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东西也是在一个古董店里买的,说是老板的亲戚送来的,也不知道都是什么玩意。里面石头木板乱七八糟都有。
看见个冤大头,老板自然不会放过,拉扯到最后一千块全部拿下了。
“这,这是石碑?”一名老大爷颤着手从箱子里掏出半块破石板。
“还有佛头?别是莫高窟的石佛像吧?”一名老太太从箱子里又捧出个佛头来。
里面还有些木头石头,都纷纷被取了出来,“上好的沉水香啊?这么大一块?”
“这是龙涎香吗?”又一大块白乎乎的玩意儿被翻开。
老爷子激动的看着孙处长,“这些我们都能留下?”
孙处长咳了声,为难的看着席于飞。
席于飞正色道:“石碑佛头我不要,那些青铜器我不要,剩下的我都要带走。”
“都,都带走?”老爷子抱着手里的沉水香,“这些以前可都是贡品。”
“那也要带走,我店里还没有镇店之宝呢。”席于飞笑嘻嘻道:“老爷子喜欢,可以去我店里玩。”
“你哪里用得到这么多镇店之宝!”老爷子显然不太想放手。
席于飞只是笑,他别看不懂古董,但什么沉水香龙涎香这玩意可是懂的,这都是好东西,克比黄金价!
算他掏上了啊。
他溜达着去看那些字画和古书,古书若是有医书就留下,拿去给梁老爷子抄一份,剩下的捐去那些大学,反正都抢着要。
正看着,门口又进来几个人,“老孙,还没收拾完呢?”
孙处长笑道:“开完会了?”
那人摆摆手道:“嗨,要不是老曹闹腾,今天都开不了这个会!小福娃啊,也就是你敢说,但凡我们说,那老曹能跳起来。”
席于飞又笑。
那人继续跟孙处长抱怨,“老曹也是,张局让他对下面的人好点儿,他非说下面的人吃不了苦。”
席于飞乐了,“咋?我们的前辈抛头颅洒热血,难道就是为了让后辈继续吃苦的?他能吃苦?我听说他家住小楼房,上下两层,还配了个保姆呢。这也叫能吃苦?自己天天享福,却嘲笑不如他的人吃不了苦,什么人呐!”
那人哎了声,“老曹也不容易,之前去战场受了很重的伤,回来原本能去个清闲的单位,但他那个脾气,成天横挑鼻子竖挑眼,被人撵出来了,还是老张看重他,要了过来。”
席于飞又道:“谁容易了?我们原来胡同里有个老爷子,参加了多少场战役,一身的伤。如今照样跟儿孙挤分下来的那两间小平房。人家老爷子七十多了,不比他不容易?也没见人家请个保姆住小楼房啊。”
那人干笑了两声,这话不好接。
席于飞也没想让人接,只是道:“有福就享,又不是偷来的抢来的,自己赚的还不行了?没苦硬吃?惯得什么毛病,好日子过够了,闲的难受。”
那人苦着脸,转移了话题,“嚯,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呢?”
席于飞笑嘻嘻道:“对啊,花了好多钱。我也不懂,看着顺眼就买点儿,还买了不少油画呢。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喜欢这玩意。”
“有人喜欢这些西洋人的玩意儿,反正我是看不懂那些油漆画的画哪里好看了。”那人转了一圈,见没什么有意思的事儿,就出去了。
出门一拐,就看见站在窗户边的曹荣光,也不知道这家伙跟这边站了多久,反正脸色不好看。
“嗨呀,曹处长。”那人笑着拱了拱手,“您忙。”
说完,脚底抹油跑了。
曹荣光哼了声,原本想进屋里争执,但最终一甩胳膊,走了。
席于飞也不知道姓曹的在外面偷听呢,他也不顾那老爷子苦着脸,把水沉香拿回来装箱,还有那一大块被人眼热的龙涎香,统统装箱全部带走。
“各位,各位老师,”孙教授看着一群老头老太太眼巴巴的眼神儿,叹气道:“以后好东西还多的是,小福娃还会去国外进货。这不是给你们留下这么多了吗?看看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咱们还得给人结账呢。”
说是结账,其实这些东西价格还真不贵。
好东西都进了博物馆了,这些都是那些士兵小官儿抢来的,抢回来也不知道值不值钱,有的卖了,有的存在家里。
时间长了落了灰,又都被转手进了那些古董店。
古董店的老板懂这些华国古董的不多,在他们眼里,花里胡哨的之前,素净的字多的就不值钱。
但也就是现在了,再过个十来年,这些古董店老板就学精了。
这些玩意几十块得有,上百块的也有,但太贵的没有。更多的钱席于飞拿来买油画了,主要是怕全部都买这个,被人看出来原地涨价。
还有那一箱子杂项,席于飞说原本一箱子也就一千块钱,他拿了值钱的,剩下的就当搭头了,不要钱。
石碑佛头这种东西一看就是国宝级,他顺水推舟就行了,没必要因为点儿小钱儿给人一种不好讲话的印象。
就这,那老爷子还偷偷问孙处长,“这小同志的店铺在哪里?有空我们也去看看。”
都说那小子是福娃,不看别的,就那两块香,他在外面花的钱都能回了本!
东西运到店里,张大嘴上蹿下跳,高兴地不行,“可以啊大宝子,哎哟,这可都是好东西!花多少钱?这是什么?好家伙,沉香啊?可以可以,这一趟国不白出。”
“不卖啊,拿出来做镇店之宝,晚上我得回收。”席于飞也挺高兴。他闻着这玩意是挺香的,也搞不懂这东西为什么这么值钱,反正值钱就是了。
“没问题没问题,好家伙……回头我再收拾个屋出来,把油画挂上去。还真有人喜欢油画的,咱们也专门卖点儿。”看着那一大摞油画,张大嘴没什么兴趣。
送走了运货的人,席于飞跟张大嘴他们一起摆放这些新东西。
片刻后张大嘴过来,“诶诶,大宝子,有几幅油画我瞅着有点儿东西。”
“什么东西?”席于飞看他,“我可不懂那些玩意儿。”
“不是,我摸着吧,总觉得那东西有夹层。”张大嘴吃不准,“我想拆开看看。”
油画也分好几种,有的就挺薄,有的就厚,颜料很不要钱似的,一坨一坨往上堆。
“拆呗,”席于飞道。
心说在他这里,油画别看花费最多,但那玩意才是搭头呢。听那些老人家说什么字画啥朝代都是真的,他就知道自己赚了。
张大嘴转头去拆画框,一会儿又跑回来,“诶诶,里面还真有东西,有多一副画!”
夹着的那副是风景画,看着挺好看,但看不懂。
不过被人夹起来藏着,估计就是好东西。
“单独放一边吧,回头问问有没有人知道这幅画什么来历。”席于飞左看右看,这些老外喜欢你把签名融到画里面,又都是外国字,他也看不出来到底是谁画的。
油画转头就被他抛之脑后了,那些字画可以先拿回家,让家里长辈欣赏够了再分出档次拿出来挂着。
张大嘴这边不能只进不出,回头挑两幅画去参加个什么拍卖会之类的……
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拍卖会了。
席于飞这边挺开心,不知道曹光荣又开始闹幺蛾子了。
张局头疼的不行,“老曹,你这是闹什么?”
曹光荣道:“我手底下的人能吃苦,我作为领导自然也要起个表率作用。那两层的小楼我不住了,给我分一间平房就可以。保姆我也不要,我自己有手有脚,还有食堂,吃什么不能吃饱?”
张局:……
张局不同意,曹光荣就不走,就闹。没办法,只能把调查局下面的小平房找出一间来,还是一间正房,挺大挺宽敞的,请老曹先去住一住。
孙处长知道了这件事,都气笑了,直接找去张局,“估计老曹是听到福娃那一番话了。”
席于飞带回来的东西好,又免费送了石碑佛头等一些东西,博物馆那边都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