长站起身往这边来,“怎么了?”

  席于飞一瞬间就明白发生什么事,直接大声告状,“这个新来的伸脚要拌我!”

  刘队长皱眉,显然他对这个新来的二代也不是很喜欢。

  那人叫黄峰,梳着油光水滑的三七开,笑嘻嘻的收回脚,“哎呀,开个玩笑,至于这么紧张?”

  席于飞看着他,“你喜欢开玩笑?”

  那人仍旧吊儿郎当的,“对,怎么啦?咋,你还开不起玩笑?”

  席于飞笑了笑,“不啊,我是怕你开不起玩笑。大家都听清楚了啊,这位喜欢开玩笑,这可是他自己说的。”

  刘队长咳了声,“行了,没事儿别在车上伸脚,拌个脾气好的也就罢了,万一人家脾气不好给你揍一顿你都得认。大宝子你跟玉玉回去吧,一会儿吃饭让人过去喊你。”

  他不太想得罪这个二代,心里骂这个时候为什么老侯不在餐车。但席于飞毕竟是自己车上的团宠,也不能眼看着被人欺负。

  “哎呀,那么紧张做什么?”黄峰仍旧嬉皮笑脸,“我这是看他闭着眼走路,特地让他醒醒神儿。”说完还特地瞟了一眼云穆清,“诶,我听说你家以前是臭老九,刚平反?”

  他说这话的时候侯长青跟梅雨也走过来了,梅雨眉头一皱,“黄峰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有病赶紧特么的滚去治病!”

  黄峰嗤了声,“行了梅雨,谁不知道谁啊,你这个车长跟白捡的似的,占了便宜还不知道低调点儿?”

  黄峰他爹不是铁路局的,但是市局的一位领导。

  他是因为不想做办公室,也不想当公安警察,他爹才托人把他弄进铁路上车当了个乘务员。

  这时候的乘务员可是很吃香的,八大员走到哪里都会被人高看一眼,有的时候比公安局的人还有地位。

  毕竟现在又是公安又是联防还有保卫科民兵处,都是有独立办事权的。这种情况等到八十年代才逐渐改善,公安的权利也会更大一些。到了九十年代联防保卫科民兵处都取消了,市面上的所有案件都归了公安来处理。

  等到那个时候,公安局才名正言顺起来。

  但不管怎么样,人家级别高。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件事可不是白说的。

  黄峰进了铁路这边直接就是科员级别,而有的乘务员还是工人级别呢,完全不一样。

  后世列车长都是科长级别的,但现在,列车长都是组长,也属于科员。

  侯长青冷笑一声,“在这个车上,车长最大,谁如果记不住这条铁律,趁早滚蛋!”

  他可不惯着这什么黄峰不黄峰的,而且梅雨是他的大徒弟,跟自己儿子没什么区别,他能眼睁着亲儿子被人欺负吗?

  黄峰不耐烦的撇撇嘴,“你们这群人这么认真做什么?怎么?你们车上的人都不能开玩笑的?”

  席于飞又笑了,他对侯长青道:“师傅,这位新同事喜欢开玩笑呢。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说完往前走了两步,背对黄峰给侯长青和梅雨眨了眨眼。

  侯长青又哼了声进了餐厅,他这种不把黄峰看在眼里的态度也让其他乘务员心里踏实了不少。

  但凡列车长都对这个二代点头哈腰,那以后车上其他人就更不好说了。

  “你俩不在餐厅里等着吃饭?”梅雨伸手拿过云穆清手里的一个暖水瓶,“要回值班室啊?”

  “吃饭还得等一会儿呢,回去歇着。”席于飞搂着梅雨的肩膀把人带出餐厅,回头扫了眼仍旧被人孤立的黄峰,然后小声问,“他哪个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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