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层则是满满的皮带还有手表配饰,闪得林见溪发晕。
傅砚深在他旁边蹲下:“觉得配饰放这里不方便可以拿出来,如果想要这里没有的,可以去二楼左边第二个衣帽间去翻翻。”
林见溪不可置信地笑出声:“我的天,这比我给客户挑礼物的时候去店里看都壮观,不敢想象你那个衣帽间有多可怕。”
傅砚深:“……我对这些不感兴趣,都是助理选的,方便出席场合。”
“嗯嗯嗯知道啦你勤俭持家,”林见溪合上柜子,“以后我给你搭配,总要发挥点作用不是?这是我强项。”
同为助理,干的工作都差不多,他了解什么场合该穿什么,该如何搭配。
“我也可以给你搭配,”傅砚深说,“你不是说我像助理,以后我就是你的助理。”
“……”
这人设的反差……说出去别人都要以为他疯了,在臆想。
不知道林家知道实情会怎么想。
林见溪忍了会,没忍住,笑出声。
傅砚深也跟着笑起来:“怎么了,我做助理很好笑吗。”
林见溪笑得往傅砚深身上靠,微微带着湿意的发丝擦过傅砚深下巴,他抬头,眼里映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与灯光:“没有啊,我很喜欢,以后你就是我的男助理。”
傅砚深搂住他。
他们距离很近,鼻尖擦过鼻尖的瞬间,傅砚深答应:“好的老板,以后我就是你的助理,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做得好记得加薪。”
他一个月的工资连傅砚深一个衬衫都买不起,还发工资。
真是被自己穷笑了。
林见溪随口答应,学着老板的口吻给傅砚深画大饼:“好好好,做得好给你涨薪,一定要珍惜啊傅助理,离开这里,你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工作。”
傅砚深还真就答应了,说自己一定会努力。
林见溪总觉得这人有点淡淡的幽默感,故意哄他玩似的。
林见溪在浴室穿上睡衣,对着镜子笑了一下,他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总之……
这个老公还不错。
**
一切完成后,林见溪瘫倒在床上,抓手机去设置闹钟。
“老公你一般几点起?我设七点的闹钟会打扰你吗。”
他睁眼去看傅砚深——还没看见脸,就被轻轻揽进了怀里。
林见溪笑着用手指摸了下对方的下巴:“好主动啊,男助理。”
傅砚深:“老板开心就好,助理起得早,老板随便定闹钟。”
林见溪被逗笑:“好,那以后我不问你了。”
傅砚深伸手关灯。
“啪”地一声,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林见溪默默想着,既然如此,明天他就要把本性全暴露出来。
其实他抽烟喝酒又是低精力人群,不将就吃穿且一点也不精致,休息日在家不是睡就是吃……傅砚深还会喜欢他吗。
“——见溪,地下室有酒柜,想喝酒明天我带你去。”
“……嗯。”
“烟在我书房里,馋也可以去拿,但是少抽一点,对身体不好,你每天的衣服我都会搭配好放在衣柜里,随便选,我的副卡就在床头柜上,密码是今天的日期,明天上班记得带走。”
“…………”这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林见溪点点头,他的呼吸打在傅砚深的脖颈,听着对方微微有些剧烈的心跳……
竟然不在乎他抽烟喝酒,而且好像早就知道他喜欢这些似的。
手机震动。
林见溪闭了闭眼,不会是老板有事吧……
他摸来手机,按亮屏幕。
是弟弟。
—明天清明,早8.到墓园
“……”
林见溪慢慢打字。
—哦。
这算是他和林家唯一的交际了。
他叹气:“傅助理,明天我要改六点的闹钟了,你可以吗。”
黑夜里,傅砚深的视线投射到他脸上:“出事了?”
“没有,就是家里要去扫墓,”林见溪叹道,“可是我明天有很多业务,如果去扫墓,就得早起处理工作,不然后面的排不开。”
傅砚深笑了一声。
林见溪疑惑:“怎么了?”
傅砚深:“我们一起,明天我送你,如果我没记错,你们林家也在那个地方。”
林见溪恍然:“你也要去……”
傅砚深:“嗯。”
林见溪:“那我就放心了。”
林见溪说完,去改闹钟,然后便一头扎进枕头里,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困。”
傅砚深揉了下他的头发:“好,睡吧。”
**
林见溪被渴醒了。
他拿起手机看——才凌晨三点。
四处看了看,没找到水,林见溪便悄无声息下了床,晃晃悠悠出卧室。
他打了个哈欠,准备下楼的时候,忽然听见楼下有小小的咀嚼声。
探头看去,恰好和一脸惊恐的傅知翊对视。
对方正吃着他们剩的饭菜,似乎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盘子上面的保鲜膜都只撕了一半。
……林见溪瞬间清醒。
啊,今天光顾着自己吃,把这小孩忘了。
他下楼梯,走到傅知翊身边,傅知翊立马把盘子圈到自己怀里,又猛扒几口米饭,含糊不清道:“干什么,这些剩饭剩菜我不吃就喂狗了,吃一口都不行吗!”
林见溪凑近,食指指节敲了下傅知翊脑袋,看对方捂住额头,无奈道:“你和狗吃一样的啊。”
傅知翊眼里升起小火苗:“你没必要这么讽刺我吧!”
林见溪叹气:“我是说,你不热一下吗,微波炉就在厨房,还有……”
他抬抬下巴:“脑袋受伤,就别吃辣的了,早上记得去医院看医生。”
傅知翊咽下口中的饭。冷笑:“我敢吗?这里所有佣人都是他培养的,一旦发现我擅自用机器热饭,我得被整死,还去医院?早上去医院,呵,正好清明下午你给我扫墓。”
傅砚深果然很诚实。
林见溪心情复杂。
从傅知翊的口中不难得出,除了残疾外,傅砚深就是和传闻中一模一样。
再怎么说也不能这么教育小孩,长身体的时候,饿着怎么行。
林见溪:“我给你热,他要说你,你就说我干的。”
傅知翊一愣。
林见溪说完,就在桌上挑了两个清淡的菜和米饭,走进厨房,放进微波炉。
等待的时间,林见溪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喝着。
直截了当地问:“你为什么害怕‘出去’?”
晚上,客厅没点灯,林见溪半个身子都隐匿在阴影里,周身仅有一点微波炉的光。
傅知翊一直在看他,却没回答。
林见溪也没再问。
“叮。”
林见溪把盘子拿出来,傅知翊也开口:“你真是林家的私生子吗。”
“怎么?”林见溪回到傅知翊面前,“我不像吗?又穷又挫。”
傅知翊扯了下嘴角,上上下下打量他:“穷倒是真的,一身地摊货,挫?呵,你瞎啊。”
林见溪:“……”
倒也不必这么夸人。
林见溪将盘子往傅知翊面前推了推:“你慢慢吃,我去睡了,早上记得去医院,他不同意就告诉我。”
说完,林见溪打着哈欠,慢慢上楼。
傅知翊的视线一直追随到他走进卧室,关上门。
林见溪重新躺到床上,一身轻松,转身就对上黑夜里,傅砚深深邃的双眼。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从对方眼里看见了一丝恼怒?
林见溪默默伸手,把傅砚深的眼睛合上,意图平复对方情绪:“我去喝水,顺便给你弟弟热了一下饭,就这些,对了,早上起来别说他了,再大的错误也得照常吃饭看病啊,男孩子打骂可以,别弄这些软暴力,把身体弄坏以后可怎么办。”