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老爷们跟妯娌被训得一个个垂着头,嘴里不停地说知道了大嫂。
长嫂如母,家里老人不在,这个大嫂那就是家长!
“还有那个做瓜子儿的方子,年前后可是给咱们换了不少东西。人家就算在城里,也都没有忘了根。再让我知道谁泛酸,就给我滚出席家!我们席家,可养不了白眼狼!”
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
席大娘把带来的糖果和那些果干分成一份份的,每家都有份。怀孕的和孩子多的就多给点儿,总之嘴里有了糖,心里就有了盼头。
晚上又熬了一大锅猪油,那些油滋啦等吃晚饭的时候炖了一大锅大白菜,每人都有一勺子,里面清晰可见大块的油滋啦。
“吃吧,一年到头不见油星儿,今儿沾了便宜。还有这包子馒头花卷,都是大白面的。是人家大宝用粮票跟国营饭店里买的。吃吧吃吧,长这么大没去吃过,今天倒是能解解馋。”
打扫完车厢,席于飞伸了个懒腰,蹲在车门台阶上跟云穆清合抽了一支烟。
“我希望,”席于飞举着烟偷摸的上下晃了三次,“这一趟平平稳稳,不要有小偷,不要有特务,让我轻轻松松的结束羊城之旅。”
说完,抽了一大口,把剩下的递给云穆清,“赶紧,跟我说一样的话。”
云穆清只好跟着作法,“……让我轻轻松松……”
“你俩干哈呢?副车长你这是偷懒呢?”没等云穆清说完,梅雨那张大黑脸就冒了出来,“走走走,跟我道站台巡逻。”
席于飞气的跳脚,“你来的太不是工夫了,梅雨我告儿你,但凡这趟又闹幺蛾子,一定是以为你的脸太黑造成的!”
“你可拉倒吧,我黑是一天两天的吗?”梅雨翻了个大白眼,白眼球十分明显,“赶紧下车,身为副车长得跟在车长身边,学习车里的各种知识,你蹲这里抽烟能学到吗?”
席于飞不情愿的下了车,“我可不想当什么副车长,事儿真多。这车还有十来分钟就进站了,巡什么啊?”
“那也得巡,绕一圈正好十来分钟。赶紧着!”梅雨扶了扶自己的大檐帽,心里可美了。
车上只有乘警和车长是大檐帽,剩下的都是那种软八角帽,有点儿类似贝雷帽,但没有那么挺括。
那种帽子脸小的带着好看,但梅雨这种大黑脸,带上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丑感。
“玉玉你跟车上等我啊,先给我泡杯茶……”席于飞对云穆清有气无力的挥手,“我溜达去了。”
“是巡车!我一个车长都没人给泡茶,你特么还有人给泡茶!玉玉你……算了算了,使唤不动你!”梅雨这个车长第一天,就在大宝子这里惨遭滑铁卢。
火车上的规矩,车长跟乘警都要巡车,两边都溜达一圈,主要是看车底有没有藏人,行李车厢有没有藏人。
这年头有的人为了逃票,真的是什么招都想得出来。
巡完一圈儿,跟着车进站,车长还要跟乘警队长在车下面盯着,副车长则在车上盯着,以防止什么突发状况。
黄峰走了,席于飞又被提拔,车上多了两个空位。
这两个位置也不太敢塞人了,生怕跟黄家那位似的闹出什么乱子来。而是从那些普通工人级别的乘务员里面挑出两个优秀的,直接提拔成科员安排进来的。
工人到科员,这可是个质的飞跃。
刚来的那俩大哥,一个个高兴地不行。
“别特么乱挤啊!”席于飞站在车门骂道:“吴大哥你凶一点儿,谁乱挤直接踹出去。这种不是小偷就是想要搞事儿的,别特么客气!”
这话一出,那些争先想要上车的乘客,顿时就消停了。
姓吴的那位新来的大哥深呼一口气,“放心吧,小副车长!”
席于飞:???
你什么意思啊?副车长就副车长,什么叫小副车长??
我哪里小了??
作者有话说:
现在大毛跟二毛之间,估计是没办法调解了。
老美想要停战,但高卢鸡跟日不落不乐意,毕竟他们在二毛身上花了太多钱了。想要让大毛赔八万亿欧元损失,大毛估计只想给他们一人一个大逼斗。
老美别看不支持二毛了,但高卢鸡和日不落是从他家买武器的。特没谱还说了,买武器可以,但是要跟着一起制裁阿三。
我估计在这么下去,阿三真的要跟老毛子和咱妈联盟了。到时候东亚板块最大的三个国家练手,老美他们得疯了。
不过有很大概率上,咱妈不会愿意跟阿三玩,因为他太不靠谱了,比特没谱还不靠谱。
忘记了是谁说2035年,阿三将成为超级大国。这种预言就跟特么的世界末日一样不靠谱!
成为超级大蛆还有可能。
第147章 新措施
虽然是始发站,但车上的人并不多。
列车行驶起来,风将车厢内的热气异味冲散,空气清新了不少。
餐车那边推出来辆小车,因为始发站大家都带着吃的上车,对车上食物需求并不是很大,不过能赚一个算一个,餐车就得溜达一圈。
而且车上不止是食物,还有报纸。
人民日报,京城日报。两种报纸分别装在车把手的帆布袋子里,谁要就抽出一份。
等餐车转上一圈之后,车里就消停了不少。
车上的乘客有聊天的,有打盹儿的,有聚精会神听广播的。
席于飞被二手烟熏得不行,这时候车里人也不多,干脆嚷嚷着让他们去车门那边抽烟。
“熏死人了,没看见有小孩儿吗?小孩儿吸多了二手烟容易得肺癌不知道啊?”
“真的假的?”带着孩子的乘客警惕起来。
“去医院问问不就知道了?抽烟的乘客都自觉点儿啊,去车门连接处抽烟。站着不舒服就借个马扎子,抽完了过够瘾再回来!”席于飞捂着鼻子撵鸭子似的撵这群人。
烟民也不敢跟穿制服的硬刚,只能站起身离开座位。
也就是现在人少座位多,如果挤成个闷罐子,他们想要去车门那边都不可能。
“人家别的车就不管抽烟。”有人嘀咕。
席于飞瞪眼,“我们这里是文明车组,别的车为什么不是啊?你们刚才在车里抽烟,有人被呛的直咳嗽,没看见?这就跟有人对着你放屁似的,你乐意闻屁味儿啊?”
乘客们哄笑。
烟民乘客也笑出声,“这烟怎么能跟屁比呢?烟可是好东西。”
“在不喜欢的人眼里,它还不如个屁,屁还能听个响呢。”席于飞也乐,“成了别墨迹啊,都老爷们,照顾照顾身边的女性孩子。”
他这边一有动作,其他车厢立马跟着学了起来。很快,一群烟民在车门处集合,面面相觑。
还有人真的拿了马扎子,干脆也不回去了,就坐在这里,还掏出一副象棋,“闲着也是闲着,铺张报纸呗?咱们哥几个也是抄上了。”
有人干脆就坐在报纸上,道:“也就是现在人少了,人多的时候为了抽根烟跋山涉水的?到时候他们也管不了。”
“估计是夏天热,车厢里太味儿了。之前我做这趟车车上的乘务员就不管,那时候冷啊。不过有一次我坐的那节车厢好几个有狐臭的,加上烟味儿,好家伙,我差点儿吐了。缓了好几天都不敢抽烟,生怕抽出狐臭味。”
“可别说了,我都感觉能闻到味儿了。”
“哈哈哈,我还记得冬天有一次,有个老头抽烟,烟头掉棉袄上了。好家伙,差点儿烧起来,给边儿上的人吓得半死。幸亏有个小年轻一缸子水泼上去。就那样,人家老头嘴里还叼着烟,愣是没扔。”
席于飞站在旁边停了一会儿,便道:“万一人多的地方抽烟,烟头真烧起来你们咋整?如果烧着别的人,知道是你扔的烟头,还不得让你赔命啊。”
“哎哟吓我一跳,你这个小同志。”坐在报纸上的那位抬头看,“哪能啊,我们都把烟屁股抽的老干净了,然后扔窗户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